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啊。来你扔一下,我帮你看看卦象。”季沙晃着白玉堂的手臂示意他快扔。白玉堂被晃烦了,随手一掷,几枚铜钱就在桌面上散落开来。季沙盯着卦象,脸上嬉笑的神情渐渐消失。他很快的把钱收起来,又塞会口袋。
“怎么了?”看到季沙的反应,白玉堂难免有些担心,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季沙这人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在风水阴阳上绝对是一顶一的人才。
“人与人之间往往有很深的羁绊。尤其是熟悉的亲友,这种关系也越发浓烈。就拿展昭来说,他被封了御猫,而之所以能封御猫,则是因为开封府伊包拯向当今圣上引荐。因为展昭曾经救过他很多次。这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你可以说展昭是包拯的贵人,也可以说包拯是展昭的贵人。这种关系叫做助。”季沙斟酌着措辞,循序渐进的讲解倒。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白玉堂不明白季沙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听到御猫两字,着实叫他有些不悦。
“还有一种关系,和助差不多,但是对于伸出援手的贵人来说确实天壤之别。这种关系叫做乘。比如你今天上街,带了10文钱,路上忽然出现了20个乞丐,你把钱分给他们,但是却不够分,到最后钱都没有了,还被乞丐拉扯弄脏了衣服。你想要帮助他们,却最终让自己得不偿失。你现在和那个姓颜的就是这种关系。乘。”季沙说抬起头看着白玉堂,他解卦的时候表情严肃而认真,完全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白玉堂和季沙目光一对,看到他眸子里的担忧。沉默了一会,白玉堂说道,“我和颜兄志趣相投,是结义兄弟,如今他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哎。。。”季沙叹了口气,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真受不了你们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和人拜把子,最后给自己添了一堆麻烦。当大侠真是累啊。”想到这里季沙更加觉得展昭和白玉堂般配了,两人在行侠仗义上真是志趣相投,白玉堂就够喜欢行侠仗义的了,展昭比他还要过分,不说他对自己这种凭空出现的人照顾周到,就算在路边背不动柴火的老大爷,他都恨不得上前扶一把。宋朝的民风淳朴,侠义之人不再少数,但是长得帅又喜欢行侠仗义的放眼望去,天下也就锦毛鼠白玉堂和御猫展昭了。他俩要是不凑成一对真是天理难容啊。
季沙走神的毛病似乎有厉害了,白玉堂看着原本一脸正经的他忽然开始傻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终于忍不住在季沙后脑重重的拍了一下。“又想什么去了。”
“哎哟。”季沙回过神,揉了揉后脑。“还不是想你的事么。”季沙原本想说终身大事的,但是害怕又被丢到门口去,频繁的使用纸人咒,尤其是对于一个右手骨折未愈的人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苦差事。“你先给我讲讲,那个姓颜的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从他和颜查散认识的过程开始讲起,在关键的地方会有小小的停顿。他和季沙不一样,说话简明扼要,却都在重点上。
颜查散是本是一大家的独子,自幼天资卓越,奈何后来家道中落。自此进京赶考,与白玉堂偶遇,白玉堂惜他的才,便与其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并资助了他的考资。颜本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妻子,是开封附近小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唤做柳金蝉。路过时前来拜访,谁料竟出了命案,而案发现场刚好有颜查散的扇子,这就成了他行凶的证据。颜本来可以辩驳的,但是死的是小姐的贴身丫头,他唯恐污了小姐的名声,就称自己是为了钱财行凶,认了罪。
10
10、
“你决定了,今晚去柳家打探?”季沙坐在白玉堂身边,一边把剃了刺的鱼肉放到他碗里,一边询问。
“没错。”白玉堂不客气的夹起季沙处理好的鱼放在嘴里,这家伙虽然有的时候挺烦人的,但是剃鱼刺的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即使是左手用筷子也可以把鱼刺剃得干干净净。
季沙并不喜欢吃鱼,但是白玉堂喜欢吃,所以他也喜欢吃了,原本怎么也永不利索的筷子也被他用的炉火纯青。很多很多的习惯,从14岁那年起和作为自己式神存在的白玉堂一起生活的时候开始,渐渐养成,从未消失。
“我陪你去。”季沙忽然冒出一句。
“不行。”
“放心啦,你不用担心我。只是翻墙的时候给我搭把手就好。”
“别给我添乱。”白玉堂嫌弃的看着季沙一眼,夹鱼肉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你说那家刚死过人。怪不吉利的,我跟你去,省着什么东西上你身啊。”季沙一脸担心的看着白玉堂,以前是式神无所谓,现在可是活生生的人,而白玉堂的八字确实是有点轻了。
“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呐,你都说那些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怎么能期待他们像人一样懂事明理呢。我陪你去,看在我给你剃了这么多刺,自己一口饭还没捞着吃呢。你就让我去吧。”季沙摆出小狗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白玉堂。
受不了季沙各种恶心人,白玉堂无奈同意带他一起去。原本以后可以衬着深夜甩掉他,结果这家伙竟然施了纸人咒,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无数个纸人像雪花一样缠住了白玉堂的左手,另一端则搭在季沙的手臂上。无论白玉堂怎么甩都甩不开。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季沙一起来到柳府。
来到柳府的院墙外,白玉堂拉着季沙衣领,足尖一点跳了进去。季沙则差点被拉紧的衣领勒死。白玉堂一松开手他就控制不住的咳嗽,白玉堂赶紧又捂住季沙的嘴让他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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