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主柱向下一沉!这一掌力道雄浑,但是纯以自身气力为之,也只将柱头的尖端钉入地面不足半寸,离牢固还远远不足!
只一掌,吴征额角的汗珠便滴了下来。栾采晴心中一动,斜目一瞟。
被祝雅瞳吓了一顿她颇为沉默,为免让这对母子俩窥破心中所想,更对他二人的亲密视若无睹,装作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敢装作不经意间留神观望。祝雅瞳对吴征的宠爱实是已到了骨子里,夜战之时宁愿以身作盾护得吴征毫不伤。两人破了禁忌之后,祝雅瞳却一反常态。栾采晴暗忖若是摈弃那些恩恩怨怨,公正言之,祝雅瞳简直是苛责太过!
吴征挥掌拍击主柱显然吃了苦头。主柱入地越深,越是难以寸进,接下来没有两三百掌休想钉得稳固,可有得吴征受了。栾采晴一瞥之下,只见祝雅瞳面不改色,只微微点了点头,似对吴征这一掌稳固的下盘与挥掌运力使力颇为满意,全无半点心疼爱子受苦之意。
栾采晴心中苦笑。祝雅瞳与吴征相认又情意相投,自此仿佛挣脱了心中最后一道枷锁,行事更加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役工们干的粗活枯燥无味,吴征咬牙坚持着,一掌又一掌地拍击在主柱上。砰砰的闷响单调而反复,除了偶尔祝雅瞳打断了吴征,纠正他运力力的不足之处,三人不一言。
拍击了约有半个时辰,吴征汗流浃背,双掌开始颤。栾采晴冷冷道:“今日既不顺遂便算了,野地里睡了那么多日,也不差一晚。”吴征抹了把大汗,甩着酸痛的胳膊,麻的掌面,喘着气笑道:“哪有什么都算了的事情。今日我能盖好,放心。”“何必这么勉强?”或许是与世隔绝的环境淡化了仇恨,也或许是这一份坚忍令人动容,栾采晴动起恻隐之心向祝雅瞳道:“修行又非一朝一夕之功,他这一身本事也不是凭空得来。强逼着他,小心欲不达。不是我爱多管闲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在山谷里还不知道何时能重见天日,说不准过上一辈子埋骨此地,看你火急火燎的,是有什么要事赶着去办么?”吴征又是砰砰两掌,跃下地来绕着主柱查探角度是否垂直于地。见祝雅瞳板着脸不搭理,打心里不愿这两人继续闹得不可开交下去,遂又笑道:“时光不等人,不做好准备怎生应对外头的豺狼虎豹?万一公主殿下哪天不开心又谋一盘大棋取我性命,我该如何是好?”“我跟你无冤无仇。”栾采晴云山雾罩般吐了一句,又道:“其实你们母子俩避世隐居,想要藏一辈子以你娘的本事不难。与皇家为敌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去?忙忙碌碌,到头都是苦了自己。”“说得有道理。”吴征拍拍双掌震去灰尘,又跃上【脚手架】,居高临下向栾采晴道:“有句心里话不妨也与你说说:我始终认为人生于世,一定要有妥协,没什么都由着自己任性妄为的,所以能妥协,我一定妥协。但不能妥协的时候,我一定会反抗!即使不停地有人在把错的说成对的,讲出一番天大的歪理邪说,即使这个世间都喊我跪下,喊我屈服,但是我不会的。我会像大树一样牢牢站定,直视这些人的眼睛说【不】!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把错的说成对的,他们正直而善良,无论何时,我都会和他们站在一起。一直以来我都在尽力护持他们,他们也在尽力护持于我。这一回我敢对戚浩歌出手,信不信下一回或许我会打烂栾广江或是栾楚廷的狗头?”两掌击落,吴征已接近于内力耗尽。他没有再看栾采晴,而是闭目凝神,又像是一种逃避,道:“我知道我们经历不同,你比我要孤独许多。