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左一哽,顿时哑口无言,憋了憋,“那都是气话,我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
突然又扯到“离婚”两个字,他心脏一紧,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明显。
“陆西音,你是不是不信我之前的解释,我已经派人在找林庄洁了,我可以证明的。”
“这件事我没骗你,我那天说相信你是真的信。”
她脸上很平静,眼眸清澈,但是这种不吵不闹不是他此刻想要的。
“那你就是生气我把春夏秋冬送走了,我给你道歉,是我自私,我陪你去接回来好吗?”
他说到最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哄闹情绪的对象。
可是陆西音明明就没有闹,她似乎比任何时候要冷静清醒。
“我想分开,是因为我真的觉得我们不适合,李淮左,我从十七岁开始喜欢你,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很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在错过,高考后我误会你喜欢林庄洁,你误会我喜欢李槐,我们错过了这些年,重逢是因为我父母欺瞒了你们家,他们收下那些钱是事实,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人财两空,我努力在迎合你,迎合你的家庭,这段时间真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那天也是真心同意给你生孩子,可我终究过不了心里那关,才偷偷买药吃。”
这几个月以来,她跟原生家庭之间的矛盾,她跟李淮左的纠葛和误会,折腾得她遍体鳞伤,心力交瘁,最后她尝试着扮演一个温顺乖巧的豪门儿媳,努力去适应这个身份。
她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背负着十几亿无法逃离而作出的妥协。
李淮左听着听着,一开始是心脏紧缩,然后一阵阵钝痛。
她说了那么多,他捕捉到很多信息,可是唯有“迎合”这个字眼最刺痛他。
他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这些天只是在迎合我?你是因为那些钱才假装原谅我?”
他以为一次又一次的欢愉是他们灵魂和肉体的契合,结果只是他单方面的以为,陆西音居然在用身体讨好他······
“算不上原谅吧,其实更像在赎罪。”
陆西音垂着眼眸,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每次回秦家都很拘谨不安,总觉得亏欠你们家,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李淮左:“那就不回!有我在,没有人敢强迫你······”
陆西音缓缓掀起眼看向他,“可我好像不喜欢你了。”
是的。
桩桩件件的巧合和误会,吞噬了她对爱情的悸动和期待。
轻飘飘的几个字让李淮左胸口陡然一窒,久久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好像……”
“其实我也不清楚,就好像我以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喜欢你,就是一种感觉,它突然就消失了,这段时间跟你亲密,跟你相处时,我都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了,相反我觉得很勉强,迎合你让我觉得压力很大。”
李淮左半天都在强装镇定的心,被她一番安静温柔的话语刺得柔软稀烂,然后渐渐地滴血般的疼。
他努力平缓着因为心痛带来的呼吸凌乱,“你不需要迎合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工作就工作,你想养猫就养猫,我以后不勉强你了还不行吗?”
“可是我想分开。”
李淮左怒急,“我不同意!”
“可是不喜欢就应该分唔······”
温凉的薄唇狠狠压过来,他吻得粗暴又急切,拼命吮吸着她嘴里的空气,温热的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抗拒和后退。
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如果陆西音不相信他,可以吵可以闹,他可以低头认错,可以掏尽一切哄她,偏偏她始终安静温柔地说着,让他又气又疼,根本无从下手。
良久,他才松开。
“不许再说那两个字!陆西音我看你是没听进去我那晚说的话,我不会同意,你也不许再提。”
顿了顿,他尽量温柔道:“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好吗?”
陆西音淡然地擦了擦嘴角,眼里没有一丝情动,“那你不要碰我,我不喜欢······”
又是温柔地一刀。
李淮左眸底满是受伤,原来她一直都不喜欢被他碰,这段时间不仅仅是迎合,还是忍受。
他艰涩开口:“好,你不同意我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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