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崎就不该答应等你回来!”
夜神月挂断了电话,在一阵提示音中开始头晕目眩还伴着耳鸣。
他没有强烈的情绪反应,甚至当眼泪流过苍白的脸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脏的跳动太过沉重,只能拖着早已软弱麻木的身子登了机,在起飞后不久才反应过来焦急和惊慌早已爬满全身
他从没有感觉过一个小时居然会是如此的漫长,这比龙崎离开后的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的时间还要艰难长久
晚十一点半猎猎风声在东京卷席,惨白的月像是夜幕中烫出的空洞。
夜神月拖着行李箱大步跑进医院,白纸般的大脑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莫名其妙跑到楼梯间,察觉错误后立马止步倒回跑进电梯里
此时夜神月的手机再一次响起,那满是汗水的手接听后传来的依旧是小泽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里龙”
夜神月接通后又迅速挂断,眼看着电梯在住院部打开,冲进去之后直接将行李丢在走廊上。小泽恰好在那里,手里拿着被莫名其妙挂断的电话满脸疑惑地说完下一句“龙崎他没事了”
住院部陷入深深地黑夜,只有夜神月的跑步声响彻整个走廊,当他满身冷汗颤抖着推开龙崎的房间门后,眼前的人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带着输氧管,瘦弱的身躯近乎一推就散
龙崎闻声转头看向夜神月,嘶哑着开口说“月君,你回来的太晚了,我等了你好久”
夜神月什么都不管,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到龙崎身边紧紧抱住了他,如同抱住珍贵之物,劫后余生的害怕和庆幸让他不断抱得更紧告诉自己,他还在身边。
“你真的……吓死我了”
夜神月把脸埋进龙崎的肩膀,声音也闷闷地,龙崎却听得真切
“如果我今天没能见你,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这不是没有事吗”
“我不敢想象我失去你会怎么办,真的,我真的很害怕我就这一次没有照看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我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龙崎,对不起”
夜神月一遍一遍道歉,那声音逐渐沙哑,龙崎任由他抱着,思考良久,伸手摸了摸夜神月的头发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哭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概念,我以为那些难受是正常的,没想到腿突然就没了力气,摔一下就出血了”
龙崎说的是真话,病太久了都快和痛苦融为一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绝对没有第二次了,我会照顾好你的,你你现在还有里不舒服的吗”
“就是你抱着我有点紧,我呼吸困难”
夜神月立马松开了手,整理里自己被风吹乱的衣领,双眼通红地一看就是哭过。龙崎把输氧管拿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舒服一点
“下次不会了”
“我说了没有下次”夜神月严肃强调
龙崎挠了挠,“月君,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不回去了,我就睡在这里”
龙崎两眼一睁,惊讶地问他
“你要和我挤一张床吗?不可以哦,你睡觉不老实”
“不和你挤,我睡沙发”
夜神月回答得干脆,一听就知道龙崎在吐槽几年前两人铐一起睡在酒店的事。确实那个时候夜神月认床,睡觉喜欢乱动,时不时地把龙崎的被子卷过来,时不时地睁眼就发现自己抱着龙崎睡了一宿
“但是,龙崎,我拜托你一定要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遍这样的事,在你出意外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夜神月一动不动盯着龙崎,窗户响动了一下也没有看过去
他的呼吸沉重又平缓,滚动了下喉结,发觉干涩无比“我希望你难受就说难受,需要我们就说需要,不然你一个人没办法处理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明白吗?我只想你平安无事,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明亮的灯光下,龙崎紧抓了一下被子,不到片刻就送来了“是作为医生才这么说的吗”
“不,是作为我自己”
夜神月看着他的双眼,坚定的目光快要把龙崎看穿。他看着龙崎逐渐放松了身子又接着说“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是的,无论是作为病患关系,还是作为朋友关系,夜神月有意将两种关系纠缠在一起
龙崎明白这份话的重量,也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慢慢撑起了身子。夜神月见状立马帮他调整了靠垫的位置,忽而听见耳边响起龙崎轻柔的声音
“我知道”
夜神月松了口气,两人彼此对视着,不用任何话语他们也知道对方当下存在意义好像让这纠缠了九年的结等来了一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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