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神,坐在阳台边的摇椅上,江墨淡淡地想,最初知道这些事情,面对放弃他一手闯出的一切回国、接手那个他从来就不看好的公司的选择时,他真的很迷茫。
那些日子充满了酒精的气息,有一些时刻他会觉得命运弄人。
可他终于还是回来,并且看上去像是一个救世主,沉着冷静地安排好一切大小事情。
因为他是江墨。
其实他早就知道,在接到小慕失恋后打来的那通电话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会为了那些割舍不下的人去割舍其它。
其实不难,一个人孤单的久了,会发现忙碌是一件多么叫人上瘾的事情。
何况他是为着父亲和妹妹,为着一个家的未来。
那么,现在呢?
父亲离开了,留下一个尘封了多年的秘密和另一个家给他们善后;妹妹几乎崩溃了,想要毁掉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是他这两年来想要撑起的家。
“江墨。”
一声轻唤,江墨回过神思,看见晓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边,面带倦容却强打精神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睡?”江墨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喑哑难听,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感到司晓思整个身体伏趴在自己身上,她的唇角微微靠近自己的耳根,说:“江墨。”
江墨能感受到司晓思深深的呼吸和显得有些慌乱的心跳,以及她身上传来的似有似无的香气,这是最不应该的时候,这一切都还那么凌乱,等着他去处理,可江墨却觉得喉头发紧,有些口干舌燥。
下意识的,他想要将司晓思推开,很担心自己会在情绪脆弱的时候对晓思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江墨。”司晓思像是感觉到什么,把自己更紧地贴上去,她像是很紧张,声音都在颤抖,小小的、细细的音调,却更加增添了一些暧昧,“我不想睡。”
“晓思……”扶着司晓思柔软的腰肢,江墨的理智被她冲得有些散乱。他没想过司晓思会有这样的时刻,明明是软软糯糯、清清纯纯,却带着奇异的、矛盾的媚意。
“有些话,我一直觉得说出口是对对方的一种束缚,是不负责任。”司晓思的气息弄的江墨耳根痒痒的,却又很舒服,他的手掌几乎僵硬,老实说,他忍得很辛苦。
司晓思没有察觉似的,继续说:“可是我现在才晓得,有些感情,表达出来,真的不用泛滥的修辞……江墨。”
她更紧地伸手抱住他,说:“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像是脑中一根绷着的弦被她拨断,江墨的手下紧了紧,几乎是咬着牙对她下达最后通牒:“晓思,我不能保证再多忍一秒钟。”
司晓思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窝进他怀里,是完完全全默认的姿态。
江墨微微闭了闭眼,只下一秒便将司晓思抱起,大步上楼去了。程阿姨在厨房虽听不见两人的声音,作为过来人却也猜了个大概,把煮着粥的火头调到最小,不知是喜还是忧地叹了口气。
江墨打小一向玩得开,身边也不缺乏宋临安这类损友给他普及各类知识,男孩子在这样的事情上一向都是开窍早,实战经验即便欠缺也能活学活用,关键时候就算全凭本能也能摸索个七七八八。
可是司晓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小时候业余活动都被限制得死死的,黄色废料更是极少毒害过她的小心灵,这时候就显出不便来。
她的身体轻微的战栗着,对于江墨的触碰努力地保持着接纳,皱着鼻尖发出细细的喘息。
“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江墨这时候,满心满腹的都是怜惜,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让他忍不住地亲吻、疼爱。
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存在着,能够牵动他的所有情绪,她的每一点痛楚他都会想要去呵护。
“江墨……我不怕。”在他身|下,司晓思感受到江墨的那一份小心翼翼,就像刚刚她从楼梯上下来,看见江墨一个人坐在阳台,分辨不清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那个时候,她的江墨,一直看上去都那么胸有成竹的他,显得孤独而悲伤。
在楼上,司晓思感到疲惫和困倦,她很想一觉睡醒就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忘记妈妈的疾言厉色。可她更加害怕入睡,她害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将江墨忘得一干二净,害怕像那个梦境中的人一样,记起这一切只是一次偶然,其后又永远陷入悲哀的遗忘中。
也是在那一刻,她发觉自己一直以来是多么的软弱,也意识到,江墨为了迁就她忍受了多少。
她爱着的男人,她应该是让他成为最幸福的人,而不是最隐忍的人。
就算是真的要忘记,司晓思想,在最后还记着的时候,也不能留下一点儿遗憾。
司晓思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在油锅上煎的鱼,却又不像,那种疼痛不算撕心裂肺,却刻骨铭心。
虽然生涩,却也能在潜意识间感受到江墨的忍耐和关怀,他一直在自己耳边低声问着,心疼的、温柔的。司晓思不愿让他这样子忍,事实上,很多时候司晓思都希望看到江墨在自己面前放肆一些。
或许这就是爱人的心,不管自己是处于怎样弱势的境地,都从心里想要去宠溺对方。
☆、陪伴·安心
司晓思的紧紧地抓着床单,牙齿也咬紧了下唇,极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却被他狠狠地亲吻,双手也被江墨引导着放在他的背上,他的速度逐渐加快,司晓思下意识扣住手指,在他的背上留下若干红红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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