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说:“不然的话,你跟平王见一下?问问他的意思?”
瑞宁话刚说出口,齐鸾就红了脸。虽说自小就知道,自己是许给平王了,但是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毕竟这里是古代的,这男女之间的见面还是比较讲究的。大门大户的人家,据说女子七岁之后跟兄长见面都要隔着屏风呢。
“怎么见?”齐鸾犯难,“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不能指望我爹了。若是我提出这件事儿,肯定还要被他教育一顿的。”
关于齐鸾说的这个,瑞宁是知道的,也就是她跟苏千里是小时候定下的亲事,加之后来是苏千里找来的,这才算是见了。不然的话,若是跟别人,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到时候就是结婚当天才认识新郎的。
“哎。”瑞宁叹一口气,“回头我叫我哥哥帮你打探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让你偷偷的见一面。”
“瑞宁,你最好了。比我那些哥哥们好多了,他们都站在爹爹那一边。虽然平日里很疼我,可是涉及了这个问题,他们出奇的保持了一致。然后,没法子,我这才找你了。反正,我的目的就是不送人给他。我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只期望他是自己的良人。”
“会是的。反正,如果到时候苏千里不是我的良人,我就休了他。大不了自己过呗。”瑞宁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我这人可是感情洁癖,甭想我接受三妻四妾啥的。不可能。”
“可不是。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不嫁。”齐鸾附和道。
两个来自现代的姑娘,思想自然一致的。
齐鸾留瑞宁在尚书府用过饭,这才亲自送她出门。期间齐鸾的娘亲还过来一趟,与瑞宁小聊了几句,直夸瑞宁是知书达理难得的好姑娘,得知瑞宁是定了亲事的,还感叹,这是谁家的小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定了这么好的姑娘。瑞宁听了只想笑,也是从未与自己接触过,这会儿自己怎么也得装着知书达理吧。只把一旁的齐鸾憋笑憋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
“小姐,你怎么能跟着齐鸾小姐胡闹呢。”上了马车,紫衣严肃的说道,“这私下与男子私相授受,若是被人知道了,男人还无所谓,这女人可就是毁了。”
“有这么严重吗?”瑞宁只觉得是紫衣大惊小怪了,只是见个面而已。
“当然有了。小姐,或许你是觉得无所谓的,而实际上,在我们这个朝代,这是一个主流。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女人但凡有一点儿的不按照规制来,可能就把自己毁了。”紫衣劝说道,她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主流也是现实。
看着紫衣那一脸严肃,瑞宁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不管从哪一方面说,自己都不可能不帮助齐鸾,毕竟,这是瑞宁所知的唯一一个老乡啊。另外,齐鸾的性子自己又比较喜欢。
“好啦,你忘了小姐最拿手的是什么了吗?易容啊。顶多,到时候我给齐鸾还有自己都易容一下不就好了。见那平王的时候,恢复齐鸾的本来面貌就是了。到时候让云海多带几个人把风,肯定不会出问题的。”瑞宁笑着逗弄紫衣。
紫衣听了瑞宁的话,就知道小姐肯定不会从这件事儿之中抽身而出。她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也不知道平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紫衣,你在炎都待得时间长,有没有听过关于平王的事迹?”瑞宁问道。
“听到是听过。这平王,是个闲散王爷,在朝中没有官职。不过心善的很,经常给穷苦人家送吃的喝的穿的。而且,每一次平王都是打着皇帝的旗号的。不过,平王这个人有点儿怪异,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他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带着银色面具的。另外,虽然他是个闲散王爷,但是皇上似乎很是在意他,经常宣他进宫里。听说他对所有人都和善有加,唯独跟皇上,经常吹胡子瞪眼的,可是皇上从来不跟他生气,实在不知道这平王跟皇帝是一种怎样的关系。”紫衣想了好久,才说出了这些话,“关于平王的这些信息,我也不知道正确与否,都是市井或者茶馆听来的。”
