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妮丝,桑提斯俯视着奥索拉说道。
她不断踢着奥索拉的小腿,表情陶醉,简直像被奇怪的魔道书迷惑了心智。痛彻骨髓的感觉将奥索拉的每一寸神经撕裂。
“被逼上绝路,最后竟然投靠那些污秽小国的陌生东洋人种。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愚蠢了,那些猪猡连圣经也看不懂,能对他们有什么期望!根据我们的律法,只要跟罗马正教教徒以外的人结婚,就是犯了**罪,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难道你以为同属十字教派,大家就是自己人!什么天草式,什么英国清教,那些家伙根本没资格把十字教挂在嘴边。他们不是人,只是猪或骡子之类的畜生。把自己的宝贵性命交到他们手上,当然会有这种下场。欺骗畜生实在太简单了,只要稍微安抚一下,他们就会主动把猎物叼过来!”
“……欺……骗!”
痛得意识朦胧的奥索拉,因这番话而清醒了过来。
“您说……那几位……是被骗了……!”
绽裂的嘴唇上沾满了黏稠的血液,让说话变得非常困难。
但奥索拉还是努力问出了问题。
“不是……自愿协助你们……而是……被骗了……!”
“这并不重要吧!总而言之,你就是被我们抓到了。呵呵,哈哈哈!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们还说过【一定会把奥索拉救出来】之类的话呢,很有趣吧!真是太愚蠢了!应该保护你的人却把你亲手送给了敌人,真是群笨蛋!”
“……”
“原来如此。”
奥索拉脸上的紧张神色微微减缓了。
他并不是将自己出卖给罗马正教,那些笑容、那些话语,没有丝毫虚假。他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危,为了保护自己而投身危险的战场。
即使最后是以失败收场。
即使努力并未获得回报,反而让自己命在旦夕。
一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是站在自己这边。从来不曾舍弃、背叛自己。他一直努力到结束。他是自己最温暖、值得信赖的伙伴。
“你在笑什么!”
“是吗……!我……在笑!”
奥索拉以缓慢、温柔的语气说道。
“我终于知道了……我们罗马正教……的本质……”
“啊?”
“他的行动……全是基于信任……因为相信他人,相信理念,相信心情……他不吝于付出最大的努力……跟他比起来……我们真是太丑陋了。我们的行动……只能建立在欺骗之上。欺骗协助者的心……为了将我处刑,以虚假的审判来欺骗民众……甚至欺骗自己,认为那是神所允许的事情……”
“!!!!”
“不过……我也没有资格……批评你们。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相信天草式的人……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如果按照天草式的计划逃走,……他们也不必遭遇这么多危险。到头来……我们这可悲的做事原则……正是罗马正教的本质吧!”
奥索拉笑了,满目疮痍的脸孔,露出了无尽悲哀的表情。
“……我已经没办法……从你们手中逃走了。按照你们的计划……我会被冠上虚假的罪名……葬送于黑暗中……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无法欺骗自己……更不可能欺骗那些尽心尽力帮助我而不求回报的朋友……我再也不想……被视为你们的同伴……”
“真像殉教者的台词。你以为自己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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