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最后一个走出西厢房,早已面无人色,浑身颤栗不止,痴痴念念四个字,“绝非人为!”
连疆步入屋里的时候,也被那刺鼻的异味熏得睁不开眼睛。奇葩的是,烈日炎炎,时隔数日,屋里竟无一只苍蝇白蛆,难道连它们都无法忍受这异味么!
起初,连疆并无不适之感,屋内光线明亮,景象尽收眼底,亦无甚特特可怖之处,无非婴孩摇篮周围拢着三颗人头么,容貌清晰可辨,且尚未腐变……二十多岁青壮,乌黑发髻,纹丝不乱;十八九岁少妇,红唇皓齿,栩栩如生;五十出头老妪,慈眉善目,略显富态。
若说出奇,就是三人身量,皆大为缩水,青壮不足四尺,少妇和老妪,则都不足三尺……三人的头颅,像是放在腌菜缸上,可怖不足,戏谑有余。
当连疆朝那婴孩摇篮凑过去时,顿时连连后撤不止,直到抻出螯臂鳄尾,死死地撑住地面,险些一个仰八叉,四脚朝天……嗜血成性的疆王,竟被赫了一个魂飞魄散。
哪里有什么“腌菜缸”啊,他们三人的脑袋,就搁在自己的肉酱之身上!……尤其是十八九岁的少妇,生前那一瞬,一定穿着精美绝伦的锦羽七彩锦缎长袍,她那只剩不足三尺的肉身,鲜红的碎肉、雪白的骨渣、七彩的锦丝、鲜亮的缎绒等等,搅拌而成的肉酱,自下而上,金字塔状,层层分明,七彩斑斓。
“留着头颅,难道只为留着眼睛!留着眼睛‘欣赏’!……自脚而胸,如何一层一层地变成肉酱!……不然,那青壮如何面带惊色,那少妇如何满脸困惑,那老妪如何眉头紧锁?啊!啊!啊!绝非认为!”
连疆周身寒彻,眼前一黑,将倒未倒之际,眼角余光忽觉椽梁上有动静儿,遂即按捺惊惧,屏息静气,慢慢抬眼望去……椽梁上,黏着一坨晶莹透明的水,没有四肢,却悬挂半空;没有眼睛,却瞪着连疆。
连疆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影,果然是一个“人形”,两手两脚,四肢倒勾着椽梁,跟连疆打招呼似的摇晃着“脑袋”,影子里自然看不出面目和眼睛……连疆猛一抬头,椽梁上依旧一坨晶莹透明的水,摇摇欲坠般地悬在半空。
连疆大吼一声,举起螯臂,当空咔嚓咔嚓,火星四溅,椽梁剪断,那坨晶莹透明的水,直立起来,身量齐肩连疆,无声无息地,径自从连疆身体里幽然穿过……刺鼻的异味,窒息的胸闷,通体寒彻,筋骨僵直,身子忽然间变得如一张纸片儿般轻薄,欲离欲散,欲粉欲碎。
连疆的魂魄,就这么被水影人剥离了肉身,随着那坨晶莹透明的水,不知去向何方。
整个村落,都是一个不眠之夜。男女老少举着火把,聚集在晒谷场上,长跪不起,祷告上苍……临近子夜,疆王连疆依旧昏迷不醒。
“哎!……哎!……”几声微弱的叹息,惊醒了白头。
“疆王!疆王!疆王活过来了!疆王活过来了!”白头霍然起身,一把抢过金刀侍卫手里的火把,直奔村中晒谷场,声嘶力竭道“疆王活过来了!上苍开眼!疆王活过来了!”
村民们,撕心裂肺地嚎啕,歇斯底里地呼号,只为他们景仰的那样一道疤痕……他们,生如尘埃一般的卑贱,死如蒿草一般的无名,他们是每一位血戎战士的父亲、母亲、妻子、儿女!
王道啊!霸业啊!你们除了还给他们一具具年轻的白骨,一座座簇新的坟茔,再无其他!再无其他!
连疆挺直身子坐在榻上,脑海里清格凌凌——原来水影人把他带回那“三百丈滩头”,一万具白色骷髅精骑,朝着血戎王城,家乡的方向,叩首跪拜……没人理会连疆,更没人鸟他疆王!
次日清晨,村中男女老少叩首跪拜,恭送疆王一行……半人半兽,嗜血成性的连疆,竟然哭出声来,不是战场,不是沙场,不是坟场,而是在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小村落里——疆王,泪洒晒谷场。
大将军金刀石坦墓前,焚香鸣炮,三通叩首跪拜,礼毕起身,拂去身上尘土。
“为嘛,哭得那么心疼啊!”白头关切道。
“没啊!我哪里哭了!你眼睛长疮了吧!”连疆讶异道。
“不是在这儿哭!是在村里晒谷场上哭!”白头没趣儿道。
“哎!怎么说好呢!人上岁数喽,多愁善感喽!”连疆应承道。
“疆王春秋鼎盛,霸业可期,区区僻野山村,疆王何止如此啊!”白头谄媚道。
“霸!霸!霸!‘霸’你奶奶的腿儿啊!……有你老白头!我连疆就‘霸’不起来!一想起石坦老将之神墓,五年过去了,至今还是一座衣冠冢,便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啊!”连疆火力全开,淤愤久矣。
“事有蹊跷啊!疆王您不是不知啊!五年前撤出金矢后,就开始派斥候,一波回来,再派一波,时至今日,也没敢停啊!可就是找不着啊!……不瞒您说,近几个月里,我连姬林那老杂毛都运作过了,他也真心替咱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啊!”
“姬林老朽,怎么说的?”连疆冷声道。
“‘血日’之后,别说咱们血戎那一万精骑了,就连他们金矢自己陪葬的那五万大军的尸骨,压根儿就没动过,没烧过,没埋过,更没有清理过!”白头急急辩驳道。
“哦!斥候奏报里,倒是说过,无尸无骨,无影无踪……此话当真?”连疆沉声道。
“千真万确!”白头正色道。
“金矢坊间,作何反应!”连疆饶有兴致道。
“噢!金矢那边儿啊,那传得就邪乎了!……其中一条,似有机窍可寻,与那妖人幽祀有关。‘血日’当晚,有人亲眼所见幽眼,‘三百丈滩头’上空,久久盘桓,恋恋不舍!”白头讪讪道。
“又是那妖人幽祀!……嗯,算了!一帮子骗吃骗喝的妖人,陪着唠嗑解闷儿,也还有些趣味儿,先莫招惹幽祀!”连疆若有所思道。
“谨遵王命!”白头躬身沉声道。
“你去地府城邦走一趟,直白邪渊,血戎拥戴他称王!”连疆威严正色道。
“邪渊手里,有咱们想要的东西么?”白头小心翼翼道。
“有啊!当然有!就怕那小子啊,还不愿给咱们呢!”连疆朗声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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