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恨你。”胞弟平缓了些许情绪,重重道。
他收回目光,亦收敛了几分怨恨,眸中闪烁着痛苦和挣扎。然他着实不甘心,紧紧攥着拳头,似是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与冲动,连呼吸亦有些颤动。
“若是没有你就好了。”他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颤抖。
再睁眼时,已是满满的狠毒与决绝。
“所以,兄长,你去死吧!”
便在言语之间,不待司马寂贞有所防备,胞弟便迅速抬起手,重重地将他推入了面前的深溪之中。深溪虽不宽阔,水清可见水底石子,深度仅及成人胸口之处,可水流格外湍急,便是懂些水性的男子都不敢擅自下水,更何况司马寂贞这毫无准备便被推下水、且不懂水性之人。
胞弟眼见着司马寂贞在水中挣扎,而后停了扑腾,被水流冲向远处,消失在目光之中。
若不出意外,司马寂贞毫无生还的可能。
山风吹来,未收拾完的残棋在棋盘上纹丝不动,仅有微弱的呼啸声萦绕耳畔。纵使对兄长司马寂贞满怀怨念,在痛下杀手的那一刻,他终究是愧疚且不安的。他的呼吸声逐渐从急迫变得轻缓,当一切都松懈下来时,不禁浑身开始发软,双腿一松,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上,痛哭出声,泪水从双颊滑落。
他那含着悔意的目光望向远处依旧挺直的青松,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对……对不住,兄长,其实……其实我不想的……”他喃喃自语,神情恍惚。
天色昏沉,司马寂贞不知顺着水流飘向了何处。当被推入水中的那一刻,他曾有过挣扎的念头,可到底还是放弃了。一切妄念因人而起,一切人的命运却又由天而定,或许这无解的难题,唯脱离尘世才可解决。
然正因他的不曾挣扎,接受死亡的来临时,上天却是又留了他一命。
司马寂贞于湍急流水中呛了几口水后,便陷入了混沌之中,生命亦浮浮沉沉。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于某个陌生的村落,陌生的房屋之中。
屋主是对中年夫妻,儿女们早已成家迁居,仅二人留在这闭塞的村子生活。原是普恩寺那条溪水顺流而下,汇入山涧,曲折而流,后司马寂贞又顺着水流被冲出,落到一条水浅石多的小溪上,最终落到了溪滩上。而屋主中的丈夫正巧拾柴下山,欲要去溪边洗手,故而便瞧见了倒在溪边昏迷不醒的司马寂贞,将其背回了家。
司马寂贞不晓得自个儿到底昏迷了多久,然根据屋主的答案,他现已离开陵州境内四百多里,位于与吴州辖境的一处偏僻山村之中,虽所属吴州,却与吴州城相距甚远。
他在床上躺了些日子,熬过了风寒后的热症,恢复了精神体力,同时亦思索着今后的打算。
而今出了此番变故,司马寂贞到底没了回府的打算,反倒徒生怨憎,影响心境。权贵之家,追求什么情谊到底显得有些单薄可笑,权衡利益之下,即便血脉相连又能如何?什么功名,什么前途,什么世家繁盛,被迫困在这名为家族、亲人的相中,司马寂贞到底有些厌恶了。
不若趁此机会,便当那个生于司马世家的司马寂贞亡于普恩寺的恶溪之中,另寻一番天地罢。
红尘俗世,不过是欲念交织,互相厮杀的修罗场罢了。
天地之大,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处?司马寂贞静静思考着,不由地想起了那修行多年,与他缘分颇深的灵台寺来。
所念所执不可得,所牵所挂已失去,他似乎没有什么留在凡尘俗世的理由了。若问司马寂贞于人世间唯一的美好温暖是什么,想来便是何安宁罢。故而在离去之前,他终归还是想再同她见一面,与她做最后的道别,愿她余生美满安康。
念及此,司马寂贞便也不想过多叨扰收留他的夫妻,故而在夫妻收留他的半月之后,他留下了些银子,同夫妻诚恳道了谢,问了前往陵州的路,便离开了这座偏僻的村子。
坐上村中顺路去镇上的牛车,一路思绪纷飞,恍恍惚惚地到了人烟渐多的镇上。
也正是到了镇上,便也得知了在闭塞村落无法得知的消息,尤其是源自陵州司马世家的消息。
“你可听说了么?半个多月前,陵州的四大世家一夜间倒了两个,司马家及陆家几百口人,皆被满门抄斩,无一活口,这百年世家轰然倒塌,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司马寂贞走在街上,本不欲听前头两名男子谈话内容,却不曾想,那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他的耳内。
满门抄斩四字如雷贯耳,司马寂贞呼吸一滞,眸光震颤,双腿蓦地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巨大的震惊、困惑、悲痛将他笼罩,他恨不得冲上前抓着那位男子的衣领质问,想要这一切是否属实。
然理智还是将他唤回,他沉重的脚步仍默默地跟随在那两名男子的身后,欲要听到更多的信息。
另一男子听到同伴所言的这个消息亦显得有些震惊,他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好奇:“此话当真?这司马家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竟令天子这般震怒,连一口人都不放过?!”
“自然是真的,我前些日子方从陵州回来,那陵州城里早已是议论纷纷了,哪里有假!”那男子拍着胸口肯定道,“只听说查出司马家及陆家同先废太子有所勾结,虽先废太子已逝世两年,可当今圣上到底才坐稳皇位不久,自是不想放过任意一条漏网之鱼,唉……”
“既是如此,那同为世家的谢家为何相安无事?”另一男子又生了疑惑,“我曾听闻,相较于陆家,谢家与司马家的关系可是密切多了,不仅平日交往甚密,儿女之间似乎还定了亲,按理说谢家该受牵连才是。”
“……你这话倒也不无道理。那谢家不仅未受牵连,似乎谢家还有两人官位连升三级,过不多久,便要迁往京州了。如此想来,倒是蹊跷……算了算了,朝堂党争之事,其中缘由又岂是你我能够想清的,还是别多加妄议了。”
“说的也是。你我皆是白身,能安稳度日便行了,虽是权贵之家惹人歆羡,却也容易招致灾祸,一步之差便是满门覆灭,可叹啊……”
司马寂贞不知自己是何时停下脚步的,那对交谈男子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从他们的言语之中,他简单知晓了司马家受此灾祸的来龙去脉,亦经过思考,推测出了司马家真正覆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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