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鸿云的讲述,许墨面露愠色,声音沉沉地道:“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所谓无毒不丈夫,鸿云你和你父亲做的不错,可是你太叫我失望了。你以为这一年来,你一直隐瞒着本姓,为师看不出来吗?废除经脉这等小事而已,而且又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为师知晓后为何要责罚你?倒是这个叫郭临的小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老夫也不放在眼里。”
本来准备好受责罚的鸿云,忽然愣住了,旋即惊喜地道,“师傅,你真不怪我?”
他转头望向许岚,却见后者鄙夷的神色。回想起下午自己的窝囊,顿时懊悔无比。下午落魄地回苍云峰的路上,许岚明确表示,以后不许再找她了。
鸿云觉得,那时候如果挺身而出,就算打不过郭临,也能在许岚心里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把事情搞砸了。冷静下来再想想,就算自己出手,郭临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死手的。打起来,最多受些伤。但这些伤势却能换回自己的尊严。而许岚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他唯一的顾忌,就算郭临会把去年的事情说出来,那样传到苍云峰师傅的这里,自己的前程就毁了。可是现在师傅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还很肯定当年做的那番事情。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见鸿云满脸懊悔,许墨又道:“鸿云,为师看重的是你的天赋。炼丹、炼器双料天才。苍云峰绝无仅有。你以为为师会为了这点小事,处置你?太小题大做了。你若心太善,为师还真不放心倾囊传授给你。谨记这次错误,我许墨看重的弟子,无论你闯下多大的祸事,为师都不会怪罪你。心狠手辣者才能活得更久。”
“谢师傅。”鸿云差点泪流满面,他在苍云峰一直小心翼翼,待人谦逊有礼。为的就是有一天完全能够得许墨信任。获得苍云峰首席长老的传承。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之前做的事情都是那么可笑。要是他一开始就以本心相待,说不定能够更早地获得许墨的认可。
许墨道:“好了。鸿云,如今你的心解已经打开。你有什么想法?”
鸿云露出阴狠地神色:“我要他不得好死。”要不是郭临出现,他自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许岚了。他觉得一切都是郭临破坏的。
许墨赞许地道:“很好。这才是我许墨的徒弟。”
“师傅,可是菩提门不许私斗。”
许墨摸了摸胡子,一对眼睛缓缓阴厉起来,“不能私斗,你可以明斗。那小子要让你挑战他?你接了便是。不过条件需要改一改。既然你输了要自动退出菩提门,那么他如果输,也让他退出菩提门。他若出了菩提门,你有千万个方法对付他了不是吗?”
“是,师傅。可是现在他恐怕很不好对付。真不知道在废除经脉后,他获得了什么奇遇。一年来竟然突飞猛进。”
许墨却高深莫测地笑了,问道:“你擅长什么?”
鸿云不假思索地道:“炼丹,还有炼器。”
许墨又道:“你觉得他在这两个方面也能胜于你?”
鸿云眼睛一亮道:“我在师傅门下学艺一年,如今小有成就。而他纵使他再有奇遇,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地学会炼丹和炼器。”
许墨摸了摸胡子,阴笑道:“他既然没有指定必须武斗,你和他比比丹道和器道又有何妨?不过秦天机还是会炼一些丹的。那你与他比比炼器吧。”
鸿云一怔,他忽然想起了郭临只是叫他挑战他,而挑战的内容根本没有提起。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不论比什么,这可真是作茧自缚。”他奉承道:“师傅高明,他死定了。”
……
回到了升龙峰,葛林就急着跑去找秦天机讲述郭临在宝南峰的光辉事迹,秦天机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许久没有这般大快人心了。他让郭临陪葛林过去的本意是渐渐的让升龙峰的有所改观。
没想到,郭临直接拿苍云峰立威了。他一点也没觉得郭临做的过分,相反相比苍云峰这几年对升龙峰的欺压,这些算温和的了。
如果没有郭临最后对鸿云说的那番话,秦天机认为,这事非常完美了。
晚上的时候,秦天机越想越不对劲,就让葛林把郭临叫了进来。
关上房门,他首先夸赞了郭临一番。
郭临知道,师傅绝非是特意拉自己过来,说这些夸赞的话的,他宠辱不惊地道:“师傅,你有什么话要说。”
秦天机摇了摇头道:“郭临啊。这一次你可有些托大。鸿云是这一年来菩提门的后起之秀。如今他虽实力或许不如你。可是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你恐怕还不知道,他进菩提门虽然只有一年时间,可是在他师傅许墨的培养下已经成了能够炼制黄品丹药的二品丹师。万一他和你比炼丹呢?”
郭临笑道:“师傅,二品炼药师有什么了不起。师傅这么厉害,您随便教我几招。我就能赢他。”
秦天机哑然失笑道:“臭小子,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取笑师傅。师傅炼丹天赋一般,不瞒你说,如今也不过四品炼丹师。看你这番轻松的样子,胸有成竹?”
郭临揉了揉鼻子说道:“说不上胸有成足,以前在蓬莱宗研究过一段时间丹道。略知一二吧。”
秦天机无语了,自己研究,哪里比得上有名师指导的鸿云?
他忧心忡忡地心道,郭临的那番话虽有漏洞,但愿对方没有发觉吧。要不可以就阴沟里翻船了。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那样的情况下,郭临说随时可以上门挑战。这很明显是指武道上的。如果特意补充,“我不是说比其他啊”,那不是少了许多气势么?
可秦天机还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郭临,乘这他们还没找上门来,你先炼几颗丹药给师傅看看,也好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秦天机皱了皱眉,打开门却看到一脸焦急的孟超。孟超手中握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
“师傅,苍云峰鸿云向师弟下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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