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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的压力好大（第2页）

可无论如月搞出怎样的动静或是用了怎样的动作，她娘始终一动不动，也不睁眼。

如月害怕极了，她抓住娘的手，娘的手好凉啊，她用两只手给她捂着，还是暖不热。

她解开自己有些旧了的襦衣，把娘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炎炎夏日里，她竟被冰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把娘有些硬的手放在胸前，用手摸了摸娘的脸，怎么脸也是这般凉?

她把自己的小脸紧紧贴在娘的脸上，试图把她的脸也暖热。

她就以这样的姿势为母亲暖着，一直暖到了日落西山。

跑了半日，她水米未打牙，饿得前心贴着后心。

可她不敢动，她觉得母亲已经在变暖了，只要再暖一会儿，她就会醒过来。

她可不想半途而废，母亲原来是冷了才不醒的，早说嘛，她可以帮她暖啊。

冬天的夜晚，她们母女俩通常都是搂抱着互相取暖。

娘总是说她是小火炉，抱着她就不冷了。

如月就那样站着，怀里放着娘的手，脸贴着娘的脸。

后来站得腿酸了，干脆就又钻到了母亲怀里，她把自己的襦衣解开，露出整个胸膛，把自己火热的胸口紧紧贴在母亲的胸前。

睡吧，就这样睡在母亲的怀里，等天亮了，母亲就会醒的……

如月抱着娘冰冷的身体睡了一晚上。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如月就醒了过来。

她还是没有感觉到娘的温度。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眼……

娘一定会醒过来的，像从前的每个早上一样，轻轻地唤她一声如月。

她答应一声，一咕噜爬起来，去街上讨些吃的。

有时候她会从街上带回来几个热乎乎的包子，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一个火烧，还有时候就是几棵发蔫的菜叶子…

娘也会在院子里种些菜，用往年留的菜籽。

食物都是别人给她的，那时的她不偷也不抢，是个乖孩子。

每天早上起来，娘会把她的红头发梳得光溜溜的，然后高高地吊起，用发带束好。

有时也会给她编两根小辫，在左右两边各盘起一个发髻，衣裳虽有些旧，可娘也会给她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样的打扮一出街，就像一个西域的小洋人，可可爱爱的，一点也不像小怪物。

街上的人总是会把手里吃的东西分一些给这个小人儿。

那时候的如月便想，这样的日子也挺好，虽然苦些，可起码母女两个是在一起的。

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关于她是不祥之人的说法甚嚣尘上。

街上的人不再给她食物，远远地看见她就急忙躲开了。

这让母女俩的日子更加艰难，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没有食物，没有郎中，也没有有效的药物。

饶是这样，如月靠着捡、要、偷，还是让母亲多活了几个月。

饭铺和包子铺的人都认识了她，也见识了她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才三岁，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就要负责母女两个的一日三餐，她的压力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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