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窈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我听说季落救过大……他,是怎么回事?”
陆寒州兴致缺缺地道:“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蔺家内斗激烈,蔺执炎有次被设计,身负重伤被人追杀,差点没命,据说当时遇见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帮他引开了追杀的人,救了他一命,那就是季落了。后来季落的母亲带着季落找上门托孤,蔺家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收养了季落,从此蔺家就多了个三小姐。”
“……原来是这样。”
突然,季清窈想到季落和她是一样大,两人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迟疑了下,试探道:“你们没怀疑过季落的身份吗?她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陆寒州斩钉截铁地否认,“当时妈怀你的时候,我和大哥都已经懂事了,清楚地知道她只怀了你一个,季落和你长得像只是巧合,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
“哦。”季清窈松了口气。
“你能和我说说妈妈是什么样的吗?”她看向陆寒州。
提起去世多年的母亲,陆寒州情绪陡然落寞下来,他默了下,起身道:“她去世的时候我也没几岁,记得的也不多了,我带你去看她的照片吧。”
季清窈点点头,默默地跟着他一起上楼。
陆家有个房间,是陆寒亭收拾出来的,专门用来存放去世母亲的遗物。
陆寒州带着季清窈进去,给她翻出厚厚一本相册。
季清窈挨着坐在他身边,看到照片上都有一个温婉美丽的年轻女人。
一开始的照片里,她笑容温柔地站在陆明堂身边,面前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家人是肉眼可见的幸福甜蜜,那时陆明堂看妻子的眼神是那样的宠溺柔和。
但相册往后翻,合照的氛围就变了。
陆明堂神色慢慢冷淡,女人的笑容也越来越浅淡。
到最后,她怀里多了个打扮可爱的女婴,她的眉眼间就多了化不开的忧郁和轻愁。
而身边陆明堂的神色已经变得很敷衍了。
季清窈盯着那女婴看,陆寒州说:“这就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季清窈看着,总觉得好像是她的到来,让这个家生出了裂痕,并且痕迹越来越大,最终无法修补。
“这个是你两岁时候的照片。”陆寒州翻出一张小豆丁的单人照,“也是你走丢前在家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季清窈急忙压下心头的奇怪感觉,定睛看去。
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清新绿的玩偶服,可爱的尾巴耷拉在地上,她坐在一堆玩具里,手里拿着个粉色的毛线球,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镜头,笑得露出几颗可爱的小牙。
季清窈多看了那毛线球一眼,因为在众多昂贵稀奇的玩具里,这个朴素的、上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的毛线球显得格格不入。
陆寒州有些怀念地说道:“这个球是妈给你缠的,里面裹了一张纸条,是大哥给你写的,说给你长大了看,外面这个星星是我给你画的,怎么样,好看吧?”
季清窈心里暖暖的,简简单单的一个毛线球,却凝聚了家人对她的爱。
“这个球呢?还在吗?”她问道。
陆寒州道:“早不在了,也不知弄丢到哪里去了。”
他将这张照片拿出来,说:“你自己的照片,自己拿着吧。”
季清窈没有拒绝,将照片收好,然后她又要了一张她母亲的照片,珍而重之地收好。
陆寒州看着她的动作,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涩涩的。
他努力搜刮小时候的记忆,想给她说说妈妈是什么样的,但是还没想出个结果来,经纪人突然打来电话,为难道:“二少,有人抢先一步在我们澄清之前发声了,说自己是图片里和你一起的女孩子,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们不敢随意回应,您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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