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了血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侯赛雷心里总是有种控制不住的蠢蠢欲动。强烈的破坏欲,令他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天生的变态杀人狂。
什么神龙之子的因素,这种时候,侯赛雷不能再骗自己。好色,遂他所愿。嗜杀,非他所喜。侯赛雷的认知当中,杀人,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方式而已。
可要是嗜杀,这人,多少就有点心理疾病了。万一调整不过来,到了末期,也是相当可怕的。但侯赛雷的心理问题除了让他担忧外,居然还给他带来了增益。
只过了几天,他的身体素质再次突飞猛进。提着精钢战斧,一斧头横扫过去,三四个成年人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再一扫,青石泥浆垒成的院墙被他一击打穿。
以前的他如果算是一个罕见的勇士,如今,侯赛雷仿佛一只人形的怪物。浑身浴血,见人杀人,遇墙穿墙。什么不能滥杀的命令,死在侯赛雷一个人手上的农夫早就超过沃夫等所有人的总和了。
杀人手法更是异常残忍,丧命者往往肢体不全,被一刀两断的也不在少数。跟在侯赛雷身边的包衣们噤若寒蝉,残暴的,诺斯十分常见。
但要猛成侯赛雷这样的,还真就只存在于传说中。侯赛雷龙子的身份,有人开始相信了,就算不信,任然不服的,估计也不敢当着侯赛雷的面表现出来。
为了展现自己的忠诚,包衣们的某种开关被打开了,跟随侯赛雷,他们鱼贯而入。逮着农夫就是一顿砍杀,整个农庄里惨叫连连。反而外面哭声不断,却是能保住性命。
有机敏者察觉到异常,他们翻墙跨门而出,主动向沃夫等人投降。不消片刻,沃夫他们就抓了不下上百。再多,他们也顾不过来。只有那么点人,他们既要看守俘虏,又要追捕农夫,实在忙不过来。
大部分农户,依旧是趁乱逃了出去。俘虏中,多半是老弱妇孺。杀了一圈,发泄过后,冷静下来的侯赛雷大腿都拍断了。
“哎呀,怎么就突然收不住手了呢?”
“你们,难道不知道提醒我吗?还跟着我杀,脑子是不是都有病?”
侯赛雷把气撒到包衣们身上,包衣们满脸晦气,只觉得侯赛雷喜怒无常,是真正的脑子有病。跟这样的主人,谁敢提醒,谁又敢反驳?
“侄女婿,人不重要,粮食跟金银才是关键。我已经看过了,咱们发了,银子虽然不多,但仓里有近千磅的粮食。咱们再把田里的青稞收割一下,起码能再有个数千磅。
都运回去,咱们就不缺粮了。”
来之前,侯赛雷就考虑到了载重量的问题。所以人虽然只有一百多,长船却有四条,还是侯赛雷手里型号最大的长船。运个几千磅粮食,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一些个贪心的诺斯强盗还盯上农户家里的家具,他们大包小包,严格执行起了三光政策。瞧那挖地三尺的样子,是连一枚铜子都不给落下。
土鳖强盗的本质暴露无遗,见他们笑的灿烂,侯赛雷也不好苛责。他唤来沃夫,叮嘱道。
“好兄弟,你去指挥那些俘虏赶紧收割地里的青稞。天黑前,我们必须离开。那些老人,就不要跟着了,到时候放他们离开。”
女人可以拿来婚配甚至干活,孩子,能从小培养其奴性,将来必定是最好的包衣。老人,就有些多余了。侯赛雷是强盗,他没义务给别人养老。
沃夫是标准的诺斯人,他的道德底线比侯赛雷还低,对放任老人自生自灭的行为,他是举双手赞成的。只不过,顺利且丰厚的劫掠行动让他很是跃跃欲试。
“天黑就走?我们不继续深入了?我看这地方很富裕啊,随便再抢抢,肯定还有更多的收获!”
见的世面多了,沃夫长进了,作为一个有见识的强盗,他认为应该乘胜追击。但侯赛雷已经从赛门口中得知加仑斯特领的军备,还是相当不错的。
能如此顺利,并不是他们抢劫的本领高超。完全是靠着带路党的带领,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动手之后,他们的位置就瞒不住了。反应过来的加仑斯特万一纠集军队,光靠身边的一百多人怎么可能挡的住。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等我们准备的更加充分后,一定抢它个干干净净,这次,就先这样,按我说的做。”
侯赛雷见好就收,他语气一如既往,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脸鲜血的好兄弟,沃夫突然感觉很陌生。杰瑞当初的感官并不是错觉,沃夫也察觉到了侯赛雷身上若有若无的猛兽气息。
龙威?
脑子里,沃夫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词。和别人不同,亲眼见过祖龙降临的沃夫深信侯赛雷龙子的身份。侯赛雷身上的野兽气息被沃夫理所当然的当成了龙威,很有压迫感,好在来的快,去的也快。
擦了一把脸之后,侯赛雷洗去鲜血,他身上那股莫名的威压也消了下去。但作为亲身感受过的人,沃夫无法忘记,他还悄悄提醒自己的兄弟子侄。
“你们发现没有,龙子越来越不像人了。”
“叔叔的眼睛出毛病了?我看,龙子和我长的也没区别啊?”
照着侄子的脑后,狠狠来了一巴掌,沃夫解释道。
“我是说感觉,不是长相!”
“好像是,当时,我看到他满身鲜血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给我的感觉……”
“就像一条吃人的巨龙!”
沃夫补充着,听完叔伯的话,他侄子又开口了。
“那龙子以后会不会吃人?”
巨龙吃人是常识,侯赛雷作为龙子,偶尔吃两个人,似乎并不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连沃夫都觉得很有这样的可能性,他叮嘱大家不要说出去。
但你越不让人说,事情,传的就越快。天还没黑,侯赛雷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传闻,再看周围人恐惧的神情,无稽的传闻还挺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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