“八九不离十吧。向来坊间流传的一些传闻,往往都是比官方的一些说辞要来的真实。”瑞宁听了之后,思索之后说道,“回头去绝味斋说一下,多多注意一下这个平王。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对了,还是要请苏千里帮忙,他们杀楼的信息一向是准确又详细的。另外,瑞宁直觉,苏千里应该是认识平王的。
不多一会儿,马车就到了纳兰府,瑞宁在紫衣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还未进门,就看到了等在府门外的总管。
“小姐,你可回来了。”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瑞宁问道。
“苏家来人了,点名是要见小姐的,夫人使了人去小姐院子里请,结果小姐不在院子里。苏家似乎有点儿误会……”总管如实禀告了。
“哦。还请管家前头引路。”瑞宁眉头一皱,苏家,之前嫂子脱离景家的时候,苏家也是来人了。来人是苏恒,是苏千里的伯伯还是叔叔的,这会儿来人莫不是也是他?想不明白他们来是做什么的,点名是要见自己的,那么肯定是与苏千里有关的事儿了。可是,苏千里在离开炎都的时候明明是说了的,是有什么事情去战场了。而苏家这个时候来人……不管怎么样,人家既然已经来了,自己肯定是要见的。
管家似乎是急于回去复命,走的也是很急,瑞宁尽量走的快一些,跟上他的脚步,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前厅。自家爹娘还有大伯正陪着几位公子坐着。
瑞宁上前给爹娘大伯见了礼,乖巧的站在爹娘跟前,等着他们给自己介绍眼前这几位。以瑞宁的眼神,自然是发现其中一位俊俏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这是小女瑞宁。这边是苏家的苏羽公子,这位是苏千,这位是苏家的总管。”瑞宁听了介绍,一一行了礼,心里忍不住的腹诽,这来的全都是自己这一辈的人,这是存了什么心思啊。
“这位就是瑞宁小姐了?不知道瑞宁小姐好端端的不在府里待着,这是去哪儿了呢?”那位叫苏千的开口问道。这还是在纳兰府呢,就如此不留情面,而且说话一点儿都不经过大脑。人家父母还在呢,他就突然发难,这摆明了是不把纳兰府放在眼里呢。只是碍于情面,纳兰哲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不代表瑞宁就能这么受了,他这话分明就是坏自己的闺誉呢。女子不好待在自己院子里,反而外出,这行为实在是……
纳兰氏想开口辩解,可是,又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女儿今儿个出去,是没有跟自己告诉一声,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估计是什么急事儿吧,可是自己理解,不代表别人也能理解啊。眼前这苏家的几位,似乎就抓着这问题不放了,言语中还隐隐透露了自己闺女不守妇德,真是气死自己了。自家的闺女是什么样子,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位苏千公子,哦,不,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苏茜小姐才对吧。你不是也没有在自己院子里待着么?还千里迢迢的跑来了炎都,不知所为何事?”瑞宁丝毫不在意她话里的挑衅之意,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事实。别人看不出,她这精通易容之术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原本并没有打算披露的。这是这人惹了自己在先,可就不能怪自己不仁义了。
纳兰哲夫妇听了瑞宁的话,大吃一惊,不禁仔细端量起这个叫苏千的公子来。可不是么,仔细一看,这人还真是越看越像姑娘呢。虽然做了很多掩饰,可是完全经不住揭穿啊。
“你……”苏茜气结,原本他们一行人来纳兰府,就是想挑衅纳兰瑞宁的,原本她不在府里,这是一个很好的打击机会,结果三言两语就被瑞宁拆穿了自己的面目。这会儿把自己至于尴尬境地了,话题原本在瑞宁身上的,这会儿直接就弄到自己身上了。再说了,人家只是出府,自己可不是简单的出府的问题了。要知道苏家所在地可不是炎都。自己这都是跨省了。一个姑娘家家跨省还不说什么,偏偏装扮成了男子,同行的也是男子。这要是传扬出去……苏茜都不敢想了。
“让纳兰族长见笑了,舍妹年龄小,又淘气,还望纳兰族长不要怪罪才是。”苏羽说道,“苏茜没有恶意的,只是心直口快而已。”
年龄小,淘气,心直口快,直接就想把苏茜身上的事儿摘干净。
“也是,她们都还小。做事儿都考虑不周。”纳兰哲一句话也把瑞宁出府的事儿给带了过去,话里的意思自然是你不追究我也不追究,两家人再怎么说将来也是要做亲戚的,这会儿做的过了,可是不好。
瑞宁这才低着头,不参与话题,一副你们说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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