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圈簌然一红,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不断滚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眼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语带哭腔道:“爸爸,为什么啊?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好了,医院开的证明上各项指标也全部显示合格,您还要把我困在这里啊?”
“我只是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就算您只让我周五去学校,就算只去半天,就算您让那些人跟着我,班里的同学都不和我说话,我认了,我愿意……可是现在,您为什么连最后的这个要求都不肯施舍给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在轻轻颤动,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哽咽的声音。
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他用手捂住脸,试图止住哭泣,但却无济于事,泪水依旧顺着手指缝隙流淌而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爸爸……你恨我,是吗?”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心弦,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和绝望。
江延轻轻掀开眼皮,表情冷漠地扫了一眼对方,仿佛站在高处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他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从对方含着泪的眼睛上漫不经心地掠过,他的视线落在空中,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他轻叹道:“安安,你怎么会这么想?爸爸怎么可能不爱你?”
他的声音清冷如水,仿佛没有一丝温度,让人无法从中感受到半点亲切之意:“爸爸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妈妈如今不在了……”
“您不要再提妈妈了!”江佑安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提高音量,带着哭腔打断父亲的话,“我求您了……”。
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
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
“我知道为什么您要把我留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家,您是想困住我,拿妈妈困住我,您恨我,您恨我害了妈妈。”
“为什么要把这个房子还原成原来的那个样子?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江延的眼神很冷,像是要将人冻死一般,他盯着江佑安,声音冰冷而坚硬地说道:“江佑安,你这是在质问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江佑安心中一震,但仍然鼓起勇气继续问道:“爸爸,难道不是吗?您恨我害死了妈妈……所以才会这样对我。”
江延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冷冷地回答道:“是又如何?”
他的回答让江佑安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
“不是又如何?”
他轻飘飘地重复着他的话,语气不带任何温度:“我要困住你?我恨你?你是你妈拼了命也要留下的孩子,她为了你放弃了多少你心里不明白吗?”
“我是讨厌你,但你毕竟是我亲生的孩子,我对你,还算不上恨。”
江佑安试图想要在他眼里找到一丝关心,可是那双眼睛透出的冷漠如同冻结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能够触动他的内心。
他冷静的仿佛面对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质问没有换来回答,眼泪没有换来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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