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多措从习武以后,历经大小数百战,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先是因为轻敌,被楚随心用气剑炸伤了丹田导致跌境,随后又被白杨道人提着拂尘追赶,一顿暴打。
此时智多措的暗器已经近乎打光,被激怒的白杨道人却在不停的疯狂进攻,智多措浑身是血,袈裟破碎,近乎体无完肤。
白杨道人多年已经没有像今天这样和人大打出手过了,白杨道人对智多措怒目而视,大喝道:“智多措,只要你肯跪下,承认你的错误,贫道可以考虑饶你一条性命!”
智多措摇头,仍就死战不退,智多措咬牙切齿向白杨道人抡拳道:“只有战死的西域第一高手,绝没有向人下跪求饶的智多措!老衲今天要为捍卫西域第一高手的荣誉而战,虽死何惧!要不是老衲在楚随心的手里受了重伤,你这道人又怎么能敌过老衲的冰焰掌和大龙圣神拳?”
有些人对某些事情的坚持,在别人眼里会很莫名其妙。智多措此时并非不想活命,可是他偏偏又想要捍卫西域第一高手这个称号。
连一旁观战的朗波思都看出来,再打下去智多措就要被白杨道人打死了。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贼秃的坚持,换成是她,打不过也早就逃走了,不然早晚被人给打死,这种单纯为了面子的坚持又有何意义?
白杨道人挥动拂尘打向智多措的肩胛,犹有闲情深呼吸一口只有山林才会有的新鲜空气,白杨道人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智多措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狰狞笑意,讥讽道:“白杨,你少给老衲玩这一套!老衲象这样算计别人的时候,你还狗屁不是,撒尿和泥玩呢!你这牛鼻子阴险得很,你无非是要我在心理上认怂,我一旦想着要逃命,自然在心理上就已经输了,那样这仗还能打吗?”
白杨道人脸上浮现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对智多措的话不置可否。冷若霜却明白,智多措说的没错,两位高手生死相搏,精气神太重要了,一旦一方心理崩溃,弄不好就会是一方对另一方一边倒的屠杀。
眨眼之间,智多措胸口又挨了白杨道人几脚,实在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智多措踉踉跄跄退向溪边,白杨道人紧随其后而来,穷追不舍。智多措忽然一个急转身,双拳转为赤红之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白杨道人,面目狰狞大吼道:“臭道士,老衲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大龙圣神拳!”
白杨道人一惊,这贼秃的内力不是已经提不起了吗?怎么又会突然亮出他的绝招来?白杨道人应变奇快,立刻一个急停,转攻为守,抱元守一,拂尘在面前划过,凭空划出一道气机屏障,试图挡住智多措鱼死网破的一击。他内力悠长,自然游刃有余,先守住对方这一波攻击再说。
智多措忽然狞笑起来,又一个急转身,脚下踏着缥缈仙踪步,狂掠向朗波思和冷若霜。他自知不是白杨道人的对手,之所以摆出这副要拼命的架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抓到两个女孩做人质,手里有了人质才好从容逃走。
();() 当白杨道人发现中计,再追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智多措如同疾风一般,狂掠到两个小姑娘面前,闪电般出手,左手掐住朗波思的后脖颈,右手掐住冷若霜的后脖颈,两个姑娘被他强有力的大手掐住脖子,一时间动弹不得。
智多措目视白杨道人,厉声喝道:“牛鼻子,你再敢向前一步,老衲就掐死她们两个!”
白杨道人气得脸色煞白,这个西域第一高手刚才还在大谈要捍卫他的荣誉,现在竟然出手偷袭两个后生!这就是西域第一高手的荣誉?可笑至极!白杨道人狠狠啐了一口,恨恨骂道:“呸!枉你刚才自称要捍卫西域第一高手的荣誉,可你此刻竟然出手偷袭两个女娃娃,实在是不要脸!”
智多措体内气机疯狂流转,他智多措隐忍了这么久,一直挨打,不就是为了向白杨道人示弱,麻痹对方,创造现在这个活捉人质的机会吗?开玩笑,要是一开始就表露出想要抓住两个姑娘当人质的样子,岂不是打草惊蛇。一旦让白杨道人有了防备的话,又怎么能轻易得手?
