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2o年6月23日第15章埃琳娜·安娜亚是青铁之城——伊班内兹里屈一指的斥候。
她曾经混迹过军队、佣兵,获得过不少功勋,也曾参与过几场局部战争——伊班内兹是个小国,只有一座城市和几座村落,打不起大型的战役——在战争中帮助俘获了不少重要情报。
她不善于战斗,但是对潜入、伪装极为擅长,精通多种智慧种族的语言,开锁、爆破也是一把好手。
最近一个月时间,从薇戈森林中涌出越来越多的难民,他们都惊恐地传递着一个名字——黑旗。黑旗的背后是一群兽人,在丛林中沿路屠杀着所有的人类村落。
埃琳娜对于兽人并没有太深的感觉,187年前人类和兽人打过一场巨大的战役,但那时她的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更无论说她。她对兽人的印象无非住在贫民区,力气巨大,总在和卫兵明里暗里对抗的粗暴之徒。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很多兽人融入人类社会很好,与人类通婚,生下半兽人。她也曾有几个兽人同伴,有一些的确战斗力出众,但也有擅长法术、谋略的,不一而足。
思考着,埃琳娜越过了一根垂倒的树干。
她穿着破旧的布衫,身上只带了一把匕,样式也是老旧的那种。脸上还擦着尘土,以及被风吹裂的伤口。完全就是一个风尘仆仆疲于奔命的普通人,这是她的扮装。
在她随着铁盐河行进的第三日夜晚,她碰到了一伙在逃命的村民,拦住他们对照了信息,在第五日的白天,她找到了兽人攻占的人类村庄。
村庄的围墙上沾染了血液,大门被整个轰碎,现在用两根腰那么粗的树干交叉替代。村子里外都有兽人,有的在搬运物资,有的在巡逻,有的在缝补打铁,有的提着被四马攒蹄的人类,都在做不同的事。
埃琳娜挂在村庄外一棵高大的树上,眺望监视着村庄里的情况。
村庄里四处都插着黑旗,有的制作精良,用上好的黑布,风可以完全把布鼓起,猎猎作响。有的则简单多了,就是一根长树枝挂着几根布条。兽人们不定时的会对这些黑旗跪拜,力度是十分到位,但看上去很杂乱,有的双手合十,有的顶礼膜拜,有的不断在空气中比划,大家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而在村庄一个高处,那里的兽人动作就整齐多了。每几个小时,大概五十来个兽人就会对着村里最大的屋子,做着一套整齐、标准的祭祀动作。当跪拜结束,他们中就会分散的村庄里各个地方,开始召集人群,教导他们那套标准的跪拜。
最大的屋子里每半天会出来一群人,他们跪拜之后,会与之前屋外的人交接,由他们去教导其余兽人,而后者会进入屋内。
埃琳娜窥视着村落,在树上待了两天,还擒住了一个落单的兽人,套问出了一些情报。
这群兽人大概有一万五到两万人,这个村落里是先锋,还有后续部队正在赶来。他们来自不同的部族,被一个叫残忍者布鲁的兽人所集结,共同对人类复仇进军。黑旗也是这位残忍者带来的,现在已经取代了高天,成为兽人们唯一的信仰。黑圣所大概有1oo名教士,他们会分批对兽人们进行布道,其余人都在原村长的屋子里对黑旗祷告,布鲁也在其中。
埃琳娜把兽人杀死并肢解,尸体切块扔到不同的地方,防止被现。接着她开始了思索:“这群兽人空前的团结,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集结出那么多的军队,看来得去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位残忍者了,哼哼,看看他有多残忍。”
埃琳娜现在的情报已经足够复命,得到国王的嘉奖。但她观察了兽人两天,还杀死了一个,感觉这次任务并不算棘手。兽人的力量远在她之上,但只要她愿意,这里所有的兽人都抓不住她。
只要得到这个情报,拿的钱足够我去圣城逍遥好几年的。
担心这个兽人失踪会引起其他人的警觉,当天夜里,埃琳娜就摸进了村子。
兽人善于制作陷阱,但他们没有蠢到在自己居住的地方也设。绕过了村外的几个陷坑、捕熊夹后,埃琳娜顺利地越过了围墙。
之后的旅途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她顺利地穿过大半个村子,只要再往前走五十米,就可以进入原村长的住所,残忍者布鲁的所在。
可也就是这最后的五十米,难住了她。
这是一片空地,四周插满了火把,灯火通明。多好的潜行者,都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越这种毫无遮挡,没有阴影的空地。
埃琳娜可以动隐藏在体内的咒文,让自己变得透明。但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探测术式,只要她施法,必然会被惊动。虽然对方未必能够看穿自己的隐形,可被惊扰后自己也不一定能摸到那个大族长。
躲在阴影中的埃琳娜思忖过后,决定走条弯路。
她站了出来,高举着双手,用北方氏族语高声喊道:“黑旗征召我前来,在黑旗的荣光下,我必服侍我主!”
如果兽人不立刻对她攻击,她的计划就实行了大半。如果兽人射箭、施法,她身上藏着防飞行物的咒文,一触她就立刻隐形消失,飞离开。
幸运的是,两个提着长矛的兽人卫兵很快赶来,用枪尖指着她。
“我感受到黑旗的荣光,他的意志,我前来侍奉黑旗,我的主人。”埃琳娜诚恳地用北方氏族语说道。
两个兽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算什么状况,一个女人类突然出现在他们村落防卫最森严的地方,还一口一个黑旗。
“黑旗指引我前来,他告诉我,他的荣光必然撒布到薇戈森林的每个角落……”埃琳娜继续说着。
两个兽人提起长矛,准备抓住这个女人,审问之后再说。空地中央的房屋里突然传出了声音:“让她过来吧。”
“是,大主教。”两个兽人赶忙朝房屋鞠躬,退让到两边依然紧紧盯着这个女人。
埃琳娜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她缓步走向房屋,谨慎地感受着空气中魔法的变化,一旦出现波动就立刻闪身离开。
房屋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袍的兽人站在正中。他看不出年龄,没有皱纹,但也算不上稚嫩,身材中等偏矮,目光平和地看着埃琳娜。
“你感受到了黑旗?”兽人说道。
“是的,黑旗指引我前来,向他祈祷,祈求他的祝福。”埃琳娜说道。
“很好。”兽人眯起眼睛,“黑旗是否赐福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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