我不是圣人,也会记仇,不过这一回我不怪你,真不怪罪你……只是想说一句,很多时候多坚持片刻都有转机的可能……当年在路上你更坚持一些,更强硬一些,而不是等回了长安覆水难收,或许一切都会不同。无论于你,还是于师尊而言,都是足以扼腕一生的事情……”一桩扎心的旧事,却从未有人提起,也从没被宽慰过。栾采晴面色一白,往事浮上心头,颇觉岁月易逝,恍恍惚惚中就蹉跎了时光,又觉心中有些暖意。吴征回过头去并非有什么亏心事,或者不屑于她,恰恰出自于一种尊重!她现下难堪而难过,窘态并未落在吴征眼里,祝雅瞳也适时地偏过头去。可是两人都陪伴在她身边,吴征的一掌又已拍落,肉掌拍木的闷响此刻分外动听而踏实。
这是一间简陋,又靠着双手辛勤而艰难搭建的草屋,给她的。
沉默的安慰,远胜花言巧语。栾采晴冷哼一声转身向水潭边行去,恨声道:“一套又一套比你师傅的大道理还多!最是烦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伪君子!”月上中天,草屋终于搭建完毕。
吴征先回了石洞。这是近日来已养成的默契,吴征总要在石洞里呆上大半个时辰,而祝栾二女则会畅快地在潭中大肆沐浴一番。
待祝雅瞳穿戴整齐回了石洞,吴征才带着一身臭汗去了水潭。回头见草屋已遮掩起了大门,想来栾采晴已睡下,心头暗笑道:忽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关心我?是不是瞳瞳又打什么鬼主意吓着她了?嘿嘿,爱说道理,我就说出番天大的道理来,唬不住你!
除了衣物扑腾跳进潭水里,舒张开四肢叹了个满足的呻吟,又心里自嘲道:妥协不了就会反抗吗?会的,我当然会!反抗需得有实力,吃那么多苦头,不就是为了有实力么。
胡思乱想着不停,一个腻润的身体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分开水面贴在自己身前,一把捉住两只红彤彤的手掌不住轻揉。
修行不顺,手掌此刻颇有些刺痛感,被来人的小手握在手心。那小手酥柔香软,热热的掌心极尽小心地按摩每一分伤处,几觉柔若无骨,吴征险些舒服得呻吟出来。
来人抚摸片刻犹自不足,似乎嫌弃小手还不够软,不足以抚慰吴征的伤患,而将吴征的双掌分别贴于脸颊两侧。面庞上肤如凝脂,还有细细的呼吸与滚落的泪水,比寒冬腊月里暖在手上的鹿皮热水袋子还要熨帖舒适。
掌心有脸颊抚慰,掌面还有小手揉摸,吴征索性闭目靠向身后的大石,极尽地享用这份温柔宠爱。来人仍不满意,嫌小手的掌骨太硬,嫌下颌的颌骨太坚。思忖片刻,羞怯怯又毅然决然地挺起胸前的豪乳,将吴征的双掌合十【切】入胸前中央沟壑里。
“唔……”吴征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豪乳柔若绸缎,软如蒻蒲,高挺得像两座山峰。乳肉更是饱满丰盈,双乳随时都紧紧地挤在一起,使乳沟仅余一线,深不见底。双掌被这样两团妙物夹在中央,什么伤患疼痛俱都融化,只剩下极致的舒适与令人血脉贲张的抓握揉捏之欲。
祝雅瞳万般不舍与愧疚全写在脸上,以双乳夹住爱子手掌后才略有平复。香唇嘟得老高,星眸瞪得大大的不停地眨呀眨,哭得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委屈到极点的模样,不知情者还不知吴征把她怎生欺负了。
“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一点点小伤又不是甚么大事情。”吴征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之余,怜惜与感动更多。祝雅瞳对自己的疼爱实在太过,修行时的严苛不知废了多少气力,意志又是铜浇铁铸方才熬了过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被我不好。”祝雅瞳连连自责,埋在吴征胸前,双臂环过吴征腰杆,让豪乳紧紧夹着双掌,嘤咛道:“不对,你也不好,又不听话,害得人家不得不硬气心肠来。可叫人怎生舍得!”豪乳在吴征的小腹上被一抵,祝雅瞳的胳膊再一夹,生生将乳肉上沿挤出个弧线夸张的圆,直贴在了下颌上。那温热,柔软,紧实,又充满弹性,像两朵白云将吴征托上了天空般舒适。
