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之时,我却看到他的眼神急剧变化,最后变得温柔而又缠绵。
“楚悦。”是楚源在喊我,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楚源在呼唤我的名字。
其他人都识趣的回避,只留下我与楚源二人面面相觑。
“真的,真的是你吗?”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之前的无数次都是透过这副皮囊回忆另一个人,现在,他仿佛就在眼前,但是我却没有了前去确认的勇气。
“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我,我回来了。”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让人无限眷恋。
“可是我现在都要成婚了,你却回来了。”多么讽刺。
“正是因为你要成婚了,所以我才回来的。”他轻轻将我搂在怀里。
“那你会支持我么?”我抬头看他,熟悉的视线,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支持,不论什么时候,也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默默支持你。”
“要是你早些出现就好了。”我强忍着泪意,一股莫名的但是又强大的委屈席卷全身,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的小楚悦长大了,可以自己面对风雨了,就算没有我在,也可以把事情处理的很好。”他摸了摸我的头。
“一点都不好,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我偷偷将眼泪和鼻涕一把抹在他的衣服上,仙界的衣料就是好,滑溜溜的。
“大难不死,说明必有后福呀。”
“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我从他的怀抱里出来,重新坐了下来,他也立马挨着我坐下。
“无能为力还身不由己的时候,我就只能在这副躯壳里祈祷这些。”他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对命运的无奈。
“可是你很强,在六界之内都很强。”见不得这样沮丧的楚源,我不由得出言安慰。
“可是你还是要另嫁他人,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要相信我,更要支持我。”
“嗯。”
“你是什么时候从这具身体中苏醒的?”
“很早就醒了,只是断断续续的,每次苏醒就会被天帝用药物强压下去,好在这副身体的主人也不是吃素的,也找到了应对的办法。我曾好几次偷偷去看过你,你知道吗?”
脑海中闪过几张脸,我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那个戴面具的?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
“对呀,那就是我,可惜每次都只能匆匆一别。”
“啊,我看他鬼鬼祟祟,一直以为那人图谋不轨呢?”
“哈哈哈,那也是没错的,至少有了防备心理。”
“那你这次会待多久?”
“不知道,可能会很久,也可能就下一秒就变回他了。”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祝愿你,会陪着你。”
我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控制不了了,果然,在我微笑过后,他的眼神又在顷刻间恢复到了冷峻的模样。
“你们聊完了?怎么还哭了?”他的言语毫不客气,对上我有些怨怼的眼神,也只是淡淡开口:“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他,我说话一直就是这样。”
对对对,我知道。
“喜帖会发我一份吗?我想他应该会很期待看到那天的你。”
“你的意思是那天他也会出现吗?”
“不会,但是我会让他借助我的眼睛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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