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在后宅的角落,意外发现一间茅房,门缝只透出微弱的光线,隐约听见里面传出低沉的喃喃声。他悄然靠近,透过缝隙看去,赫然见到一名醉酒的男子喘息着,半靠在墙边,脸上挂着醉态模糊的笑容。此人浑身散发着酒气,手里抓着一瓶未喝完的酒,像个迷失的幽灵,时而低声自语,时而大笑出声。
“你个醉鬼,真是无知无觉。”庆忌心中暗道,虽然他对这个醉汉产生了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警惕。若在这种情形下打草惊蛇,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稍微退后,寻找一个隐蔽处,静静观察。
不远处,醉汉放声叫道:“哈哈,老天,你为何不让我再痛痛快快地喝一杯!真是的,明儿个再也不喝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庆忌忍不住摇摇头,这人看来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汉,不知世事复杂。若真让他发现自己,恐怕这场意外的对峙就会演变成一场戏剧,未免麻烦。
“也是,这一醉可能是为了逃避什么。”庆忌自言自语着,内心思绪万千。
正在此时,醉汉竟然从茅房里走了出来,脚步踉跄,似乎连路都走不好。他的眼神迷离,四处张望,似乎对周围环境毫无察觉。庆忌连忙缩回身子,藏身于阴影之中。他看到醉汉手里依然握着那瓶酒,摇摇欲坠,像是要把它摔掉却又无力般。
“这可怎么办,真要放任他离开吗?”庆忌心中冲突不断,思索着万一这个人真是个重要人物,若被他看到自己,会引出更复杂的麻烦。因此,他决定还是稍等观察。
醉汉走到了一处长满杂草的小径,忽然停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置于何处。他歪着脑袋,嘴里嘟囔:“茅房里的酒好像有股魔力,怎么今天喝得如此醉?”他用力摇晃,酒瓶一晃一晃的,几乎掉下去,庆忌心中一紧。
就在此时,醉汉突然仰起头,朝着天大声喊道:“我是不喝酒的人!为什么你欺骗了我,老天爷?”他似乎是对着空中发泄,酝酿了一肚子的委屈。他的情绪越发激动,连站立都变得摇摇欲坠。
看着这一幕,庆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醉汉的无厘头倒让他心情稍稍轻松。庆忌暗想:“他如此痴呆,无论暴露与否,似乎也无伤大雅。不如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静。”
醉汉这时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他四处张望,目光扫过四周,忽然近乎迷茫地看向庆忌隐藏的方向。“谁在那儿?给我出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清晰,只是多了一份喝醉酒后的愤怒。
庆忌心头一惊,只能心中暗想:“看来这一场无形的较量无法继续,待会儿若是沾惹上他,麻烦不断。”他略微现身,压低声音:“你,何以在此醉酒?”
醉汉一愣,原以为昨晚的酒意还未散去,竟然有人问他,心中顿生警惕。他瞪大眼睛,犹如发现了什么:“你是谁?为什么藏在这里?”
庆忌见此,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不必惊慌,我只是路过,见你醉酒,想询问你为何会在此。”
“询问?我何需要你询问!”醉汉愤怒地朝他瞪去,接着又似乎有些迷茫,“不过……我只是在寻觅那美酒,哎,来吧,快来与我一醉方休!”
“若是美酒,何不远求?茅房虽小,酒却无穷。”庆忌微微调侃,心中暗想这醉汉的确是无法理喻。
醉汉哼了一声,似是惹恼了再看向茅房,慢慢走去,却在途中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他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甚至带着几分悲凉。
“咳咳……”庆忌轻咳一声,干脆在灌木后面坐下,等待那醉汉靠近。
醉汉一步步踱近,直到他在茅房门口踢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摔倒。庆忌探出头,看见他用手支着墙壁,颇为狼狈。
“这特么的,是个什么鬼地方。”醉汉嘟囔着,声音沙哑又略显无力。
庆忌心里暗笑,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便故意用低沉的声线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居然能迷了路?”
醉汉一愣,朝声源处看去,朦胧的月色下,庆忌的轮廓渐渐清晰。他满脸不屑,干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喝酒还不至于迷路。”
“哦?那你今晚为何不回家,却在这茅房附近晃荡?”庆忌微微靠前,好奇地问。
醉汉顿时打了个嗤:“你以为我愿意?今晚可是田乞家族的宴席,怎么能空着肚子去啊?”说着,他一边晃动着身体,一边抬手拍了拍额头,“真是的,喝酒真是太过瘾了,待会儿再去吃点什么。”
“田乞?”庆忌心中一动,“你说的是那位西境田家之主吗?”
醉汉眯起眼睛,打量着庆忌:“你耳朵真灵,不像是伙计,倒像是个闲走的客人。嘿,说起来,田乞今晚请的是其他四大家族的家主,听说宴席上可是有不少美酒佳肴啊!”
“哦?你知道,他们都来吗?”庆忌故作镇定,问道。
“当然!”醉汉得意地说,“听说有阮家、柳家、谢家,还有那个最近颇具威望的陆家,都是一时之选。可惜我一下肚子喝多,听不全了。”
庆忌暗自盘算,这些家族在整个西境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能够趁机探听他们的动向,或许能为接下来的阴谋铺路。
“那你一个人去宴席,是没有朋友陪你吗?”庆忌接着问,想要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我?我可是田家的贵客,他们都希望我参加,只是我这酒量实在摆不平,真是惨了。”醉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随即捧腹大笑,“真心任性。”
庆忌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追问,醉汉却忽然变得严肃,压低声音道:“说实话,田乞这厮,最近与四大家族的交往可不简单。他这次宴会,听说是想借这个机会巩固他在西境的地位。”
“他的目的是什么?”庆忌强忍好奇问道。
“当然是想将所有的势力聚拢在一起,趁机对付那些想残害他家族的人。”醉汉摇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这事情可复杂,已经有几次暗夜搏斗了,若非我酒量不行,早就被拉进去了。”
庆忌脑海中快速计算,看来田乞的计划并不简单。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醉汉的肩:“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今晚我要去田家凑热闹,你若有空,也可一同前往,喝酒聊天。”
“你确定?”醉汉直视庆忌,眼神充满警惕,“你可知道田乞可不会随便接纳外人的?”
“我不怕。”庆忌微微一笑,心中暗想,只要能够接近田乞,就能探出更多的秘密。
醉汉犹豫片刻,似乎有所动摇。他眨了眨眼,神态渐渐变得轻松,“好吧,反正我今晚也是醉成这样,不如一决高下。”
庆忌心中一喜,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们都停住了,看着不断接近的影影绰绰的人影,醉汉立刻警觉,喃喃道:“坏了,似乎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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