“倒真的是我不好。”双掌被夹得抽不出来,吴征低下头去吻着祝雅瞳的丝道:“一点小伤,咬咬牙就过去了,不疼的……”“可是人家这里疼了一整日!”祝雅瞳抬起头与吴征对视,点了点心口处,修长细嫩的指尖将左乳压了个小凹弧,道:“又疼,又要忍着,多忍片刻就多疼一些!你每拍一掌,都像一柄小锤子在这里擂上一记。方才实在疼得忍不得啦,只好偷偷跑出来找你。你……你要安慰人家,要给人家道歉!”吴征哭笑不得,还没听说这种原因要给人道歉的。可这位美妇姿容绝世,以她的能为起小性子来,实在是异常地娇憨可爱。不仅难以拒绝,便是为了讨她欢心,或是再贪看几眼她现下的媚态,道歉算得了什么?
只看她眉似上弦之月,鼻梁两侧与眉梢的尖细,眉腰处广而浓,色泽乌黑。不仅暗藏锋芒,亦有新月初生的娟秀。此时双眉忽而上扬,忽而向中央蹙起,亦羞亦嗔,更有浓得化不开的疼爱与宠溺。
双眸的点画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被掬起,再点上一块大小适中的黑玉。不仅深邃,兼具灵动,让整张面庞都灵光四射起来。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需开口,便已述尽了千言万语。自她抬起螓,便像湖水一样送来阵阵清波,温柔地不住在问:“还疼不疼?人家舍不得你,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狠心忍住,你不要怪人家。”瑶鼻则完美延伸了眉目之间的柔和,挺且直,鼻头处清雅的弯弧平添一股秀气甜美。让她的五官柔和得全无攻击性,每一刻都在展示她的优雅与别致。
她的双唇不宽不窄,唇肉却艳红而丰满地悬缀着。即使现下紧紧抿着,似有无数的委屈与不舍,仍像多汁又鲜艳的樱桃果,任谁见了都想亲吻,吸吮着品尝。
。
“今日全是我不好,自作自受,怪不得瞳瞳……”吴征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沙沙的声响。祝雅瞳一惊,低声道:“糟了!”不想栾采晴忽然出了草屋。吴祝之间的恋情虽已被她知晓,还不曾光明正大地被她看见过,莫说尚且娇羞如祝雅瞳,便是吴征也满心不愿。
祝雅瞳将手指在唇边一立示意噤声,便深吸了口气沉入水中。潭水清澈见底,幸好夜间晦暗只是黑漆漆的一块难以看清,否则非被瞧个干干净净,窘态百出不可。
双掌从豪乳的裹夹里离开,吴征大叹可惜,那温绵触感在指尖萦绕,着实令人不舍。栾采晴的脚步声正向潭边来,吴征一手舒张搭着身边大石,一手则探入水中,将祝雅瞳的螓搂在腿边。
“怎么还不睡?不舒服么?”栾采晴越走越近,显然是奔着自己来的。吴征全身赤裸多少有些尴尬,祝雅瞳还在水中,她内功深厚,一口气绵泊无尽,便是两三炷香不换气都无妨。可吴征不打算与栾采晴纠缠下去,遂提前开口问道,逐客之意甚浓。
“无论如何,要谢谢你。”栾采晴在吴征身后两丈处止步,居然不曾逾矩。
“不必客气,算是补偿你一点点吧。”吴征有些意外,心中也有温暖。人心都是肉长的,绝境会淡漠了仇怨,却减轻不了恩惠。——前提在于你不是铁石心肠:“还是早点歇息吧。”“每天都在歇,睡不着。心中有惑,想找你聊聊。”长裙像花朵一样散开在周围,栾采晴席地而坐,道:“放心,知道你今日困倦了,耽误不了你太多时刻。”吴征撇了撇嘴,刚说完补偿一点点,栾采晴便黏了上来,这会儿马上翻脸拒绝确实有点尴尬。前后不一容易露出破绽,祝雅瞳在水里躲着一定不愿让栾采晴知晓。无奈之下只得拍了拍祝雅瞳,示意稍候。
