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穿着茶色长裙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一袭明媚的长裙配着胸前繁复精致的纱领却不见艳俗,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束着两根长长的飘带,缠着金珠穿作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摇摇晃晃,更衬得她娇俏伶俐。两条玉臂如藕,在烟罗纱下若隐若现,一双皓腕却束着对铃铛镯子,拍手的时候叮当作响,甚是灵动。众人只觉得这女子面善,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只道是个未长开的美人儿。然而有心之人只看一眼,便知道她与殿上那位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自她出现,那位的眼中突然有了波澜,似乎山泉消融,万籁初生。于是一众人纷纷垂下首去,等着上面那位开口。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只听来人晃了晃手上的铃铛,笑着说:“景之哥哥,她们跳得有什么好看的,让你这般呆愣痴迷?”声音如鹂欢脱悦耳,让人不禁联想,有着这样一副嗓音,便是唱曲也定然如黄莺出谷,甜蜜动听。
可听到了这话的内容,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这殿上坐着的可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未来储君,谢景之。若是在座的谁胆敢如此对殿下说话,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这般想着,一众宾客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妄言乱瞟。
跳舞的妙人儿们也随着乐声的终止而停了下来,纷纷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正座上的人换了个姿势,托着腮,也笑了笑,说道:“月儿,你将本宫的歌舞打断了。”虽然是笑着说话,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被叫做“月儿”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却冲着那舞姬们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舞姬们看了看太子,只见他微微颔首,并未阻止,便你看我我看你地打量了一番,随后一同行礼告退。正感叹着这原本热闹的大殿突然空了一块,少女便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着面前的男人盈盈一拜,铃铛和金珠叮当作响。“景之哥哥,让月儿给你们跳舞,好不好?”少女咯咯一笑,也不等他回答,跃到了弹琵琶的宫人面前,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些什么。宫人点了点头,随即拨弦,一段音节流淌而出,众宫人会意,皆各司其职,加入进来。
少女一足悬空交叠,一手擎起,望月折花,另一手叉腰,返身探莲。浑身的曲线如同水波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而眉间却浓情蜜意,笑眼弯弯,好一个勾魂夺魄!光是起势已经让人觉出了非同凡响,随后少女手中如抚弄云雾,犹如灿莲盛开,不由得令观者注意到她那对明亮的铃铛镯子,那镯子又衬托得皓腕犹如霜雪。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舞,听过这样的曲,于是都睁大了双眼。而堂上唯独一人,虽然紧盯着少女的身姿,思绪却如云烟。
突然,那琵琶声如同惊雷,原本柔婉的曲调瞬间变得欢快起来,嘈嘈切切的曲调如同玉珠落地,和少女身上的叮叮当当逐渐融为一体,似是不满看客的注意力被器乐夺取,少女突然在身侧拍了两声——“啪!啪!”铃铛飞舞,叮叮作响,待感受到目光的聚积之时,她莞尔一笑,虚握着琵琶似的伸出手,在虚空中拨了一圈轮指,美不胜收。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突然单脚跃起,在空中一跃而过,惊鸿翩跹,裙摆飞扬,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在她的双足上也套着一对铃铛小镯。看得出来,少女为了这支舞精心打扮了一番。而她落地之时,这支舞才刚刚到精彩处。只见她玉足向后凭空踢起,灵动而有力,踢了几步后,少女伸出玉臂,双手向面前的男人绽开,待到手腕上的丝带就要触碰到男人的脸上之时,她狡黠一笑,顿时收回手,皓腕并行向头顶伸去,手指如同一朵玉莲绽放,圣洁又明艳。随后弦音一转,如同银瓶乍破,刀枪嗡鸣,突然急切而壮丽起来,她随着乐调玉臂一展,急速飞转起来,如同流风回雪,又如蛟龙盘旋。