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来了这个城市的第一天,他连一个景点都还没去过,连一宿觉都没有睡过,甚至连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就进了局子。每天的菜像菜汤一样,连一点油花都没有,幸亏自己身上有现金,手纸,牙刷还能在里面采购,每天的作息时间极其规律,那破破的单薄的衣服,让赵全的每一天都极度厌恶。
赵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这些天叶莉如果打电话怎么办?警官说会联系单位或者家人,可是他没有单位,叶莉会不会知道了他工作是假的,他不断的想象着外面的情况,叶莉的反应。或者说警官不会打电话,毕竟已经处罚了,也许叶莉只会因为打不通电话而着急,幸好只是5天,也许一切就都像是一场误会一样,好好解释就行,叶莉还是很好骗的,自己说什么她都会信。
难捱的5天结束了,赵全胡子都长出了不少,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办手续,签字,拿东西他晃晃悠悠的走出拘留所的大门,他正在琢磨得先取行李,打车,四处张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为看错了,出现了幻觉,是叶莉,会不会是自己这几天想多了,再仔细一看,确实是叶莉,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赵全的头都大了,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在里面编造的那些理由,一会儿能不能经得起推敲,要怎样说才显得这事没那么严重,他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让赵全觉得反常的是叶莉什么也没问,也没说话,打好了车,带着他拿了行李直接订了两张飞机票便飞回北京。全程一句话没有说,一个问题都没有问。
越是这样,赵全越是心慌,他总是想主动做点什么,但都被叶莉躲闪着拒绝了,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这个时候,也许什么也不做兴许最好。
回到家,放下行李叶莉开了口“去洗个澡吧”便不再作声
从早上出来,就奔机场,一路上确实有点赶,饭也没吃上,关键是在里面好几天,身上好像都臭了,是该好好洗澡,顺便让自己冷静的想想后面的对策。赵全有幻想过关于离婚的话题,不是现在,不是今天,是他中了奖之后就想过,他觉得此刻的叶莉已经不再出色,更何况,两年多俩人都没有孩子,估计也是叶莉的问题。他从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原因,毕竟老天爷给了他大笔的财富,那一定是有人延续的,怎么可能对他那么残忍。
他也曾经幻想随便找一些理由,就和叶莉离婚,比如她家看不上自己的岳父岳母,比如结婚后没得到尊重,比如……他就再也想不出了,他其实在叶莉身上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他绞尽脑汁都再也想不出可以和叶莉张嘴离婚的借口,他为此也痛苦过。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有挑选的余地,他们的闪婚只是那个时候的无奈,现在的自己有这样的条件,资格了,他凭什么还要再受她家的委屈。
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只是赵全沉浸在这种思考中不自知,直到叶莉过来敲门“好了没有”语气明显不耐烦,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态度。
赵全赶紧擦干身体,套上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他明白现在的自己理亏,他还不知道叶莉了解多少,他只能沉默不语,看看叶莉怎么说。
“为什么?”女人总是这样,只要两个人之间发生问题,永远先问为什么,可是他们不知道,有时候男人做事,根本无关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赵全低头不语,不敢说话,也不想说,怕说错什么。
“这是第几次了?”女人就是喜欢对一些问题刨根问底,明明那些问题只会让自己心痛
赵全抬眼看了看叶莉,她面无表情,好像并没有伤心,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今天一天她的眼神都是这样。
“在北京的时候也有过吗?”叶莉的问题始终停留在这样的好奇上,问的赵全有点烦,他难以启齿,他并不想和自己的老婆探讨这样的问题
“能不问吗?”赵全显然也有被这三个问题烦到了,这些天没有人比他的情绪更差了
“我说第一次,你信不信”赵全有点不耐烦,其实是鼓了好大的劲,想反客为主,他想趁此机会数落是叶莉的不是,没有让自己感觉到男女之欢,是他们家的压抑,是没有被尊重,是没有生孩子,反正总之都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只是在一大堆的问题中,找了个发泄的途径而已,这是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的。
这句话一说出,叶莉的眼圈便红了,可能她也没想到眼前的丈夫因为嫖娼被拘留了几天回来后,竟然不是求原谅,认错,而是这样的态度吧。
赵全心中突然不忍,感觉自己十分混蛋,但是,这样的愧疚只停留了几秒钟罢了。
“为什么啊”叶莉追问
“为什么偏要问为什么啊?哪有为什么?就是发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全不想继续关于这种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抠细节的问题,可是显然叶莉不信。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多少次了”叶莉几乎是哭腔不停的问,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能放弃一样。
“别问了行不行?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问了”赵全也被她问的很痛苦,这个问题让人讨厌
“我就是想知道,你必须说,不说不行”叶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赵全大喊起来
赵全从来没见过叶莉这样的状态,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男人的那种被压抑了很久的状态便呈现出来“我都说了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就是喜欢,就是想做,你满意了吗?”赵全不顾一切的说着,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只是想尝试一下,他只是那一刻有了冲动,有了感觉,他没有想过别的,很简单的,没有理由,他不想再回忆了,那天的一切并不美好,结果可以说糟糕极了,为什么还要问呢?难道你叶莉不知道吗?
“啪”的一声,叶莉一个巴掌扇了过来,起身拿起包冲出了家,大门被重重的摔上,叶莉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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