“你请说。”吴征耐心地向着栾采晴道,装作淡然处之的模样。祝雅瞳偶尔放纵一回就叫人逮了个正着,被迫得东躲西藏,心中好笑,不由又摸了摸祝雅瞳。料想她现下盛在胯骨处定然娇羞难耐,不免对栾采晴腹诽不已。原本就已被祝雅瞳勾起欲火,燥热难忍,心中一时欲念与邪火升起,恶作剧般侧了侧身体,将祝雅瞳的螓埋在鼠蹊部。
“嗯。”栾采晴神思不属,也没看向吴征,目光落向天外悠然道:“我看你今天才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末了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我自己?不能说一点都没有。说到头的话,其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吴征有些意外,不想栾采晴居然会找他提起这等话题,旁的不急,只着急说起来必然没完没了,而祝雅瞳还闷在水里。
“嗯。长话短说好了,把你拉在这里太久,她会不高兴。”栾采晴梦呓般道:“看来你已很清楚若离开这个山谷就会面对什么了?为何还能不担心自己?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因为我已准备好遵从内心,和所爱的人站在一起去面对一切,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所以我只担心她们现下莫要出事,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可以共同进退。皇权什么的……”吴征苦笑了一下,在水中的手臂忽然抽出大力舞动,砰地一掌拍在山石上,咬牙切齿道:“如果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不会束手就擒。”“即是说,你还会反抗的,对吗?”栾采晴还是梦呓般呢喃着道:“若是我的哥哥要你去长安享一生荣华富贵呢?”燕皇既对祝家动手,就做好了要斩草除根的打算,当然不会再让吴征舒舒服服地在大秦做官。栾采晴所言不假,也是栾广江最心慈手软的办法——以囚禁吴征一生作为最低的筹码,换取他的性命。
吴征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对未来迷茫,对深陷漩涡而无力,更有一股自内心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方才的一掌拍得山石掉下一层粉末来,掌力之重,足见心中的愤怒,以及…………祝雅瞳深吸了口气沉入水中,隐隐约约听得姑侄俩聊起了心里话。她心中倒不惶急,这一口气吸进了肚子,足可在水底憋上一炷香时分。栾采晴心中有惑居然会有来找吴征的一天,不免让她觉得造化弄人。她躲在水中不敢乱动以免露了行藏,不想爱子居然侧了侧身!
这一侧自是不会引起栾采晴的怀疑,可却把自己的俏脸贴在鼠蹊处!先前脱得精光溜溜摸来潭水里与吴征肌肤相亲,早激得他的阳物昂然而起。即使在夜里的水中,近距离之下毛清晰可见,遑论棒身上盘绕贲起的青筋,以及借着水流传递的男性气息!
自从母子俩一同勇敢而果决地突破那一层禁忌之后,祝雅瞳白日为母,夜间为妻,不亦乐乎。她年岁与陆菲嫣相仿,可比起陆菲嫣在床上的鲜媚,祝雅瞳的娇婉则逊了几分床笫风情。
一来禁忌初破,祝雅瞳娇羞无限,处处都需适应。二来经验实在太浅,虽有千娇之身也难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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