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这片土地上最无忧无虑的画师,如今却背负上这样的枷锁,你真的觉得足够吗?”普慈天度听到这句话,愤怒的回头,指着通天道主道:“昔日的事情还说它做什么?无论你怎么说,太上无情道纵然有缺点,也比你要好得多了!是你将我逼到了太上无情道”普慈天度转向白玉,清冷的一笑:“所有的同行者,最终都与你分道扬镳,难道只是他人的错,而不是你自己的错?这个人就是最后的同行者吧,我很想看看,当他也与你背道而驰之时,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白玉站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但见普慈天度将矛头转向自己,他看向通天道主,只见通天道主浑身微微颤抖,表情之中,大有破防之意,聊想当年,何其意气风,从不曾怀疑过自己,此时他竟然颤抖的转头,望向白玉的摸样,对的开始并非一定会有对的结果,对的开始想要拥有正确的结果,何其难。
通天道主喃喃的道:“到了那时再说吧”
他不再自信了,在这个最有希望实现的人面前,他的信念却在临近崩塌之前。
白玉走到身前,问道:“师父,你说他曾经是一位画师么”通天道主回答道:“他曾经是这片土地上,最自由自在的画师”白玉挠了挠头,望了一眼普慈天度“一个画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通天道主道:“因为他想构建一幅惊世骇俗的名画,却现,这幅画不在画笔之下”
许多年前,高原,一位少年坐在山水前,提笔绘山水,画中山水,宛若身临其境。
这个少年正是普慈天度。
这样的画作,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称得上大家之品,普慈天度勾勒出最后一笔游鱼,画作便是定格,普慈天度看着自己的画作,他张开双手伸展着画作,将这幅画随手丢入山水之中,画随着风在空中飘散,普慈天度躺在草地上,呆呆的望着蓝天。
“太简单了,太简单了”他已经造访过世界各地的名山名水,所临摹的画作,无论是在人族还是在妖族之中,都大受欢迎,可是他却陷入了瓶颈,他想要画一些更有挑战性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直到这时,他偶遇了通天道主,通天道主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一旦临摹起来,便会全神贯注的少年,并且现了他的修为更是在画笔之下突飞猛进。
普慈天度,其实是一位人族,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当通天道主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所用的化名贺春,已经有了画圣之名。
“你就是画圣,你好年轻啊!”通天道主拖着年迈的身子,朝着普慈天度奔来,普慈天度抬起头,左右看了看,饶是不知道这个老人是何时来的,纵然觉有些古怪,也不放在眼里,这将会成为他一生的心结,他一跃而起,仰着额头说道:“不错!老头有眼光!我就是画圣!”
少年独有的傲气,使他从来不懂得谦虚。
“老生见过画圣了”通天道主双手行礼,让普慈天度不禁受用,说道:“虚名而已,不是老头,我画圣来无影去无踪,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的?”
通天道主道:“大概这就是缘分吧,想不到老夫在这荒山野岭遛弯,也能遇到大名鼎鼎的画圣”普慈天度望了一眼身后的高山,笑道:“老头身体挺好啊,来这么高的山遛弯?罢了罢了,我懒得刨根问底,你想干什么便直说吧”通天道主道:“实不相瞒,老夫想要向画圣求一幅画”
普慈天度哈哈大笑:“你求我我就要给你画么,你运气不好,最近画的腻了,不想画,刚才丢了一幅,你运气好还能捡到,告辞”说罢作势便走,通天道主这时却已经移动到普慈天度身前,普慈天度望着通天道主,脸上露出一笑,通天道主正想说什么,却现眼前的普慈天度慢慢消失,而身后,普慈天度正双手抱肩看着他。
“你果然不简单,不过我想走没人能够留的下我,正因为如此,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自在的人,我无父无母,没有肩挂,肩上便只有清风与明月,修为虽然不高,却也是无人能奈何的了我”
通天道主看到这惊才艳艳的一幕,大起爱才之心,心道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收为己用,又观普慈天度持才傲物,当下计上心来,说道:“我所拜托的画,唯有画圣方能画出,除此之外,天下再无第二人也”普慈天度点点头道:“说得有理,只不过我还是刚才那句,我想画便画,不想画便不画,天下再也无第二人能够奈何的了我”
通天道主话锋一转,说道:“画圣的山水画出神入化,只不过山水画的再好,也只不过是死物罢了,我看一定是怕我求得画太难,为了保住名声才不愿意画,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哈哈,哈哈”说罢,转身快步离去,普慈天度脸色微变,说道:“站住!”通天道主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以后绝不到外面来说,画圣画不出我所求的画,所以拒绝了我的求画”
普慈天度愣了一下,道:“名声于我来说,就像是过眼浮云,你想激将我,还是免了这份心思,只不过我倒想知道,你口中所说的,什么才是难画的东西”通天道主则说道:“常言道,画猫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普慈天度不屑一顾说道:“骨头又有何难画”通天道主摆摆手说道:“有形之物,不难,无形之物,经由有形之物显形,方为神韵”普慈天度点了点头:“神韵,说得好啊!神韵神韵,却也不难嘛”通天道主道:“画圣山水之神韵,独一无二,只不过,正如我之前所说,山水只是死物,要画出人心之神韵,难如登天”
普慈天度顿时大感兴趣,笑道:“有意思啊,老头,你的画我接了!我便要试一试这人心之神韵!说吧,你想要画什么!”
通天道主见到普慈天度已然上了钩,说道:“叹我世人,苦难多磨,然而其幸福,却是短暂一瞬而已,就求画圣,绘一幅人间幸福的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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