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住在院内一间屋里,狗爷顶开了笼子却没有着急出来。
他一直在等待,等到女人屋里熄灯,等到似乎所有的狗都入睡,等到外面除了白茫茫的雪,没有任何的动静,估计已经是凌晨时分,这才跳了出来。
踩在外面的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爪印,狗爷悄悄来到大门口,从铁门下面的空隙钻出去,冷风凌冽,他却有种逃出生天的喜悦。
茫茫雪夜,何去何从?
孤独和悲凉再次占据狗爷的内心,他思索一番,选择先去大爷所在的小区。
到小区保安亭,里面亮着灯,保安似乎在看手机,狗爷叫了一声。
保安出来,“哎?怎么是你?”
大爷天天带着狗爷进进出出,保安已经认识,主要是有明显标记,那个狗牌。
“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了,不回家吗?哦对,老于出远门了。他出远门怎么没把你安顿好?
进来吧,这天寒地冻的,烤烤火,正好陪着我晚上有个伴儿。”
小小的保安亭里,生了个碳炉子,烧着水,还开着个电暖扇,比收容所舒服多了。
狗爷进来自觉地卧在角落。
天刚蒙蒙亮,狗爷就出了保安亭,顺着气味儿来到小区外面的早餐铺子门口。
早餐店老板早已经开始忙活,油条在锅里炸着,肉饼在锅里煎着,香味儿钻进狗爷鼻子里,这种折磨对一个饿了一天的狗来说,更加难受,他想流口水。
老板终于看到了狗爷,惊奇道:“你怎么在这里?老于不是把你送到收容中心了吗?”
狗爷盯着肉饼,用眼神示意想吃。
老板也是个好心肠,“好吧,看在老于的份儿上,今天第一单买卖就给你。”说着夹出两个热乎的肉饼,垫了纸放在门口石台上。
狗爷照旧是先作揖感谢,这才衔了肉饼到角落去享用。
小老板很感慨,“真是条好狗,知道不挡道。”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吃早餐,摊子上热闹起来,在冬天里增添了几分热乎味儿。
两个肉饼哪里吃得饱,狗爷就在那里守着,希望有吃不完的客人剩下的可以扔给他。
老板明白啥意思,不驱赶,还跟食客解释,“这狗温顺着呢,不咬人,饿了,在这里等吃剩下的饭。”
有些住在附近的人也认出来,“这不老于收留的那狗嘛?”
“是啊,老于去南方了,狗托付给收容中心,不知怎么就跑这里来了,我看这两天肯定是没吃东西,肚子都饿瘪了。”
“唉,我听说,那个收容中心挂羊头卖狗肉,收留的狗很多都弄去卖给狗肉店了。造孽啊!”
“真的假的?”
“无风不起浪,八成是真的。”
老板点点头,“我看真有可能,这狗很通人性,肯定也是觉察到里面不对劲,这才跑出来。”
“来,这个我吃不完了,给你。”
有食客分出一根油条,狗爷摇摇尾巴上去,作揖感谢。
“你瞧瞧,真通人性。”
“要不是我家那口子不让养狗,我真想把它领回去。”
“我们家小孩子太小,也没法养。”
“这么大狗,每天光吃就得不少吧?”
……
大家七嘴八舌,围绕着狗爷说了一番,热闹归热闹,却没有人打算领回家养。
又有几个人把剩下的粥和饼子给狗爷,老板特地找了个小盆给他临时做饭盆。
狗爷吃饱喝足,决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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