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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素商十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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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坐落在宝瓶胡同。原先胡同里几户家，卓家出了皇生了太子，再太子继位克承大统，就再敢跟卓家比邻，干脆挪挪搬搬，胡同里就剩了卓家一户。

如因马车从胡同口进去，在府门前宽宽敞敞空地停下。如因掀帘出，早门房应下问话。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卓府门房瞧着也比旁处气派，拱拱手，声儿很洪亮：“姑娘何？”

如因递上桃花笺：“舍弟于府上求学，今特拜会请安。”

桃花笺时下女眷间最流行拜帖，门房知道她历，说话客气很多：“劳您稍等，进去通传福晋一声。”

如因立在阶下，左右环顾，瞧见胡同里侧另几辆马车。其中一辆乌木花梨大鞍车，车壁无窗。

如因心里了些底，沉沉气立好再四处张望。

门房很快，身跟着个婢女：“福晋在院，掌柜里面请。”

如因示意车夫将东西搬进门房，自己则拿了梅簪新绣两件领巾进门。

卓府想象中富丽堂皇，过四九城里样式最寻常五进院子，也幸而如今入夏，到处都绿荫点缀方显得无趣寡淡。

如因跟着婢女进到院，几古树下一片凉，两个妇正坐在树下说话。

左边一个身如柳枝，头戴点翠钿子，手里捏一颗葡萄正聚会神听。右边一个面若银盘，简单梳个盘髻，眉飞舞知在说些什。

如因过去，右边腴妇停了话，两齐刷刷看过。

一打，左边位脸面轮廓跟卓少烆和卓少烜六七成相像。如因摒了摒气，朝左边抚鬓：“洪鄂·如因给福晋请安，福晋金安。”

卓福晋放了手里葡萄亲自过搀她：“快快起，叫好好看看你。”

如因看着卓福晋眶一瞬红，自己鼻尖也泛上酸。

卓福晋拉着她上下看了好几遍，才连说了几个好：“自从知道你额涅走了，颗心就悬着总惦记你。今天看你出落伶俐，总算能放心。”

如因低着头：“个规矩，进京些子才想着跟您请安。”

卓福晋&xeoo说打紧：“知道你难处，一个姑娘家无父无母本就艰难，更别说一份家业要打理。”

说到儿又忍埋怨如因，“逾白要想上家塾，你当初只管说一声就好，何必费大功夫绕到太上皇那儿去？你额涅比小上好几岁，虽同她一起当过差，可她伺候太上皇多年，看着她长起，你何苦要同生分？”

旁边那妇听出卓福晋绪些激动，适时接上话：“就流玉大姑娘？前些子听说她进了京，只一直见过，今一见真谪仙一样标志物。”

卓福晋一下子神，知道自己令智昏，险些让如因下台，赶紧接了台阶领如因认：“谢福晋，谢大如今任乌里雅苏台印房章京。”

如因对上了号。

位富态妇闺名缙云，年少时曾和太上皇一同在宫中做宫女。缙云出宫家嫁，她丈夫那时远在热河当差，她就只能孤身一在家承受恶婆母百般刁难。幸亏太上皇出手相助，才脱离了婆母魔爪，跟着丈夫独立门户过上好子。

额涅当初如因选定魏云铮时，曾好几次讲过位谢福晋故事，自己总念叨要亮睛，一定替如因择一门良婿，别叫她重蹈覆辙。

如因抚鬓：“给福晋请安。”

谢福晋牵了她手，让她一起坐下：“真跟流玉一个脸面，未语先笑，好福气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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