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请老头茶肆说话。老头在前,费无极陪同,店小二紧随其后,三人又回到原处。费无极和老头落座后,店小二时不时看上一眼。费无极心知肚明,随即叫店小二过来付完账,店小二才不再盯梢他们。二人顿时自在说话,无人打扰。费无极随即倒上一杯茶,递到老头手上,道:“方才晚辈无礼,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见谅。看那葫芦,定是悬壶济世了。一股药味,晚辈也去过药铺,闻得出来,是草药。前辈定是医术高明,晚辈佩服。”
老头接过茶水,放在桌子上,道:“老夫医术高明不敢当,只要无愧于心就好。只有一处不同他人,老朽专为年老体衰者医病,年轻气盛就不去理会了。”费无极纳闷道:“为何如此?如若年纪轻轻得了不治之症,老神仙难道就见死不救了不成?”老头摆摆手道:“老神医不敢当,老神仙更不敢当,老朽发过毒誓,不可更改。”
费无极道:“不知老神仙一般在哪里行走?”老头摇摇头,笑了笑,道:“长安、洛阳,从不去东京。”费无极诧异道:“为何不去东京?那里的老者不是更多么?”老头摇摇头,道:“达官贵人更多。老朽不愿结交权贵,更不愿趋炎附势。蔡太师曾想留我在府上奉为座上宾,老朽断然拒绝,故而再未踏入东京半步。”说话间笑了笑。
费无极听老头提及东京,便颇为惊异,就一脸羡慕的笑道:“晚辈没去过东京,听说那可是个大地方。”老头道:“没去过想去,去过又不想留下。东京像围城,里面的想出去,外面的想进去。”费无极听了这话,不大明白,是何道理,但总觉的高深莫测,便陪笑道:“前辈所言极是,不过东京毕竟是京城,人人想去,为的是功名利禄。”
老头捋了捋胡须,推心置腹之际,叹道:“也是,这世人皆为功名利禄奔波忙碌,实乃苦海无边。常言道,‘无欲则刚’,莫非有欲则软不成?欲望害人。大欲则苦,小欲则空。可无欲,世人又如何找到好前程,好归宿。实在痛苦不堪,百思不得其解。”费无极道:“前辈所言极是,好似老子一般,实乃神仙人物。”老头笑道:“你这小哥定是油腔滑调了。”
听老头这样说自己,费无极也不恼,只是尴尬一笑,喃喃道:“实话实说,晚辈可不会溜须拍马。像东京大官那般,晚辈实乃甘拜下风。”老头道:“你小子何必藏着掖着,还说什么实话实说,不会溜须拍马。李长安说有个弟子费无极最是油腔滑调,想必就是你了。种师道老将军也是我故交,你家师父李长安也是并不陌生。你何必藏着掖着。你和张明远离开种师道府邸,我就看到了。”费无极仔细回想,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路过干爹府邸,和干爹寒暄的老头,便是眼前这人。费无极这才与老头坦诚布公,谈笑风生开来。
说了半天话,见老头口干舌燥之际,方才茶水已凉,费无极赶忙又倒了一杯,冒着白气,恭恭敬敬请老头喝茶,不觉好奇就问道:“蔡太师是何样人物?还望前辈赐教。”老头也不客气,喝了一口,低声细语道:“大权在握,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于世故。”费无极对老头耳语道:“莫非皇上管不住?”老头耳语道:“他们都是喜欢琴棋书画,所谓志同道合。皇上即便知道,也只不过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罢了。”费无极道:“老神仙,我如今年轻气盛,不会得病。我师父如若身体不适,可不可以找你?”
