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这些时日穿暖吃饱了,才得空悲伤这半年来的遭遇,不去想还不觉得有啥心酸的,毕竟活着已是不易。
可一想起来,心中酸涩不己,想着漫漫年岁,要这样熬着,何时才是个头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片绯红,不由低呐“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挨着她睡的女使蹙眉“瞎嘀咕什么呢”
柳娡暗抽了口气,不着痕迹擦掉眼角的泪水,闭目入眠。
次日,柳娡去柴房那边自个儿削了几根竹篾,坐在院子走廊里糊了个纸风筝。
这闲着渡日,总得找些好玩的打发时间不是
素纸风筝不太好,她在院子不远处的花圃里摘了凤仙花与一些绿叶,捣碎了研出汁水,涂画在素纸风筝上。
这一举动引得小姐妹们暂时都丢下了手中活儿,把柳娡围了好几重。
“诶柳娡,你不止会做纸鸢还会画画呀”
“是啊,画得还挺好的。”
“能不能借我们玩玩”
柳娡忙活了大半天,自个儿都没上手玩够,哪会肯相让忙把风筝往背后藏了藏,道“待姐姐们做好活计,我定让你们也玩玩的。”
说着,欢喜的跑到了院子空旷的地方,小跑着将风筝放了起来。
“呿德性”
小姐妹们意难平,只得干瞪着一脸羡慕,她们心里头都不由怀疑,那日是不是上了柳娡这小丫头的当
故意先设了个局,输些银钱给她们,好让她们心甘情愿给她干活儿
可谁也没说出口,也不愿承认自己蠢到会着了柳娡的道,再者赢的钱是真真的啊。
着风筝越飞越高,柳娡的笑容也明朗了许多。
柳娡本是生得极好的,以前在柳府,燕窝银耳养着,锦罗绸缎捯饬着,跟那粉雕玉琢的小仙童一般。
家道中落后,糙得跟那风中野草似的,好在王府安定了些时日,渐渐养回了些。
再者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灰布粗裳谁穿谁丑。
下午阳光有点儿晒人,柳娡如往常一般,懒洋洋的挂在栏杆上,时不时的扯扯风筝线,她不敢放得太高,毕竟这王府还由不得她造次
。
刷恭桶的小姐妹使了使眼色,小声道“你们,柳娡是不是在打瞌睡”
“走,趁她瞌睡,咱们去把风筝拿过来。”
柳娡将睡未睡,突然手中一空,风筝就这么被她们给抢了去。
顿时,这后院里闹成一团,柳娡还想把风筝要回来,眼前这些小姐妹们团成一团你争我夺的阵仗,便只能默默站一旁作罢。
“哎呀,你们别抢啊”
“给我玩玩,先给我嘛”
“你们不要抢”
“谁抢着风筝啦”
“我没抢。”
“我也没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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