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抱着她,如同掉进冰冷的深海中,好不容易抱住一根浮木,让他不肯轻易撒手。
记忆如海啸般袭击着,难怪有一个晚上,他睡着睡着就很害怕,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一样,嘴里呢喃着喊妈妈。
被抛弃的痛,是平常人无法理解的吧,先是母亲,后是父亲……
最七月辗转着反身,双手抱住孤独的他,安慰着:“不要害怕,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手缓慢,轻柔的拍着他背部,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
“你到床-上睡觉,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最七月试图驱散他紧张的情绪。
心里暗自猜测到,在某个下雨天,他一定发生某种震撼心灵的疼痛。
“嗯。”夜尊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发生自己很丢人,故作轻松起来:“你得陪我睡。”
最七月淡静的看着他,表面看上去,很镇定,但欺骗不了她。
“好!”
夜尊有点慌神,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最七月率先跑到床-上,见他还在原地出神,笑着催促道:“快点呀,你是不是变傻啦?”
“嗯,我去关灯。”见他躺下来,最七月觉得灯光太明亮,很刺眼睛。
正爬起来,手被他紧张抓住,他低声:“别关。”
“不关的话,太刺眼了。”
顿几秒,他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在心里暗自骂自己没有出息。
只留下一盏泛黄的台灯,房间很安静,偶尔刺耳的雷鸣声,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
最七月一躺下来,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她。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最七月侧过声,眼里满是温柔。
“咳咳。”
见他不出声,最七月清咳一声,准备开讲。
“在一片绿油油的森林里,一只丑小鸭迷路了,它走呀走呀,走到太阳都下山了,它还是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妈妈,丑小鸭孤零零的,它很伤心的蹲在角落里。天黑了,一阵狂风扫过,伴随一阵小雨飘落。丑小鸭没有地方避雨,走了一天,它又累又饿……它躲在一个小树洞里避雨,一只小狐狸跑来,小狐狸见到丑小鸭,狡诈的说【小鸭鸭,是不是很冷啊,要不要到我家住一个晚上?】
小丑鸭十分害怕,它不敢和任何人接触,转过身,跑进雨中,它拼命的跑呀跑……。”
夜尊听着她讲着,琥珀色的眼底蔓延出深不见底的悲痛。
回忆慢慢的飘到多年前。
从记事起,他是那个被嫌弃的小孩,不爱说话,不爱笑,所有人都不跟他玩。
记忆中,父亲有很多夫人,父亲的小孩也有无数个。
在一个灰蒙蒙的天气里,小小的他被保镖粗暴的拖出房间。
小小的他跪在冰冷的地下,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味的承受鞭子甩打在身上,发出撕裂的疼痛。
“把他赶出去,夜家再无此人!”
他只记得,伴随父亲的暴怒声,他被无情的丢出夜家大门口。
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呼啸而过,冷进骨髓,小小的怯弱的望一眼最后的夜家大院,孤独的走在街头。
又冷又饿,无处可归,因为饿到受不了,偷别人一个馒头,被打到半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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