“此言差矣,得病可不分男女老幼。如今夭折的婴儿,比比皆是。哪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不只‘苟政猛于虎也。’疾病也猛于虎也。终南山太平先生,他武功天下第一。不过年老体衰,再有内力毕竟年岁渐长。你见了你家师父要劝他还是不要修炼什么上乘武功了,作为一代宗师,要紧的是培养你们这样的下一代。年老体衰需要修身养性,不可动怒不可急躁。看他素日里到了长安京兆府好似老顽童一般,虽有武功在身,毕竟老了。动不动就行侠仗义,飞身而起的与人单打独斗。虽然厉害,可我看他每次与人交手后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体力不支。”老头掷地有声道。
费无极点点头,道:“老神仙果然不同凡响,所言极是。可惜我师父他老人家实在是放心不下,一句话,‘行侠仗义,为国为民。’”老头道:“范仲淹所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老朽并非不曾知晓,行侠仗义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无可厚非。你家师父年轻时候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实不相瞒,我与你家师父也是师出同门,一起在龙虎山拜师学艺。他学道习武,我学道行医。作为师弟,老夫对他也是多有教诲。后来离开龙虎山,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只是年纪大了,也不愿惹是生非,只求天下太平,四方无事,安度晚年了。”
费无极又惊又喜,马上作揖问道:“弟子见礼了,原来是师叔。龙虎山,这名字好生奇怪。弟子与世隔绝过,故而在终南山上许多时日,对山下之事和天下人间,知之甚少,还望师伯教诲。”听到费无极如此彬彬有礼,又想向他讨教,老头顿时喜道:“好说,好说。大汉永平五年,天师张道陵携弟子王长云游至鄱阳湖,来到云锦山。师徒二人在山中修炼九天神丹,所谓,丹成而龙虎现。因此,这云锦山就改名叫做龙虎山了。也是山下百姓的叫法。这龙虎山有三绝,所谓道都仙府,天下第一;丹山碧水,神仙仙境;悬棺屹立,世所罕见。要说这龙虎山的绝妙还是丹山碧水值得一说。如若修仙悟道,此处便是绝好去处。”
费无极追问道:“老神仙,但说无妨,晚辈也好大开眼界。以后可以去走一遭也算不枉此生了。”老头笑道:“据说那王安石游览龙虎山丹山碧水时,曾即兴赋诗一首,老朽也曾记得几句,正所谓:
湾湾苔径引青松,苍石坛高进晚风。
方响乱敲云影里,琵琶高映水声中。
费无极拍手笑道:“妙,实在妙极。”正在此时,只听的是如此之声传来。“什么妙啊妙的,你和老人家啰哩啰嗦说什么,快走,快走。”费无极转过脸去,原来是张明远回来了,张明远说着就拉着费无极要走。老头捋了捋胡须道:“好了,老朽也有事在身,后会有期。”张明远回过头来拱手作揖,略带歉意道:“老人家请担待,我们要赶路,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费无极再拜道:“老神仙,后会有期。”老头点点头笑而不语,顷刻转过身去,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慢慢离去,不觉消失在人来人往之间,不见了踪迹。
此时,又有两个身影走了过去,便是老毒物和小毒物,他们这几日一直在监视种师道府邸,见张明远和费无极离开,便跟了出来。看他们分散开来,也纳闷,便静观其变,没想到一个老头出来搅和,这让老毒物和小毒物百思不得其解,一瞬间大伤脑筋,面面相觑,渐行渐远。
“无极,你想去何处逛一逛?是种浩带我们去的书坊,还是种溪引我们看的画店。我见种溪对笔墨纸砚很有慧眼,他一张口,店家就知道碰到行家里手了,想忽悠,却也不能。如若不是种溪,那日便上当受骗了。店家定将竹纸当作澄心堂纸卖于我们了。我们可不懂这个,种溪时常作画,自然心知肚明。”张明远道。费无极不睬张明远,依然坐在茶肆,一声不吭。
张明远道:“种浩带我们去的书店里面,有许多书。听说皆是从成都,苏杭而来。印刷的确精美绝伦,令人爱不释手。”费无极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路边的行人。张明远喝了一口茶,拍了拍费无极的胳膊,纳闷道:“你如何不说话,喝了半天茶,莫非喝傻了不成?”
费无极垂眉之际,闷闷不乐道:“你方才太也无礼。尊老爱幼都不懂,气煞我也。方才不是火急火燎要快走么,眼下你还坐着,又是为何?”马上用手偷偷推了一把张明远的后背,张明远差点跌倒在地。费无极见状,心下惊慌失措,赶忙拽了一把张明远,张明远才坐稳了。张明远抓着费无极的胳膊,乐道:“无极又和我玩闹什么,这人多眼杂。两个男子汉闹将起来,成何体统?”费无极没好气道:“你真够可以了,如何突然肚子疼。谁让你吃那么多。”
张明远道:“我哪知道会拉肚子。”费无极道:“真是老小孩,可笑。”翻个白眼。“小孩就小孩,还老小孩,我有多老,总比你方才纠缠的年轻好吧?”张明远喝了一口茶,笑道:“你和老头说什么了,看你喜乐无比,别被骗了就好。听说许多人皆喜欢坑蒙拐骗小青年。说不定人家见你懵懵懂懂,如若只言片语就哄你神魂颠倒,岂不跟去了。如若到了狭长巷子,有许多人围追堵截于你。你形单影只,如何脱身。我是为你好,你却不领情。我也不怪你,毕竟我们是兄弟。”随即轻轻拍了拍费无极的脸蛋。
费无极伸手,啪的一声,打开张明远的手,冷笑道:“又在危言耸听,草木皆兵。两个樵夫就是好人,如若他们心怀鬼胎。或许把我们骗到他处,卖了也未可知。别摸我,成何体统,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张明远定了定神色,扬起袖子,叹道:“你还是小心为妙。岂不闻‘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理?”费无极耐心解释道:“我没那么傻,早想到这些了。方才遇到老神仙也是如此。你别疑神疑鬼,岂不可笑?”“老神仙,什么老神仙?”
