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叫来周钱,和颜悦色道:“周钱呐,你在福盛牙行已干了两年多了,干得还不错。但是,我最近发现你心不在焉,常常出错,我知道你心不在此,既然臻品阁生意如此红火,你又心向往之,那你就去吧!”
周钱是既兴奋又惭愧,道:“叔叔,侄子对不起您,让您失望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叔叔也希望你有个好去处,去吧,说不定以后,叔叔还得靠你,和陈公子做生意呢!”
周掌柜给周钱多结了一个月的银钱,让他去臻品阁发展。其目的,就是通过周钱监视陈若彤,然后,慢慢接近,拉拢。
陈若彤一早坐在荟萃楼的收银台前,准备好账本等待顾客到来。陈三河这几天也是忙坏了,抓紧给各地的代理商打制珐琅手镯。因为,先前他和张瑞希打制下聘的三金,所以,耽误了工期,现在正加班加点赶制。陈若彤只能代理掌柜兼账房,每天累成狗。
周钱兴高采烈来到荟萃楼收银台前,失了一个大礼,一脸郑重道:“早,陈四公子!周钱已辞去福盛牙行的活计,来此投奔陈四公子,还请陈四公子收留周某,周某将诚心诚意为陈四公子效劳!”
周钱这一番话,把陈若彤整懵了,她没想到在荟萃楼开业时随意说的一句玩笑话,周前竟然当真了,真的辞掉了福盛牙行的工作,跳槽到她这里,这也太草率了吧!她压根也没打算要用这个心眼子贼多的家伙呀!
于是便道:“周兄可是想好了?在我这儿上工,可是要签契约的,当然不是卖身契,而是长工契约,起码得签二十年。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比我懂。”
周钱一脸真诚:“四公子,周某上次和公子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是真心实意投奔公子,只要公子肯接纳,周钱将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陈若彤也不能出尔反尔,生意人信用最重要,既然人家奔你来了,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呀!
于是,笑着道:“目前来看,两个店都不缺人,不过,我父亲身边倒是缺一随从,你可愿意在他身边伺候?”
周钱一听,这也行啊,毕竟是偶像的老爹,那和跟在偶像身边,区别也不大嘛!于是笑着答道:“谢公子信任,周某定会当陈大爷的嘴和腿,为陈大爷办好事,您就放心吧!”
陈若彤又皱皱眉道:“既然成了我的人,那我就直说了,跟踪我的人是你派去的吧?是谁?”
周钱尴尬得脸通红,支支吾吾道:“四公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这您都知道!那人是我的发小,叫冯良玉,从小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身形轻快,跟踪人倒是一绝。他现在在北街走街串巷当货郎,日子过得挺苦的,我也是想拉把他一把,可是周某也没那能耐呀,自己的活计还是老爹给找的呢!”
陈若彤很感兴趣道:“哦?那这么说,他是个人才呢?那你把他找来,问问他是否愿意跟着我?”
周钱没想到,自己想跟在陈若彤的身边,没成,他的发小,冯良玉待在了偶像的身边。嘿!为啥自己想办的事儿总是阴差阳错呢?
周掌柜已知道周钱成功打入陈古川内部,他有点小得意,他要通过周钱,了解陈古川更多,然后慢慢靠近他,和他友好往来,逐渐建立生意上的关系。
甄羽拿着李高铭贪污案的卷宗,百思不得其解:那个账本证据箱子是如何运到驿站门口的呢?那王金多的库房,那么多财物,是怎么一夜之间被人运走的呢?可是,王金多已被处斩,细节不得而知,那就从王金多的仆人下手,既然做了案,那作案人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至于那白无常被杀案,似乎更难办些。
甄羽摇摇头,用凉水洗把脸,使自己大脑清醒一点,光坐在客栈里想,是想不出来的,还是出去走走吧!换个思路,也许会有收获呢!
卫不凡出去办事,甄羽一个人溜溜达达来到臻品阁,怎么哪儿都是案子?躲都躲不掉,这臻品阁也是他要探寻的地方,因为在京城来说,臻品阁很神秘,臻品阁里的货物,都很罕见,说是海外来的货吧,真正海外来的货,他是见过的,哪里有臻品阁这样好?根本没有玻璃这种东西,最好的也就是上好的琉璃。再者,朝廷海禁,根本不让出海去海外,怎会有人轻轻松松就运来大量货物?
由于玻璃餐具已传入皇宫,所以,皇上特别重视此事,特派他来查,他这一个人,要查好多件事,也是一团乱麻,不知从何查起。
甄羽手拿玉笛,进入臻品阁,他是第一位客人。于是,陈二江亲自出来迎接:“这位公子欢迎光临,您这边请,您先看着,沈雪上茶。”
甄羽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件物品,真是各有特色。他也翻看了每件物品的底座部分,有些玻璃制品上有一些符号,其实那是数字,或英文字母。看似的确是海外物品,上有海外文字,但海禁这样严,这样易碎的东西是怎么大量运过来的呢?
他又上了二楼看了瓷器,几乎每个瓷器的背面都印着“景德镇制”四个字。他也是走遍大梁朝大好河山的人,各地风土人情也都了解,地名不说全记住,但总略有耳闻吧!但这个“景德镇”,他真没听说过。大梁朝最好的瓷器产自官窑,在永德镇,而不是景德镇。再说,这官窑也做不出这等高品质的瓷器呀!
真是怪哉,这个陈古川,值得研究。
于是,甄羽下了楼,和陈二江攀谈起来:“陈公子,可是陈古川?”
“这位公子,陈古川是我四弟,我是他二哥,陈二江,您找他有事?”
“算是吧,只是想认识一下,不知他人可在此处?”
“哦,请问公子,您是?”
甄羽拱手道:“在下甄羽!”
“甄公子,我四弟此时应在荟萃楼,您可以过去找他。”
“好,多谢,告辞!”
甄羽直奔荟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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