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于柙椅里的人突然仰靠在椅背上,勾起唇角,破天荒地摇了摇头。
“也是,五年前你既已做好了入狱的准备,如此一来,逃脱制裁便不是你苦心孤诣的人生追求···所以,余峰,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我实在对此一无所知。”
衰老沧桑的气质从他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亢奋,甚至于抚平了那些惨淡的愁纹。
他焕出一种生机与活力,似乎身体里仍蓄积着复仇的养液。
“张警官,请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客气的语调,真诚的话音,亦是前所未有。
“您看了那本日记之后,做何感想?”
“我感到悲伤,也感到痛心,更感到愤怒。”
他的眼睛又亮了一亮:“刘队长,不,刘局长所说的互相斗殴,您认同吗?”
张克辉摇了摇头:“不,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霸凌,余小乐毫无还击之力,是以坠亡或许是他的必然结局。”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吓了记录员一跳!他正想出声警告,却见余峰眼含热泪、面容激动地点头致谢:“张警官,谢谢你,你是一个说真话的人!警服和您很配,我却一次也没见您穿过!为什么那时候我遇见的办案警官不是您呢?又或者我必须走到今天才能从警察嘴里听到这番话?”
“您知道吗?我儿子余小乐受了很重的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他的声音颤抖起来。“那些开裂的皮肤,凹陷的骨骼,击打所造成的伤害,就像在我身上一样!十余年来,无论春夏秋冬,天晴下雪,从未有愈合的时候···”
张克辉却在此时冷硬地打断了他:“不要把你自己塑造成一个伟岸的慈父形象!在余小乐的日记里,你这父亲连合格都算不上!”嘴上如此说着,他自己的心也剧烈的抽痛起来。
“是的!是的!您骂得一点不错!”余峰捂着脸颊,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我是个失职的父亲。所以我也惩罚自己,和谢文那种人渣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痛彻心扉,我深刻反省!见到小乐日记的那一刻,我的头从半白变成全白!当我走投无路,决意复仇之时,我才把它们染黑。”
张克辉的目光变得深沉而悲悯,他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两位施暴者未满十四周岁,对他们来说,强制矫正便是最大的处罚。就算此案由我审理···”
“不不不,您错了,您毫不知情!姓沈的那位只在医院待过,所谓的矫正机构,那是给平民设置的!比如姓何的那位就去了,不过也只待了一个星期,便放出来了···就这点微不足道的惩罚,却好像是莫大的赏赐一样!”
张克辉在心底叹息一声,语气却显得十分平静:“所以你假借车祸,蓄意杀死何京。再以牙还牙,操纵一个同龄的,不用承担刑罚的孩子来杀死沈百川?”
余峰擦干泪水,点了点头:“是的,车祸事故和杀人案都是我刻意安排的。”
“具体如何安排?”
“车祸很简单,他每天要经过大桥,跟踪一段时间,掌握了他的出行规律,只要他打方向盘,就直接撞下去就行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至于借刀杀人,那就比较难了。张警官···你猜得一点没错,先要让那孩子处于畸形的家庭关系中。为此我选择谢文,不,是命运在暗中做了安排,替我们互相选择。然后便是如期而至的‘关爱’,使它渐渐越父子之情。当然,这其中必定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
张克辉咬牙问道:“怎样推波助澜?”
“张警官,你别激动,我既说出来便是决意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即便要判我死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笑了笑,表情十分坦然。“举个例子,我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故意弄坏门锁,他俩人都爱洗澡,撞破的几率想必很大。”
张克辉一言不,只是目光凛然地盯着他。
“当那孩子身处痛苦之中,我必定得站出来,像个真正的亲人、正常的长辈一样,温暖那受伤的心灵,让他渐渐对我产生无可取代的依赖性,甚至于想要随我逃出那个窒息般的家庭环境。”
“其次便是安排社会人上场,制造出我受尽屈辱、无能为力的惨烈境况。我答应带他走,但是沈老板不答应。我再使出最后一套杀手锏,为了满足那孩子的意愿,我开始拟定杀人计划。我详细调查了沈百川的现状,再把假想中最佳的杀人方式、最合适的杀人经过写下来。当然写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让那孩子现是以学生的作息习惯而量身打造的,为此我特意打了十几次草稿,才最终定稿。然后则是漫长的等待,我迟迟没有付诸行动,惹得那孩子一无所知却兀自着急。直到他现我‘藏起来’的一本日记和一本刑法,感动于‘我愿为他杀人’的心意且了解到我的顾虑。于是,他便主动把杀人的担子揽了过去。”
“这个计划成功的几率其实并不太高,可是,他竟然顺利地完成了!哈哈,真是天意!”
张克辉点了点头:“恭喜你,余峰,在我看来你的计划漏洞百出,要实现它比登天还难。可惜一个未成年人,如何考虑得那么周全,何况他又产生了一份巨大的依赖,已经被人蒙蔽了双眼,从此以后,虽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余峰得意地表示认同。
“那么,你写下的日记又在哪里呢?”
“已经被我烧掉了。”
“你有入狱的自觉性,为什么还要烧掉证据?”
“这个问题,和您之前的疑问息息相关,恕我暂时无法回答。”
张克辉眸光倏然紧缩,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为了继续保持供述节奏,他决定换个问题:“那个假扮讨债的花臂社会人,是你表弟?”
余峰笑了笑:“是的。”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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