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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恶战（第2页）

“但注定是苦战，”成誉眸中晦暗不明，号施令的间隙，问道，“若我命你回到船舱，你可愿意？”

“我不愿！”狸奴抓紧了手里的弓箭，一脸倔强。

“那好，待在船上，千万别离开！”

楼船冲入敌阵，敌船纷纷避让，一时间箭落如雨。狸奴扒着舷窗，听着成誉号令，瞄准机会向敌船放箭。

杀声阵阵，天地无光。她在一片混乱中四下观望，几经斟酌，瞄准了不远处一艘船的旗兵。

利箭应弦而，射中那旗兵肩膀，他浑身一抖，便缩在围栏下不肯出来了。

没了旗兵的指引，四下的船只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混乱。成誉指挥着楼船冲锋陷阵，在敌营中几进几出，搅得天翻地覆。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一整天。

狸奴早已双臂酸痛，颤颤巍巍地握着长弓，另一只手却怎么也拉不开弦。

成誉在甲板上东奔西跑，见状扔给她一把长刀：“现在局势胶着，万一有敌兵上船来，先藏好，务必保护好自己。”

狸奴接过刀，望了望船上的风帆：“转风向了！”

成誉心中一动，在江上寻找李劝星的旗舰。果然，旗舰有号令：退出战线！

这是要放火的架势了。

成誉且战且退，无奈过于深入敌军后方，还没等撤退到两军交界处，大火就已经烧起来。

这艘船小心翼翼地绕开着火的船只，不料后方又有敌船追上来。成誉下令调转船头，与敌船混战起来。

日薄西山，天色昏沉。空气中漂浮着呛人的烟灰，视野中尽是燃烧的烈焰，船上的敌兵争先恐后地往江里跳。

成誉指挥着船队冲向一艘规格颇高的楼船，陡然迫近让对方一阵混乱。他猜测了这极有可能是庾慎终所在，便身先士卒，攀着铁索爬到敌船上厮杀起来。

原来这艘船上许多人跟上去，守备顿时显得空旷了。狸奴自认为爬到另一艘船上着实困难，便老老实实地站在船舷边射箭，掩护着其他士兵登船。

她正用着力，耳畔却传来叫嚷声，原来不远处一艘起火的敌船直冲冲撞过来。狸奴这艘船连忙转舵，便与成誉所在的敌船拉远了。

没想到那敌船穷追不舍，堪堪一个急转弯撞上来。

船尾兀然传来沉闷的碰撞声。轰然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船只左摇右晃，朝着一侧缓缓倾倒下去。

烈焰张天，夜色阴沉，江面上一半明亮如白昼，一半黑暗如海底。

狸奴一下子甩到船舷边，多亏了四周的护栏才没摔下去，抬头见风帆早已熊熊燃烧。

船上的副官喊道：“坚守阵地，各就各位！”

那撞上来的敌船上竟还有不少人，红了眼似的沿着两船相近处往这边冲。义军留守的力量单薄，一时间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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