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心态已经崩溃到极致了。近几日时常癫疯,一会说要去领军,一会说要去投降,整日喝酒晕沉沉。手下人人心惶惶,时不时有人想逃走。太子更是失手打死了侍妾。整个逃难的院落一派死气沉沉。
太子的幕僚一直在劝太子起兵,最后一博,一直怂恿太子到私军那去,现在的卫队兵力那么少,根本抵抗不了景帝派兵过来。何况现在整个太子周围的人军心涣散。
“太子,您要么回京城投降,要么起兵奋起一博。”,幕僚在太子不喝酒时,奋力苦劝。
他们不知道的事,周域龙出去的信,全都没回音,包括给私军的总监管的信,自己现在给宫里的信,给大将军的信都没有回音,自己还拿什么跟父皇和晋王斗。每日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要不是不想死,还想给自己的儿孙一点保障。让自己想不通的是,母后在宫中被控制可以想得通。那岳父在雍城为什么也杳无音讯。那么远,岳父又有十万大军,父皇怎么会那么短的时间就控制住他呢,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帮自己,明哲保身?自己最重要的筹码从始至终都没有挥一丁点作用。这是最让自己接受不了的。
不好的消息越来越多。派人去宫里打探消息,才知道母后身边的嬷嬷和姑姑都已经被杖杀了。这如晴天霹雳一样,让自己最后那一点信心和希望都没有了。父皇这是要赶尽杀绝了。现在是不是就等着自己投降?是不是那些私军都已经被绞杀了。自己现在如同瞎子聋子一样。他自己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到这步地步,是不是私军提前泄露了。让所有计划都前功尽弃。此时此刻的周域龙如同困兽一样,眼睛喷着血一样不甘心。会不会是晋王高密,他一直在查自己的药材藏身之处,只不过没查到,还折损几名暗卫。后来也没显示仓库有泄密啊。那为什么父皇知道呢。听陈公公的消息,父皇也是他的贴身暗卫告诉他的,难道父皇早就在调查自己,还是自己身边人泄密告诉父皇的?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自己是如何能接受啊!
越想越悲苦,越想越灰暗。周域龙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刀架在脖子上,他疯狂的大笑。世间不过如此荒唐,而自己却是那个荒唐的失败者,都还真正站起来就被摁下去了。如此气概,自己愧对拥护自己的人,如果自己一死能够让更多的人免于更大的灾难和血腥,那就自己去死。大丈夫岂能苟且偷生。
“父皇,你看不到儿臣的苟且了。”,周域龙把剑抵着脖子,正准备用力时,被暗卫一脚踢掉。太子妃宋氏上前拥着太子。
“太子,不能这样啊,你还有臣妾啊,要死也是咱们一起死啊,你都死了,臣妾和孩子还能活吗?”,或许是说到不到5岁的儿子,周域龙此刻悲痛得不能自已。拥着太子妃大声哭起来。两人泄着这阶段恐惧和绝望。最后太子妃对着太子说,
“太子,我们回去吧,是杀是关都随他们吧!那样我们一家人最起码能死在一块,还能给我们有个安葬的地方,这些随你们的人也许还能留下一命,或者能保全九族。”
“让我想想吧!”
“太子,你提前回去,比父皇来找你好。等父皇来找你,一切都已经晚了,想活动一下的空间都没有。我们会更被动!”
太子不再说话了,他太痛苦了,这种苦压着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事到如今,什么都已经晚了。自己已经是父皇剑上的血了。他心里明白,宋氏那些只是安慰自己的话。
造反的太子是没有好下场的,只是宋氏还不明白,皇家是没有亲情的,自己的亲情只有自己的母后和妹妹。如今她们两人肯定都已经圈进起来了。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这一夜他们就这样相互安慰着过了。也许他们就没有明天了。
果然,第二天自己的一个近臣就跟自己递了京城的消息。
景帝已经派鲁平去平叛自己私军,死军领的人头已经到京城的大殿上,不要指望大将军了,大将军已经被秘密关押了。
近臣让太子万事小心。就是这样一句还是温暖的话,却也是送别的话。太子和太子妃脸上死气沉沉,这样过了两天不到,秦王周域刚就带着景帝的圣旨到了太子的藏身之处。
“前太子周域龙听旨。”,周域刚傲慢地对着躺在地上,已经慌成一片的周域龙。景帝的圣旨痛斥了周域龙的不忠不孝,不臣之心祸乱大周,细数周域龙八大罪状。最后押解进京。
周域龙到京城和太子妃宋氏直接被关进大牢。只是听闻皇后的坤宁宫已被封宫二个月了。皇后是死是活,皇上下旨不准过问。这些消息如钢刀一样扎进周域龙的心里,如今自己不知道是何结局。对自己这些至爱至亲已无能为力,好在妹妹远离京城,没有被看管,不过后面在婆家日子不会好过,好过被囚被杀。
景帝还是来了狱中亲自面对周域龙了。看着已经瘦得不是人形,几近疯癫的儿子,景帝的内心还是心疼心酸。只是面上不显。一切只是咎由自取,一切只是太贪婪还不懂得父皇的心,一切只是皇家人劫数。
看到景帝来了,周域龙还是站起来给景帝起身行大礼,
“父皇!”,父皇看他的态度,心里又是更气。
“你可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许平的案子,辰儿已经知道是你,但他没有上报,他为什么没有上报,他还不是想保住你的太子之位。”
“而你是怎么对他的,给他下毒,刺杀丞相的大儿子。”
“辰儿说是你亲弟弟,你给他下只有三天便死亡的剧毒毒药,你有想过父皇的心,是怎么样的?”
“朕还想着辰儿如果真醒不来,或醒来,都不会影响你的太子之位。”
“你做了什么?你私建私军,在后宫你的母后给朕下药。朕怎么生了你这样忘恩负义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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