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泠夜叹了口气,从结界里走出,一身月白和服与黑暗崎岖的周围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有一种迷之和谐感,仿佛这光就是为了身处黑暗而存在,相容亦相斥。
很好地收敛起初见时的惊艳之色,蛮骨的态度突然不再那么漫不经心。
“那么,泠夜姑娘?我们走吧?”蛮骨的声音里隐藏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对于蛮骨的态度突然改变,泠夜并未有什么反应,从容地跟了上去,只留奈落在结界里看着两人离去时沉沉的目光。
“你明明不想她离开的不是吗?”许久,苍老的声音在静谧的洞穴底部响起。
奈落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这不需要你来操心。白心上人。”
“她是我所见过的最奇特的一个女子。”白心上人喃喃道。
他这一生,行走于乱世,施恩数人,见过无数种人。但是唯有在奈落和这个叫做“泠夜”的女子出现在他眼里时,他第一眼,就被这个女子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所吸引。
那种与生俱来的说不出的气质,仿佛是黑暗的宠儿又如同光之子,生在光明,却能很好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左右徘徊不会被排斥。
想到自己的前生,白心上人心中升起点点艳羡,若自己也能成为这种存在,便不会迷惘了吧?
“呵……”奈落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至于他心底在想些什么,可能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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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笼罩着整座白灵山,让山上的风景朦朦胧胧看不大清。蛮骨和泠夜一前一后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两人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很特殊。”蛮骨走在前面,开口打破沉寂。
“谢谢夸奖。”泠夜谦虚地受下了,一点也不感到不安。
“我是说,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觉得,是同类的感觉。”蛮骨看着泠夜的目光有探究和兴味,仿佛在看一只有兴趣的猎物般的眼神。
“同类?你指的是哪种呢?”泠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同类?那可说不准呢。
“明明一样身处黑暗,却向往着属于黑暗的光明。我们是同一类人。”蛮骨看着泠夜缓缓地说道。
“啊啦~这个形容可让我有点惶恐呢。”泠夜嘴角依旧带着笑,眼神却一瞬间有黑暗流转,“黑暗与光明,说到底不过一念之差。谁知道人的心底究竟是否向往着光明呢?因为,人的本身就是一个善恶的循环。”
“有意思。”蛮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泠夜慢慢展开一抹惬意的笑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或者说小看了你。”
“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伴们——”
“七人帮!”
隐藏在白灵山结界后的六个体态各异的人影显现了出来,那六人脸上不知道是复活以后才有还是以前就有的彩色纹路,以及,他们的眼神中都一样带有一丝嗜血和杀戮。
忽略掉那些她觉得有些惨不忍睹的彩色纹路,泠夜优雅地朝着众人行了一个小小的礼——
“初次见面。我是……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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