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是天见神理在负责做饭,他专门煮了三人份的肉丸汤,在锅里煮了很久,整个厨房里都是鲜香而温暖的气息。
天见神理提着保温桶,打开了病房的门,然而,他却只见到了坐在病床前,眼眶微红的虎杖悠仁。
病床之上,白色的布遮盖了老人的身躯,只留下了属于人类形状的隆起。
在见到这个场景之后,天见神理就在一瞬间明白了现状。
他露出了错愕之中夹杂着悲伤的表情:“怎么会……”
昨天他见到爷爷的时候,对方还在中气十足地与他们讲话,让他们多参与学校社团的活动,但是,现在,睡在那里的老人已经毫无生气。
即使是另一个维度的生物,依然难以完全理解人类的生老病死。无论是处在这个世界,还是处在任何其他的维度,生命和死亡都是令人敬畏的话题。
“爷爷说,让我们一起好好生活。”虎杖悠仁看着他,声音发闷。
此刻的他眼眶依然红着,原本健气阳光的模样,现在却显出一种安静的成熟。在这样的事情降临下来的时候,人们总是会这样被迫着学会接受,学会成熟。
天见神理望向病床的眼神酸涩。爷爷总是表现出很强势的样子,实际上在小时候总会纵容他和虎杖悠仁做出许多事情。即使是收养,他的待遇与虎杖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现在,那个会经常带他们买糖吃的爷爷,已经再也不会对他们说话了。
粉发的少年走了过来,握住了他提着保温桶的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看来,今晚的饭,只能我们两个人来吃了。”
爷爷的年纪很大,身上也有着旧的伤病,现在发生的事也依然是很久以前他们就有心理准备的事情。只是,当事情真正在眼前发生的时候,也会令人感觉到突然。
两个少年一起在楼下办理手续,在这样的时候,也会令人感到怅惘。
“悠仁,你今天是从学校回来的吗?”天见神理忽然说道。
“放学结束我就过来了。”虎杖悠仁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对方一般总是会叫他哥哥,当用名字来称呼的时候,总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这样。
“中间没有去任何地方停留?”天见神理继续问道。
“对啊。怎么了?”虎杖悠仁的表情困惑。
“……没什么。”天见神理最终只是这样回答道。
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残留着某种咒力残秽的气息。而那残秽的痕迹……
即使轮回了这样多的世界,天见神理依然在转瞬间就意识到,那是属于他第一世的兄长——两面宿傩的咒力残秽。
那是他的第一个兄长,即使是现在,对方那种孤高而张扬的姿态,依然在他的记忆之中鲜明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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