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过几次先例之后,她们每日里都战战兢兢,伺候起来也万分小心,半个有关于斐瑶池的字都不敢再提。
“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滚!”
不等她们起来,里面又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伴随着接连不断从里面扔出的东西,有一个甚至险些砸到斐瑶池,在半空中就被果子一剑击碎,碎片四分五裂的掉落,她的心也碎成了一片一片。
斐瑶池右手轻抬,黄芍立刻推着她碾过满地狼籍往里屋走,身后跪着的众人得了允许也都站了起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张玲翠正处于疯掉的状态,这时候进去万一伤到该如何是好。
“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说着就要把手从那只小小的手掌中扯出来,奈何沈皓天握的越的用力。
“我跟你一起进去。”他怎么可能放心斐瑶池自己去面对那个疯女人?要是她再受点伤,恐怕他就要疯了!
斐瑶池没说话,只是静静的与他对视,眸中渐渐有了厉色,面色也越来越严肃,沈皓天咬咬牙,缓缓把抓着她的手松开,在身侧握起了拳。
知道他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也正因如此,斐瑶池才会决心培养他,拍了拍他低垂的小脑袋,看向面前虚掩的房门,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用力推开,刚一抬头,迎面就朝她飞来一个青瓷花瓶。
斐瑶池微微侧头,花瓶朝后飞去,出清脆的声音后成为了一摊碎片,果子和成泽一左一右,合力把她搬过了门槛,顺便为她关上了门,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刚才她那句话分明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即便是他们也不行,几人想要偷偷隐藏在暗处的想法也一挥而散,竖起耳朵来听着屋里的声音,但凡有半点争吵的痕迹,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外间的东西已经被摔得差不多了,连桌椅板凳七横八竖的躺在地上,透过屏风,斐瑶池看到了里面倚靠在榻上,双目无光,神情麻木,披头散像个疯子一样的人,随即转动轮椅往里间走去。
这里也好不到哪去,床幔整个被撤了下来,撕成了一块一块的碎布,有一块还握在她的手中,斐瑶池双眸微闪,她没听说张玲翠有寻死的迹象,所以这是做给她看的?
“女儿回来了,娘近来身子可好些?”斐瑶池轻声细语的说着,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往前挪动。
“不许叫我娘!你不是我的女儿!不是!”张玲翠猛地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斐瑶池,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残布,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何你认为我不是你的女儿?难道我与你的女儿长的不一样?”
比起她的歇斯底里,斐瑶池显得格外平静,她确实不是张玲翠的女儿,可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长的一样又如何?瑶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不了解?不是就是不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
斐瑶池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神色慢慢黯淡的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的瑶瑶,已经不在了对不对?是你占了她的身体对不对?”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张玲翠一个跨步冲上来,双手死死地握着她的肩膀,即便是心里早已清楚,可张玲翠还是希望她能说一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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