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说:“他凭的是我的同意,这里的爷们多,我不稀罕。这还不够吗?”
“二当家的,二炮头就是那个脾气,不要生他的气。”随后跟过来的军师说。
二当家的朝着军师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
辛福忍着卡裆内部的疼痛想,这山洞里住的二当家的是个女的,那就是说自己在昏迷期间是那个女的和自己睡在同一个熊皮铺上了?虽然和那女人没有啥事,可是也对不起春燕呀。很明显她让那个狼坐在山洞口看着自己,就是不让自己离开这里,她为啥不让自己离开这里呢?
在卧牛石旁边烤鹿肉的阿思冷很不愿意听到军师劝他们和解的话,就说:“鹿肉的这面烤好了,军师你来帮我把鹿翻个个。
军师听了瞅了辛福一眼,对二当家的,说:“二当家的,鹿再翻个身就烤熟了,走,咱们吃鹿肉去吧。”
二当家的说:“好吧,方才我从大当家的山洞来的时候,他和大炮头的谈话也要结束了。”
军师很不是滋味地问:“就他俩合计事?把二当家的你也打发回来了?我军师没让参加也就罢了。啥事?”
二当家的说:“一会吃鹿肉的时候你也会知道的。这事你不必参加,大当家的不是让你领人打鹿吗?你把鹿打到就是了。”
在军师和二当家的边说,边往烤鹿的地方走的时候,就飘来了烤鹿的香味,香味也把哈斯巴根吸引了过去。当他走到卧牛石跟前的时候,鹿已经烤好。阿思冷把一张大桦树皮铺在卧牛石里面丈远的地上,让军师帮他把鹿从烤架的钩子上摘下来,抬到桦树皮上,不多时又飘来了死人的烂肉味,香味和臭味搅在一起真是香臭难分。这时山洞里走进一个高个儿稍瘦,一个中等个稍胖的两男人,军师忙从桦树皮捆上拽下一块桦树皮,铺在鹿旁的地方对中等个稍胖的人,说:“大当家的你坐在这上面。”
大当家的瞅了瞅桦树皮就坐在了上面。哈斯巴根把牛一样的黑眼珠子转了几下,也从桦树皮捆上拽下一块桦树皮来铺在大当家的旁边,对高个稍瘦的男人说:“大炮头你坐在这儿。”
大炮头犹豫着还没有坐的时候,大当家的说:“大炮头,二炮头让你坐这你就坐这吧,,这个坐位除了你没人所属。”军师听了大当家的话,又泛起一脸的不高兴,瞅了二当家的一眼,二当家的平淡地从桦树皮捆上拽下一块桦树皮放在大炮头旁边坐下。
大当家的瞅了一眼还没有坐下的阿思冷和哈斯巴根还有军师,说:“大家都坐下吧,我今天让军师安排这个场面,是把大家召集来边吃鹿肉,边说一件事。”
军师还没等大当家的把话说完,就从烤鹿的屁股上剌下一块后鞧,用刀尖扎着递给了大当家的说:“大当家的,这是鹿身上最好的地方。”
大当家的把鹿后鞧接了过来,放在一块桦树皮上摁着剌下一小块,放在了嘴里。哈斯巴根很生气地把鹿尾剌下来,也用刀尖扎着给大炮头递了过去,说:“不是蒙古人的人,也不知道啥地方好吃,老弟这块是鹿尾。”
大炮头把哈斯巴根送给他的鹿尾用刀尖接了过来说:“大哥,你别光顾我,你也吃。”
二当家的虽然面部表情仍然平淡,可是她却说出了一句带有辣味的话,她说:“你们的眼里只有大当家的和大炮头,别忘了这里还有个二当家的呢。”说完又强调说:“虽然位置排在二,可也是二当家的。”
军师赶紧贴着方才给大当家的剌后鞧的地方,又剌下一块,用刀尖扎着给二当家的送了过去。二当家的毫不谦让地用刀尖接了过来放在身旁的一块桦树皮上。
哈斯巴根贴着鹿的肚皮把鹿鞭剌了下来,也用刀尖挑着递给了二当家的,挑逗着说:“二当家的,这条鹿鞭可是好东西。你要不要?”