智多措掐着两个姑娘的脖子,狞笑道:“牛鼻子,你少在老衲面前装清高!你他娘的明知老衲身负重伤,却仍然向老衲出手,你就有高手风范了?老衲要是不把话说的那样冠冕堂皇,你会上当?也是为了活命,老衲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这还不都是你们师徒两个把老衲给逼成了这样?”
白杨道人停下脚步,气恼道:“你这秃驴实在是无耻至极!你自己卑鄙无耻,行事龌龊,却倒打一耙,把责任推给别人!”
智多措癫狂大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老衲只是为求活命,就算用上什么手段也不过分!牛鼻子,你乖乖让开路,老衲要下山去!到了安全的地方,老衲自然会放了她们!老衲警告你,老衲说到做到,你最好不要跟来,否则老衲就撕票!”
白杨道人气得眼中冒火,可是投鼠忌器,只能无奈叹了口气,闪在了一旁,把路给让了出来。白杨道人情绪低落,低头认输道:“好吧,贫道认栽!你去吧!不过贫道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在你确认安全的时候把这两个孩子给放了!否则的话,贫道就算追杀去西域,也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智多措见白杨道人已经认输,让出了下山的道路,不由心头大喜,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这牛鼻子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衲给骗过了?任你有天大的本事,老衲也能逃出生天!什么是本事,这就叫本事!”
白云道人无言以对,只好苦着脸道:“好吧,你赢了,你说什么都对!你走吧,贫道只希望你不要对你做过的事后悔!”白杨道人无奈的抱着拂尘站在路边,目视智多措离开,想来心中是憋屈坏了。
朗波思和冷若霜又气又恨,可是给这秃驴以强大的内力掐住后脖颈,真是难以动弹分毫!两个人也是没想到,这秃驴为了活命,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 夜长梦多,机不可失,智多措也顾不得丹田疼痛了,赶紧掐着两个姑娘的后脖颈,就想下山去,白杨道人果然依照双方约定,也不在后面追赶。
智多措掐着两个姑娘的脖子,心中得意,可他刚走出十余步远,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朗波思和冷若霜的脖子后冒出火光,智多措顿时感觉两只手如同摸到火炭一样滚烫。
智多措大叫一声,两只手痛极,近乎凭借本能一样甩开手跳到了一旁。智多措一脸惊骇的望着两个姑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姑娘得了生机,慌忙逃向白杨道人身边,两人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劫后余生啊。
白杨道人早收敛了先前假装出来的愁容,其实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白杨道人笑眯眯用拂尘指了指两位姑娘,空中传来噗噗两声轻响,两个椭圆形半透明光罩将朗波思和冷若霜护在当中。这下当真是风雨不透。智多措再想对两位姑娘出手,显然是不可能了。
白杨道人望向智多措,一脸轻蔑道:“秃驴,你是不是以为就你聪明?贫道早已看出你的企图,只不过没有点破罢了!再者贫道已经警告过你,希望你不要对你做过的事后悔!你怎么就这样执迷不悟呢?”
智多措甩了甩还在火烧火燎的双手,龇牙咧嘴,心中百味杂阵,却说不出话来。经过这件事情,他总算明白,就算现在白杨道人把路给他让出来,他也逃不掉。他受了伤,人家却是全盛状态,追上他不会费什么力气。
船头桥头自然直,智多措反倒不像先前那样紧张,那样急于逃跑了。反正也跑不了。智多措手中又出现了那串红色念珠,智多措缓缓转动念珠,眼神阴毒无比道:“牛鼻子,你也别猖狂!老衲一来是受了伤,二来是不想和你生死相向,所以才寻机逃走罢了!真要玩命,你还未必是我的对手!”
白杨道人并不在意智多措的言语威胁,微笑道:“智多措,刚才你出手偷袭,打了一堆暗器,哪一支伤到了贫道?贫道知道你本领高强,一向心高气傲,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桑兰国,咱们真要打起来,这可是贫道的主场,贫道的家门口,贫道要想打赢你随便喊来几位朋友来助阵总不是难事吧?”
智多措恼羞成怒道:“怎么,你这臭牛鼻子还想要倚多为胜吗?难道你们人多,老衲就怕了你么?你以为老衲是吓大的?可笑至极!”智多措不停捻动手中的念珠,他心中涌上一个疯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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