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乐把这些证据一个不漏的完,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力道大的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铁证如山,纵火的事,他是彻底洗不清了。
这些东西单拿出来一个两个,他有把握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可这么多证据叠在一起,他能怎么反驳,难道要说全部都是巧合吗
都是因为顾紫衣,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好好的怎么会去做这种事,这么多年来他身上一直干干净净的,从头到尾只有这一个污点,就是因为自己心软帮了她,才被逼迫到这种程度,十几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蒋文乐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顾紫衣,眼神逐渐疯狂。
顾紫衣早在到证据的第一眼,就短促的尖叫了一声,猛地把手机丢了出去,整个人瘫倒在地,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当年的事对她的影响更深,死在火灾里的不止那些无辜者,还有真正的顾紫衣,她在这场火灾之后就顶替别人的身份活着,这么多年来,她内心一直很受煎熬,但压在她心头的并不是那些冤魂,而是被丢弃的她自己。
她自私的可怕,从来不觉得自己害了这么多人是错,却觉得对不起被抛弃在过去的顾紫衣。
秦玖的证据一放出来,当年的照片和视频,一下子击垮了顾紫衣的心防,她着照片里那个眼神明亮的小女孩,瞬间就崩溃了,根本没有留意到蒋文乐的眼神,更不知道对方已经把失败的原因算在了她的头上。
其他人完证据,免不了一阵唏嘘,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前就有无辜的人死在这两人手上,如果不是秦玖发现端倪,真相迟早随着岁月湮灭在尘埃里。
他们还没感慨完,罪魁祸首之一的蒋文乐却突然动了,他踩着沉重的步伐,慢慢靠近顾紫衣,原本因他突然的动作而产生戒备的众人,见他的目标是顾紫衣,便没有多加理会,反正这两人全都罪该万死,能自相残杀更好,还避免脏了他们的手。
蒋文乐走到顾紫衣面前,蹲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顾紫衣被他吓得打了个哭嗝,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里,尽是茫然。
“你的脸,紫衣,多好啊。”他声音温柔,表情却阴森可怖,“天真,纯洁,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一般,让人怜惜。这么好的一张脸,为什么偏偏长在你的身上呢”
顾紫衣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控,被他掐住了下颚,试了几次都退不开,只能泪眼汪汪的着他“阿,阿乐,你弄疼我了”
“疼吗”蒋文乐蓦地一笑,语气更柔和了,“疼才能长记性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不止一次,让你盯紧了秦玖,你说好的,说一定会好他,结果呢”他把顾紫衣的脸掰向秦玖的方向,声音冷厉,“你说他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已经不治而亡,那这个毫发无损的人是谁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吗”
顾紫衣被他吼的浑身发抖,眼泪不要钱一样,她想解释,想说她是想帮他,才让秦玖和长生门对上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秦玖不但没有和长生门起冲突,还故意假装失踪调查他们的过去,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跟在秦玖身边十几年,自以为对他无所不知,却没想到对方会一反常态,做出完全超出她想象的事情来。
可蒋文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真的很没用,除了一张脸,要心机没心机,要手段没手段,你这么蠢,竟然把秦玖骗的服服帖帖十几年,来他该比你更蠢才是。”蒋文乐说着,阴冷的目光向秦玖,嘴角高高的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其实蒋文乐此时最恨的,就是在他离成功一步之遥时,把他的美梦击个粉碎的秦玖,他不但想杀了他,还希望让他死无全尸。
可现实是,他打不过秦玖,就算豁出去一死,也很可能只是给对方添个无伤大雅的小伤。
蒋文乐的笑容慢慢变淡,转回头,着顾紫衣的眼神就像在一个死人,虔诚而怜悯,他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布局全都报废了,地位、名声,一切都成了泡影,而他所有的痛苦,只能发泄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蒋文乐的右手成爪,狠狠的插向顾紫衣的胸口,对着这个和他一同长大的女孩,他竟然一丝犹豫也没有,上来就是杀招。
“不,不要”顾紫衣的下颚被他钳制着,完全动弹不得,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眼着那只手猛地落在她胸前,然后,再无寸进。
是秦玖。
关键时刻,是秦玖攥住了蒋文乐的手臂,救了她一命。
顾紫衣说不上感激还是后怕,感觉到蒋文乐掐着她的手松了,她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开,环抱着肩膀发抖,脸上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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