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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虚（第2页）

封徽铭也炸起一身剑气，每一道白芒都与尖刃死死相抵。

一瞬间，飞星四溅。

封徽铭就像本怕那些尖刃一般，又朝前压了一点，通红咬牙道：“当初恨得要把心肺都掏给你！你知道吗——父亲？”

家主听到“父亲”两字，攥着锁链手指动了一下。但也只动了一下而，力道丝毫松。

“当初多感动，现问题时候就多寒心。”

封徽铭又往前进了一寸，手指在气劲震动下溢出了血，但他丝毫注意到，“你尝过那种滋味？就像剥光了站在原上，比死都难受呢……”

家主终于神空茫片刻，又深深拧起眉道：“你知道？你……知道？”

封徽铭又缓慢笑起，那笑里自嘲，带着几分狼狈悲哀：“……，每一次座高塔，借着神木力调养一番，那死气就暂时盖了。但时间久了，傻子都能意识到对劲？你又何必如此惊讶。”

“说……在你里，当真就蠢得可救药？连点端倪都现了？”

家主嘴微动。

句话问出时候，就连乌行他们都皱起了眉。

从先前封徽铭反应看，他确实知道自己身上死气，但他们以他只觉察到了古怪，隐约所怀疑。

可现在听他说，就好像……他仅觉察到了自己身上死气，知晓换命阵法存在。

宁怀衫看着封徽铭，忍嘀咕了一句：“你……你何苦？疯了吗？”

封徽铭嘶声道：“何苦？也想知道何苦！明明可以反杀！”

封徽铭冲着家主道：“可以反杀你知道吗？！在脑中谋划过很多很多次，想象过很多，只要其中任何一！只要任何一狠下心，就可以让你死在前面，可以用一百种让你生如死办法拷问你、逼迫你，让你亲口告诉你在身上做了什——”

他剑气又进一寸，压得家主锁链咯咯作响，两边都起抖。

“甚至可以逼着你，亲手把身上东西，挪到你自己身上。想过无数次——”

“那你何动手？”

宁怀衫又道。

“——”封徽铭脸上终于了遮掩狼狈，&xeoo让觉得些可怜。他死死盯着面前家主，嘴颤抖着，脸沉，&xeoo一个字都说出。

何呢？

因他优柔寡断，算良，但想狠又狠到底。

每当他生出那些狠想法时，他总会想起当年被牵着走近封家大门瞬间。总会想起当年弟子堂先生说那句“要知恩图报”。

于，那些狠反杀想法永远只出现在梦里，只要他一睁，只要他清醒过，他就会下意识把那些事压在心底，压得极深，假装自己一无所知。

时间久了，他便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只要他去碰、去问、真看到换命大阵，一切就都假，都他疑心过重、胡乱猜测。

他毕竟养子，毕竟掏心掏肺多年，哪怕就养一条狗，也该点舍得？也会下了手？

他就在等对方下了手。

他甚至想着，自己早站稳脚跟，接过封家大位。抢在换命大成前，成封家最话语权那位。

在那种况下，他位“父亲”就该顾全一点大局，会改变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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