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军库已经没有储备,便是事态已经紧急到没有时间去取新甲,战场上总有各种忌讳,亡人之甲有人会觉得不祥,但含章并不介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她一把提起血甲,展开穿在身上,喝道:“走!”
安知黄雀心
当含章一步步踏上城楼的石阶时,太阳已经升起,本是初春暖融融的朝阳,却完全不能让人感到一丝温暖。阶梯上许多士兵抱了各色东西往城楼上送,这些人脸色肃穆凝重,身上衣甲大都染上了污渍汗迹,即便在寒春冬衣厚重,仍是遮盖不住满身血腥味和汗臭,彼此气息交杂,发酵成一股几欲让人作呕的恶臭。
含章面色如常,挨着右侧扶手几步踏过最后的台阶,上了定阳门的城楼,人群中瞥见城墙边角上几个侍卫簇拥了四五个人站着,几人都是一身铠甲,正隔着城垛查看城外情景。士兵们各司其职,往来搬运着箭镞弓矢和巨石盾牌甚至大锅和清油等物,虽然有着大战前的紧张氛围,但队列有序,一丝不乱。
她扫了一圈,也侧头去看城墙之外,近处是波光粼粼的护城河,远处崎岖小丘后不时看到狄军骑兵的身影,看上去马匹矫健,兵士身强体壮、精神振奋,和城头们沉默而略显疲态的士兵形成明显对比,他们马匹行过处尘土飞扬,显然是在准备沙石,预备来填充护城河。
含章眉间紧皱,往边角处走去,约有四五步远时,其中一甲胄之人有所察觉,侧身一看,叫道:“沈校尉。”
这人年约二十出头,面容俊秀,看上去十分眼熟,但含章一时不曾记起他的身份,正犹疑间,旁边一位老者抚须道:“阿素,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含章又惊又喜:“傅爷爷,您怎么在这里。”
傅老侯爷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赵昱在一旁道:“傅侯极力推荐你来参与守城,兵部已经准了。”含章目光转向他,两人目光相触,赵昱眸色温和,唇角微扬。
傅老侯爷颔首,又对赵昱道:“此城楼已经安排妥当,殿下还要到其他城楼督战,不妨早些去。”赵昱应了,又和其他几位将领告辞,最后向含章点头示意,这才带了侍卫匆匆离去,他面有尘灰,形色匆匆,显然是有急事要去办。傅老侯爷心细,见平王借故在此逗留良久,等含章来到后才离去,便猜到些许端倪,但见含章容色淡淡,并无留恋,心中不免喟叹。
除了傅老侯爷之孙世子傅襄外,另两个守城将领,一个是杜将军,一个陈校尉,傅老侯爷粗略介绍过了,便分派下任务,让杜将军守楼下城门,陈校尉负责带人运送兵器油石及各处支援,含章和傅襄一守城楼西角,一守东角,他自己则中调度。杜陈两个领命去了,楼上便只剩含章和傅襄二人陪同,含章见城外狄人暂无攻城打算,便赶忙问道:“傅爷爷,您是几时回的京城,可有祖父的消息?”
傅老侯爷摇了摇头,明显是不想言及此事。含章也知此时合该军情优先,便按捺住心中焦虑,留待战事告一段落再行相问。
玉京城共有九座城门,如今守城将士,除了原本城门守军五千外,另有城外撤回的七万军士,原本城外惯常有十五万护城军,但因前段时间宁王叛乱,八万被宁王策反,其中五万准备入城作乱,剩下七万将领也被制住,险些没能及时勤王。因了这个缘故,平定腊祭之乱后,护城军及守军、北衙将领许多都被更换处决,如今正是新将上任的磨合期,还不曾妥当便遇上狄军来袭,其他地方奉命前来勤王的军队又已经退归原地。护城军苦苦撑了几日,终究被打得大败,残部退守城内。
这座定阳门位于都城西南角,城外多山丘道路崎岖不平,难以展开攻势,不比正南的宣武门及正东东安门四面开阔、适宜进攻,所以战前商议总共只分配了不足一万人守此门,城中主力都集中在宣武门及东安门处防守,连英王、平王二人也分别在此二门督战。
傅老侯爷分了杜将军一千五百人守门,五百人随陈校尉,他和傅襄、含章各两千五。分配完毕,各色人等归于自己职位上,静待敌方动静。
含章和手下几个小队长讲明安排布置,便挑了一把好刀,明月接上链子缠在腰间,背着弓箭立在城垛边安静看着,小六一直跟在身边。因山丘阻挡,看不清狄军到底有多少人预备攻此城门,虽有马蹄溅起大片尘灰,但见旗帜寥寥,似乎人数并不多。
即便如此,含章并不敢放松警惕,苏哈狼此人性狡心恶,善用诡计奇谋,含章虽小心,但也有两次险些栽在他手上,只因她心志坚强,嗜杀之念不下于他,临阵厮杀起来不顾性命气势凌人,东狄兵士反而对她心存畏惧,不敢正面迎敌,被她挥刀乱砍下冲乱了阵脚,这才突出重围。后来含章与卢愚山联手做下埋伏,狠狠给了苏哈狼一个教训,断其一臂,夺了狄刀狼牙,将其残部逼回草原深处,东狄这才收敛了几年。
之后卢愚山命丧东狄,含章断腿残疾,细数来,已经一年多不曾和对方交手。此番相遇,虽只是苏哈狼的部下,含章也不敢轻率,观察得十分仔细。
大约辰时刚过,对面山丘中传来阵阵战鼓声响,城楼上众人心神一凛,更打起十二分精神,似乎血液也随着这鼓声要弹出脉管,一时间俱都安静下来,只听得急促呼吸声此起彼伏。正紧张等待时,突然小六在旁边疑惑道:“奇怪,狄人一向不都是吹号示令的么,什么时候学我们击鼓了?”含章心念一闪,有什么在心中呼之欲出,但无暇细想,狄军骑兵已经密密麻麻排山倒海一般呐喊着冲了过来,一时间山摇地动,气势如虹,先头部队拖着投石车,后头一批则骑着马运了沙石麻袋,预备在护城河填出路来,紧随其后的便扛着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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