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忙上前问:“可好了?”
江明颔首。赵昱这才安了心,又觉方才走得太快,这屋里火盆又烧得太旺,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出了满头的汗,他定定神,慢慢解开沉重的玄狐大氅放到一旁架上,又从袖袋取了丝绢擦拭汗水,指尖不意触到一样事物,他眉间更沉,拭去额头细汗,将丝绢放回袖中,方才将那事物取在手心,又问:“病因是何故?”突然烧得这么严重,总该有个缘故。
江明抚须,摇了摇头,提笔写下八个字,怨愤难平,郁结于心。赵昱看了,又回头去看了眼含章,手中把玩着一样东西。
江明年纪虽大,眼还不花,眯眼细看,赵昱手中却是一个蓝色宫样荷包,似是粉白花朵纹样,把玩间指缝间垂下浅隽蓝的缕缕丝绦,江明只觉得眼熟,这似乎是赵昱旧日里随身带过的一个荷包。江明深知这位师弟心思深重,绝非外表这般温善,也不敢探听什么,见他再无话相问,便仍旧回到床边照顾含章。
赵昱在屋里站了一会,不知想了些什么,不等小六回来,又披上大氅冒雪走了。
其血亦玄黄
正月十五,已经是接连晴了好些日子,这日又是个大晴天,含章的病总算是痊愈了,惊弓之鸟的小六把她当成了一尊易碎的琉璃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着病着了,团团转地忙前忙后,连床也不许下,含章没有大力气,靠在床头直笑,可这笑容看着也是有气无力。
等过了午,太阳把院子晒得暖暖的,屋内虽有炭盆,却明显不如外面暖和,含章眼巴巴看着院子方向,对着小六撇嘴不高兴。
小六哼道:“不许去,才刚立春,冷得很。”
含章气弱体虚地瞪了他一眼,撑着身子翻身对着墙面壁闹别扭。
小六很是为难,看看不搭理人的含章,又看了看门,半晌,妥协道:“那好吧,只能晒一会。”
含章立刻转过身,笑眯眯地点头,显然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小六不由满头黑线。
无奈归无奈,小六到底心疼含章,细心在外头布置好了椅子,铺上棉被,放好小火炉,又灌了个汤壶,这才将含章扶出来。含章不肯要他扶,自己撑了拐杖慢慢走了出去,一出屋子,温暖阳光泻了满身,有沁凉的风迎面吹来,凉而不寒,叫人心神一醒,深深呼吸,连心绪都畅快了许多。
小六把椅子摆在柳树下,恰好挡了风,又能安稳晒太阳。
含章抱着汤壶,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不过一会功夫,太阳便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含章闭上眼睛,很是惬意。恍惚间想起以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却被记忆模糊了,想不分明,她细细想了一番,才记起刚回京时侯夫人的怀柔之举,也让她在侯府小院里晒太阳、、吃点心,过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侯府小姐生活,而那些甜点心,都便宜了半夜摸来的小六。那时的薛含章,满心里都是志气,心里只想着给兄长报仇,也为自己出气,她早已把侯夫人的罪证收集清楚,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与侯府算一算这陈年旧账,无欲则刚,因为无所求,候府之人的各种反应,或亲密,或斥责,或陷害,或不屑一顾,在她眼中,都只是一场由各色人等粉墨登场的笑话剧。终于有一日得以抒怀,将十多年心中沉郁一吐而尽,不知多么畅快。
唯一的难平之事,只有母亲沈灵霞的那封遗,含章甚至不敢把这件事告知祖父,怕他伤心难过。
她脑中樱兰樱草的身影一闪而过,却电光石火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坐直身子,在离开薛家的日子里,这两个在侯府伺候过她的婢女依稀也曾出现在视线中,只是当时的场景与这二人截然无关,所以才没有联想起来。只是,到底是个怎样的场景呢?含章一时想不起来,不由低着头苦思。
正沉思间,旁边“咔嚓”作响,是靴子踩在枯枝上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位澜衫公子在冬阳日影里施施然朝她走来。
含章微讶,继而含笑道:“真是许久不见了。”
程熙分明看见她眼中一惊之后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又或者是来人不是自己心中猜想的那个。程熙心里略有些酸楚之意,便微微一笑忽略了:“有两个多月了。”
他走到含章身边,撩衣席地而坐。
含章见他凝神看着自己,便摸了摸脸,笑:“看我干什么?是不是长丑了?”程熙摇头:“不是,只是看着瘦了不少。”
含章抬起胳膊,歪着头像菜市上买猪肉的人挑肉一样捏了捏自己手臂,一本正经点头道:“是少了些,也不知道这瘦胳膊那二三十斤的大刀还能举起来不。”
她故意逗趣,程熙便附和着笑了笑,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勉强。
含章见他这样,也没了说笑话的兴致,懒懒躺靠回椅背上,叹了口气道:“真是不给面子的人,下回再不请你吃羊肉了。”
程熙的鹅青色发带被风吹得拂过面颊,那清透的颜色越发衬得面白如玉,他嫌碍事,伸手挑开,发带在手中舞动,仿佛一对挥翅飞动的青蛾被困在五指笼中,程熙抬头看了眼含章,轻声道:“我就是想,也吃不了几次了。”他垂下眼帘,“下个月吏部百官考评,已经内定好将我派至瑶州任六品通判。到时吏部正式发文,我就要启程去南方了。”
含章一惊:“这么突然……”从六品的起舍人变成几千里之外的六品通判,明升实贬。在她记忆中,程熙是要和乐崇公主赵云阿定亲之人,未来的皇帝驸马,又是探花出身,自是前途无量,怎会突然被派到几千里之外的穷山恶水去?猛然想起赵云阿及其生母一向与宁王走得很近,想来定是受了宁王谋反一事的影响。病了这段日子,小六不敢吵她,几乎没和她说外头的事,她也无心多问,倒不知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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