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被皇上请到福宁殿,他以为只是谈国家大事,谁知皇上的一句话,把他惊呆了。
赵祯很殷勤的邀请范仲淹坐下喝茶,然后无意的问:“听说你收了一个好学生?”爱嘚瑟的范仲淹,茶也不喝了,开始夸自己的学生天明:“皇上,不要看他才11岁,那文章写得好啊,我跟他在家策论,常常觉得力不从心。不愧是在陈大人私塾读过书的,水平一天一个台阶,您说一个衣食无忧的豪门贵子,对老百姓的疾苦,看得比我还透彻,到底是为何?”
赵祯笑笑:“陈大人的私塾,可不止这一个孩子啊,这次中了乡试的可只有他一人啊。”范仲淹也不知道皇上何意,夸学生总是没错的,点头道:“对对,也是有天分的,他的哥哥天意,那就只会舞刀弄枪,不过打架这方面,也算是个天才。”
宋朝可是重文轻武的,虽然两个孩子都优秀,范仲淹自然要高韩琦一筹了。
赵祯不咸不淡的笑着说:“天明不错,我看了他的文章,有见解是一方面,还很稳重,所以。。。。”赵祯偷看了范仲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我想把他召进宫,陪伴宗实。”
范仲淹一口茶到了喉咙口子,硬是吐出来,什么?你在这里等我?刚刚我夸他的话,可以收回吗?
范仲淹艰难的回道:“其实,他也没有那么优秀,喜欢耍性子,对了,犟脾气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还有啊,他不给人面子,上次他爹大婚,往我边上一站,还指责我灌了他爹的酒呢,您看,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如果他要是对太子也这个脾气,谁受得了?”
赵祯知道范仲淹的想法,就是不想给呗。赵祯站起来走了几步,范仲淹看着发怵,怎么办?要是皇上非得要天明进宫,我能怎么办?进宫以后,可就不是我学生了,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好学生,都怪我这张臭嘴,平时太喜欢炫耀了。
赵祯扭头头,看看范仲淹:“我身边有你,有韩琦,有司马光,有晏殊,有欧阳修你们这些能臣,个个都是将相之才,可是宗实身边有谁?范大人,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天明,可是朝廷更需要这么优秀的孩子,陪伴宗实长大,给他好的建议,总不能等他继位的时候,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吧?”
范仲淹愣住了,是啊,现在的朝廷,将相之才,不下于十位,可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只能陪伴皇上啊,而下一代,该怎么办?范仲淹哭丧着脸看着皇上,不答应吧,对不起朝廷,答应吧,对不起自己。
赵祯继续说:“你回去考虑一下,也要通知一下他父母,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想你以天下第一的人,肯定会想通的。”
范仲淹气得心里乱骂,我想毛球,你这么说,不就是下圣旨吗?抢了我的学生,还要我去做廖靖和青莲的工作,哇呀呀,去哪里讲道理啊?
范仲淹耷拉着脸,出门碰见韩琦,韩琦热情的打招呼:“范兄,怎么不高兴了?”范仲淹没好脸色的说:“等着吧,天意迟早也会被皇上安排到太子身边去的。”韩琦不解:“为何?”范仲淹懒得解释,气呼呼的走了。
范府,房子挺大,但是里面是一片萧条,除了两个做事的丫鬟,和一个小厮,就是天明了。
也很奇怪,在陈府一大堆丫鬟照顾着的天明,居然很喜欢范府,因为他和范仲淹一样,天天呆在书房里面,连门都不想出,至于吃什么,穿什么,毫不在意。
范仲淹进了书房,没有往日的开心,而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天明放下书,问:“老师,您有心事?”
范仲淹叹息道:“唉,你也太认真了,不知道出去玩一下吗,学学你哥掏鸟窝,抓鱼,不是也挺好吗?”老师怎么啦?平日我玩耍半日,他都要严惩,今日为何变了一个人?
范仲淹坐下来,叹道:“你很快就要进宫去陪太子了。”天明不解:“我不是皇亲贵族,也不是大学士的孩子,为何是我?”
一般能陪太子读书的,基本都是书香世家,天明家只是一个生意人,为什么会选他呢?范仲淹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皇上也是真有心机,换了我,也会选你。学识好不是第一,你这沉稳的性子,可是其他孩子比不上的。老师很放心你入宫,就是舍不得你啊。”
天明跪在范仲淹脚下:“老师,我听您的。如果您不愿意我进宫,我不去。”
范仲淹扶起天明:“傻孩子,皇上都开口了,我们哪里敢违抗啊。只是可惜你,满腹才华,却不能参加科考。”天明低下了头。
第二天,范仲淹带着天明,来到了廖府,还没有坐稳,韩琦也赶来了,他很急切的问范仲淹:“今天是天明,明天会不会是天意?一文一武?”
范仲淹白了一眼韩琦:“我哪里知道,你去问皇上啊。”得知来意的廖靖,立马站起来了:“我两个儿子都入宫了,那我还要不要活?本来一年回来次数就少,这下好了,年头到年尾都难得回来一次了,我是给皇上养了一个儿子啊。”
青莲拉扯着廖靖:“老爷,话不能乱说,要是传到皇上耳朵,就是大逆不道了。”廖靖气得嘟囔:“连句牢骚都不能说吗?”
其实范仲淹和韩琦,比廖靖还难受,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要进宫,以后就是唯太子是有了,看着是荣耀,实则是刀口舔血啊。
韩琦看看廖靖与青莲,叹了一口气:“以后只要你们再生儿子,天意估计也难保,要不,你们多生几个女儿吧,只要天意满了18岁,皇上就不会打他主意了。”
廖靖眼珠都出来。这也能行?生儿生女,是我们可以决定的?真是读书都读傻了。
看大家都难过,天明跪下来:“老师,爹,娘,天明的志向是报效朝廷,不在意功名,我愿意去陪太子,我定辅助他成为一代明君。”我的天,这话你也敢说,好小子,人小胆子大啊。
拜别父母,老师,又去看了陈墨陈母,天明进宫了,他第一天不是去见太子赵宗实,而是被赵祯请进了福宁殿。
赵祯看着天明,1米5的个头,敦厚的小胖脸,看着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坚毅的眼神,让人无比的踏实。
天明跪地行礼,赵祯扶起他,和善的说:“你爹娘和老师,定是万般不舍吧。”天明老实的点头。赵祯笑道:“这么乖巧的孩子,换了我,也不舍得,只是天明,皇室贵族那么多孩子,我为何偏偏要选你?”天明看着皇上,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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