众人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只见得她身上的丝带和腰间的金珠划出的残影,还有那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飘旋的裙摆。鼓点声愈来愈大,而少女的身影也愈来愈模糊不清,突然,随着一锤重重落下,琵琶声骤停,众人回神,这才发觉乐歇舞停,少女将身子定在了地上,裙摆铺开,手臂高高举起,如同仙人指路,又好似凰鸟回首。少女浑身是汗,气息不稳,却突然娇喝,“景之哥哥!接着!”随即一物件被她凌空送出,霎时间就来到了男人面前。“殿下!”左右突然闪出了两个暗卫,然而即使是如何也追不上这刹那之变。那物件飞来,是个圆球,可男人躲也不躲,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眼中投射出她的身影。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砰——”地一声,那圆球突然迸开,变成了一朵艳丽的海棠花落在了他的面前。
谢景之这才好似回神,垂下了眼睫,将地上的海棠捡了起来。
“殿下恕罪!”两边的侍卫皆跪了下来。殿中的气氛有些凝滞。谢景之摆了摆手,二人知道,这是要他们自行领罚,便连忙告退。众人皆安静下来,等着太子殿下发话,一片寂静中,只有一人自顾自地突然开口。
“景之哥哥,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些个玉人儿们跳得好看?”少女赤着足跃上来,站在了男人面前。
谢景之也不理左右两人,微微笑道:“好看。月儿跳舞愈发精进了。”他转了转头,似是才注意到周围的氛围,于是便说了句:“月儿不是外人,诸位不必拘谨,继续便好。”于是众人不敢不从,又开始举杯谈笑,只是皆暗自竖起耳朵好奇这位的身份。太子身边向来美人无数,可这位倒也是独一份。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说是阿姐前些日子从西域寻来的呢。我这些日子没有来找你玩,都是在练这支舞。可惜照着画学不到十之一二,总是不知道哪里不对。方才那变出花的戏法,也是我学来的!”少女眼中亮晶晶的,似是炫耀一般说道。
谢景之点了点头:“这胡旋之舞不似中原舞步,你能跳成如此,已属天赋异禀了。”
少女被夸奖,咧嘴一笑,毫不掩饰她的喜悦,若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她只差冲上来扯着他的袖子央求他再说一遍了。谢景之按住她的肩膀,将海棠花插入了她的发髻中,左右看看,满意地收回了手指。
少女摆弄了一下头发,却不敢乱动,她嫣然一笑,说道:“好看吗?”
谢景之点点头:“好看。”
在座的人个个都是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暗听着。可实在也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少女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对了,阿姐什么时候回来啊?上回她说要给我带那本书的下半卷回来的。”她垂下了眉眼。
谢景之神色一暗,看着似乎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少女,只得说道:“快了。不过她这次可不是去西域,恐怕没法给你带书了。”
“啊?阿姐竟然诓我……”少女眼见着低落下去。“那我还怎么学这支舞的后半段啊?”
谢景之还没回答,门口突然有人来报,谢景之点点头,让他进来,是个递信的。
少女自觉地退到了一旁,手也没闲着,拨弄起手腕上的铃铛。
“主子,飞鸽传书,派去的人都…”那人在耳边说道。
谢景之眼神晦涩了一瞬,又恢复如常。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人无声退下,来也匆忙去也匆忙。人刚走,少女又跳到了面前。“是阿姐要回来了吗?”
谢景之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脸,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嗯。”听不出情绪。
还未等少女作何反应,他突然停下手间的动作,笑着说:“月儿不是想学这胡旋舞么?本宫为月儿寻一位老师吧?”
少女笑颜逐开,连忙点头,生怕下一刻对方反悔。她心里暗暗想着,等阿姐回来,一定要跳一支完整的胡旋舞,让她大吃一惊!
谢景之不再出声,又恢复了最开始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殿外角落,传信的暗卫接过鸽子,将纸条展开检查了一番,放进了鸽子脚边的竹筒里。纸上赫然写着一句话。“找。如有反心,除之。”除字穿透纸面,写得甚是用力。
他手臂一扬,鸽子扑了扑翅膀,飞向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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