然而,一切已来得太迟,她心中的创伤,早已非几句歉意所能弥合,她也不再需要他们的道歉。
但他们长时间匍匐,姜胜义等人也不敢起身,因为他们等候着秦子辰的指示。
无奈之下,姜如初只能求助地看向秦子辰,期待他来解决这一切纷争。
“还有一个人尚未表态。”秦子辰平静地说,冰冷的目光直逼姜敬之。
姜敬之竭力挣扎起身,然而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族人的攻击让他显得更加衰老,如同瞬间苍老了数十载,似乎下一刻就要归于尘土。
他刚站起一半,双腿无力,扑通一声,再次倒地。
姜如初深深吸气,最后还是上前,伸出手扶起姜敬之。
此刻的姜敬之,心中涌起强烈的触动,布满皱纹的眼中瞬间泛起泪光。
他一生重男轻女,对儿子宠爱有加,对女儿冷漠相待,视她们为家族权力斗争的棋子。直至姜家四分五裂,面临湮灭,唯一伸出援手的,并非那些儿子,也不是姜家的年轻一代,而是他二十年前亲自驱逐的姜如初。
此时的姜敬之,历经一生,临终之际,才终于看透一切。
对姜如初,他只有无尽的懊悔。
“如初,我的好女儿,对不起,父亲亏欠你良多!”
听到这声道歉,姜如初的鼻尖也忍不住一酸。
她对姜胜义等人的冷漠,是因为她清楚,他们只是为了保命而道歉,并未真正反省。
姜敬之则不同,他现在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是,一切太迟了。
“这声道歉,我等待了二十年,二十年足以改变太多,二十年间,牧天陨落,子辰成长为英勇的魔法师,二十年间,妹妹离家出走,生死未卜,我可能再也无法与她相见。”姜如初轻轻叹了口气。
“如初,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和如画,只怪我体弱,无法长久陪伴,如果有来世,我定会偿还你们。”
话音刚落,姜敬之猛然吐血,又一次倒在地上。
姜如初心头一紧,立刻俯身欲将其扶起
"无济于事,我的时光沙漏即将倾空如初,我离去前,不敢妄求你和小妹的宽恕,唯有一事托付于你,若有可能,寻觅到姜家先祖遗留的仙灵画卷。”
“那是一幅蕴含深渊秘力的画作,据古训所述,乃修真者的无上瑰宝,若能得之,或许能助子辰的修炼之路。”
“此外,武阁欲与我们结盟,实则是为了伪造一幅,以便于在即将到来的神器拍卖会上设局欺骗世人,图谋不轨,你要多加防范。”
姜敬之欲言又止,最终无力地合上了双眼,头颅垂下,就此长辞人世。
秦子辰疾步上前,轻触对方的灵脉,确认了呼吸的消逝。
接着,他以灵识探入其体内搜寻,最终黯然摇头。
生命之火熄灭,是寿元耗尽后的自然归宿。
即使没有今日之事刺激,姜敬之的生命之烛也燃至尾声。
即便秦子辰出手,也无法逆转。
更何况,即便姜敬之活着,也未必会放过他们,此刻离去,反倒是他们的解脱。
姜如初脸上满是惋惜和悲痛,而姜胜义一众人则欢呼雀跃。
“秦大师,您看,这顽固老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您是否能释放我们呢?”
对他们这些晚辈来说,姜玉妍的父亲,也是她们的祖父。
亲人离世,他们非但不悲痛,反而狂喜,姜家有此等人,实是悲哀。
“连父亲离世也无半分哀伤,你们之前的道歉也只是为求生存,而非真心悔过。既然如此,你们有何颜面要求生存?我会送你们归途。”
秦子辰冷语道,握着斩杀姜惊天的锐剑,凌空挥斩。
“噗噗噗!!”
剑光掠过,姜胜义等人无一生还,纷纷倒地。
他们的颈项上,都留下一道致命的剑痕,一剑封喉,无一幸免。
至此,姜家之人,悉数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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