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时,我是她妈妈,我连她都不能靠近吗?!”
“不能。”肖恩时的语音一如既往冷淡无波,但他的回答却让季楣佳不敢置信。“你也看见了,她看到外人就会变成那种情况。”
“喂,我说我们能让病人回院了吗?”在旁边等得不耐烦的护工对他们那些家长里短没兴趣,他只关心他的工作。
肖恩时让他稍安勿躁,他走到苏夏的身边,蹲下身向她伸出手:“我们回去好吗?”
“我不要……不要……不要回去……”苏夏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淌下来,令人非常不忍。
“为什么?”
“因为那里……那里没有……”
“没有什么?”
苏夏的嘴唇沾上泪滴的痕迹,湿润得像清晨刚摘的玫瑰,花瓣上有着清露,她用一种小动物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光芒。
“恩时。”
因为那里没有恩时。
整个房间突然地安静,肖恩时觉得他的心要碎了,对着在梦里目睹了无数次死亡的苏夏,对着在现实中第一次相遇的苏夏,对着曾经应该存在自己记忆中的苏夏。
“你们精神病院在哪?”肖恩时轻轻抱住她,手上的力度很轻但稳重,他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护工。
“啥?”
“我要带她走。”
……
星星在夜中为迷途的人们指引道路,夜风轻轻裹着肖甜馨的发丝,任它在空中飘扬,指尖在发冷,窗子被外面的风吹得吱吱作响。
她现在真的和哥哥站在钟山精神病院的院长室,看着她哥如何和这位年近八旬的院长据理力争,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把苏夏带回去,而院长当然不同意,在精神病人还没有恢复的状况下,是不允许出院的。
“你觉得她的状态是可以出院的吗?你这样是违反我们这的规定。”院长大声说道,这个突然来到他的精神病院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要带这的精神病人走,简直有毛病。
“只要有我在,她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被别人伤害。”肖恩时说。
“你凭什么保证她不伤人,你以为你是她什么人!”院长气得直接向他咆哮起来。
肖恩时被他问得愣住,对啊,他是她什么人?他连有关苏夏的记忆都没有,他有什么资格说他是她的谁。
院长看他突然顿住,心中有些高兴,似乎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切入点,他语气软下来:“这位先生,你也希望苏夏能够快点好起来吧,那么就应该在我们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早日帮助她脱离痛苦,她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在享受外面的阳光,才能和她的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对吧?”
肖恩时还是没有说话,对话出现短暂的空白,院长见有效,再接再厉道:“你可以经常来看望她,这对她的恢复也有着很大的帮助,只要她的情绪恢复稳定,我绝对会马上让她出院,你看怎么样?”
肖甜馨觉得院长说得有些讨好的意味,虽然感觉不出来什么,但她总觉得他的说话方式让她格外的厌恶。
她转头向肖恩时看去,她是双手双脚同意把苏夏接回s市,在哥哥去国外疗养的时候,他们没有告诉苏夏失踪了,是怕他难过,可没想到哥哥却忘记了她。当时肖睿就决定隐瞒苏夏的事情,让他哥安心的去接受治疗,等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在告诉他。而肖睿自己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苏夏,甚至搜寻她当时消失的地方,可依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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