二当家的说:“不要辜负了你二炮头的一片孝心。”说着就把鹿鞭接了过来,放在方才放鹿后鞧旁边。
军师瞅瞅二当家的,又瞅瞅哈斯巴根,为了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又瞅了一眼烂石堆,说:“这鹿肉的香味全被烂石堆里死人的烂肉臭味给搅了。二当家的,我听说,那是那个又傻又埋汰的哑巴埋在这里的人?你咋这样听他的话呢,成天跟死人睡在一起。”
二当家的很不满意地说:“你不敬我也就罢了,可是我不许你这样说哑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大当家的说:“这个哑巴当年救二当家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潜伏在中国劳工里共产党八路军呢,我当年没少给他在处长土肥二郎献言,不但不让他在土肥二郎那里当杂役,还让土肥二郎把他杀掉。要不是当年在土肥二郎处长身边工作的二当家的护着他他早就死了,现在来看他对他的死去的工友这样痴情,他除了有点傻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当年的怀疑还真是个怀疑。”
大当家的话说完,山洞里只剩下一团咀嚼声,过了一会还是大当家的说了话,他说:“方才我说了,我让军师安排这个场面,为了一边吃,一边议一件事,前几天我让军师去了老头山,找草上飞,花蝴蝶,江北好和索伦的武科甲各兄弟绺子探讨联合的事,现在大家就一边吃烤鹿肉,一边听听军师此次外出的过程和结果。”
军师此刻明白了,方便才二当家的说的“这事你没必要参加”的原因了。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我这次出去,没有直接奔老头山,先到了常山屯找到了孙光棍和去了明水河屯找到了王石头打听一下情况。重新作了一下安排,常山屯的孙钩子没说出啥情况,明水河屯的王钩子倒说出一个情况,他说明水河屯有个姓洪的后来户。”
大当家的忙问:“啥情况?”
军师说:“他说也没啥事,只是那姓洪的能看虚病也能看实病,可黑着呢,没钱高底不给看病。看样子不是共产党,哪有这么黑的共产党。”
军师说到这把一口鹿肉咽下去的哈斯巴根把他的话打断,说:“我说军师,你到草上飞那里咋联合的你就咋说,别说这些没用的。”
军师瞅了大当家的一眼,又向哈斯巴根笑了一下,说:“是方才大当家的让我把经过说一下我才说的,不说经过能说结果吗?你说是不是这样?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瞅了一眼哈斯巴根,说:“这样是这样,二炮头是个急性子,要忙听结果,你就说结果,你就说结果吧。”
军师说:“好吧,大石寨沟堵头一户姓唐的人家的事我就不说了,就说结果吧,我到了老头山后,我先找到了我在草上飞那里当副水箱的我的一个老乡,他的表哥玻璃花是我大青山绺子的兄弟,他领我见到了草上飞,我把大当家的给草上飞写的信递给了草上飞,草上飞让我的老乡给他念,他带着公鸭嗓的声给草上飞念完。草上飞说,联合的事他早就有打算,要不民国二十九年也犯不着让副水箱的热脸到化德那里贴李守信的冷屁股。单凭一股绺子的力量终归不中。别的绺子和武科甲都不让我去了,他说都他一手操办,不过他还说,有话在先,联合后谁当督军,不能看谁的武器好,还要看谁的绺子战斗力强。”
大当家的听了对身边的大炮头说:“大炮头,草上飞是什么意思?”
大炮头说:“草上飞知道咱们靠皇军军需库的武器优势,咱们的武器装备好,他又知道咱们这支绺子是刚拉起杆子不久的蛤蚂沟的老班底,军事素质一定不如他们,他们是支老绺子,老绺子的人的枪法一个顶一个的好,不怕死。这不明摆着吗,他提的是这一条,就是以他们的优势比咱们的劣势,他要当督军。”
大当家的说:“我必须当这个督军,为了让咱们这支队伍素质超过他们,必须加强训练,大炮头我把当督军的希望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从明天起每天必须延长晨训的时间,不管天气咋样的冷。”
大炮头说:“我包玉金绝对不辜负大当家的希望。”
大当家的说:“大炮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大家又吃了一会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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