张明远东张西望之际,问道。“方才你所说老头便是我所说老神仙,不知者不怪。”费无极埋怨道。张明远叫来店小二要结账,店小二摇摇头,苦笑道:“客官不用了,这位小哥方才结过账了。”指着费无极,又低头擦桌子去了。
费无极道:“今日我请客,你就没事偷着乐好了。”张明远惊道:“想不到你素日爱占小便宜,今日倒也阔绰大方,令人刮目相看。”费无极瞪了一眼张明远,气道:“你别污人清白,我哪里爱占小便宜了。你且说说看,如若冤枉人,我不饶你。你可以胡吃胡喝,但不可胡说。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随即用手指头朝张明远脸上拧了一下。
张明远迅疾抓住费无极的手,乐道:“你别动手动脚,总和我玩闹。留着这手以后摸你家娘子的脸蛋好了。我一个大男人的脸,有什么好摸的。”费无极道:“你先摸我的,我这是跟你学。我家娘子还在她娘肚子里睡觉呢,还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地才与我见面。”“那你就去唤醒她好了。如若她睡过头,不出来,你可等不及,如何是好?”张明远笑道。
费无极道:“休要耍笑,成何体统。如若让女流之辈听到,岂不自讨没趣。”邻桌有人听了他二人如此话语,也笑出声来,乐个不住。一个小女孩也眨了眨眼睛,看向张明远、费无极。不知二人说些什么,为何大人们哄堂大笑。那老毒物黄剑也坐在对面心里乐开了花。毕竟张明远和费无极从未见过黄剑,故而老毒物敢于明目张胆尾随而来,只是如若遇到李长安便要露馅了。大毒物和小毒物也坐在不远处接引老毒物,三人对个眼色,静观其变。张明远和费无极却毫无察觉,还在欢颜笑语。“你要的茶是什么名字?”张明远问道。费无极还是没好气道:“你问店小二好了。”张明远又拽着费无极的胳膊,问道:“我偏要问你,你说。”轻轻摇了摇。
费无极冷冷的道:“我偏不说,你问也白问。”张明远道:“你说也不说?”随即用手指头捏住费无极的嘴巴。费无极用手打掉张明远的手指头:“还说我动手动脚,你还不一样?”张明远道:“言归正传,山上的蜡烛不多了,要不要去买一点。我知道不便宜,可蜡烛总是要用的。”费无极道:“太平草庐还缺蜡烛,如若传到江湖,岂不贻笑大方?”
张明远道:“如若照你所说,如今天下人间,太平草庐,无所不有了。”费无极道:“我可没说这话。皇上都不敢说无所不有,何况你我。”冷笑一声,摇摇头。张明远点了点头,慢条斯文道:“那倒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如若不走一遭,经风雨,见世面。如何知晓,如何懂得,如何明了。”
费无极低下头对张明远低声细语道:“你别感慨万千了,咱接下来要做什么去?不能赖在此处,动也不动。你瞧,被别人盯着,也不是个好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欠人家茶水钱了,岂不大大的误会。误会不打紧,丢人现眼可就得不偿失了。”张明远转过头,店小二瞪了他一眼,满眼埋怨。只见,邻桌早已换了好几拨客人。唯有张明远、费无极这桌却纹丝不动。
“走了,腿都坐麻了。快走,如若不走,我怕这条退要粘在此处,拿不下来了。人家小店关门,莫非要等着我拿下来不成?也不能拿锯子锯掉。”张明远起身而去,费无极紧随其后。张明远转过头,一瞧,笑道:“你就做着,为何起身?”拍了拍费无极的胳膊笑了笑。“如若不走,还要等着人家轰走不成。你都起来了,我还赖着,岂不有失体态?”费无极笑道。
张明远道:“可不是,店小二也不容易。混口饭吃,我们可要体谅人家才是。常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如若死皮赖脸,便可恶之极。我们方才确实太也过分。要惩罚自己,才心安理得。”顺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费无极却拿着张明远的手使劲拍了拍张明远的脸蛋,叫道:“你要足显诚意才好。别光说不练。如此装模作样,岂不可笑?”说话间马上躲开。原来张明远也要拿着费无极的手拍打费无极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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