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房玄龄猛地惊醒过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睛牢牢的盯着李丽质与小兕子手中的祥瑞。
“饿殍遍地,易子而食,老臣再也不想看到了。”房玄龄哭的老泪纵横想上前仔细看看,又怕自己是在做梦:“这不只是祥瑞这是根基,大唐万世之根基啊。”
“朕知道,朕知道。”
李世民上前扶起他,强忍着内心激荡缓缓走到李丽质与小兕子身前。
他伸手轻抚玉米与土豆,咧嘴笑了起来,声音沙哑:
“贞观元年,朕初登大宝,深秋,天降大霜,关中庄稼遭遇大灾,十不存一,饥荒席卷而来。”
“贞观二年,关中大旱,蝗灾肆虐,百姓颗粒无收,颗粒无收!”李世民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呆滞陷入回忆:
“长安城,就连这座朕坐镇的长安城,朕也保不住!”
“米谷踊贵,道殣相望,朕只能打开城门,让长安城的子民出城逃荒。”
“朕不想,但朕没有办法,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道路两旁,看着他们易子而食”
“那个小家伙才两岁,朕头一日还见过他,想偷偷给他些吃食时,他已经被”
李世民低头看看小兕子,没有选择继续讲下去。
“那几年市井坊间都在私议,说这天灾是上天对朕的惩罚,是朕造成的天怨人怨。”
李世民不知觉的又念出贞观二年他对着上天所下的罪己诏:
“水旱不调,皆为人君失德,朕德之不修,天当责朕!”
“朕下罪己诏,吃蝗虫,可天下还说朕是灾星,可朕真的是吗”
“陛下,陛下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程咬金房玄龄一众大臣纷纷跪了下去,痛哭流涕。
那几年,别说长安城的百姓,就连他们这些人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全家都得出去摘野菜扒树皮。
家里的娃娃身边都不敢离开人,生怕被人掳走。
灾民就更惨了,野菜当时就算是最好的东西了,可不舍得直接吃。
混进观音土里制作成菜饼子,吃一个就能两天不饿,就是上茅厕的时候真的痛苦啊。
七尺男儿都得边哭边拉,和妇人生孩子似得。
那时每日看着路边的一具具尸体,甚至都在怀疑整座长安城都会被暗暗饿死。
直到现在,房玄龄程咬金这些新进权贵吃饭仍有舔盘子的习惯。
房玄龄牙都松动了,但啃过的骨头狗看了都流眼泪,是真的一点肉都没有。
长孙皇后在哭,众臣在哭,李丽质和李承乾也流着眼泪低着头在哭。
只有小兕子有些迷茫,她能感觉到大家明明都在哭,但眼睛却都是亮亮的。
小家伙看着李世民的眼神,忽然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
“阿耶才不系宅星呐阿耶系福星”
骤然响起的小奶音,一下子让大殿变得鸦雀无声,好一会众臣才反应过来:
“对!陛下是福星,否则上天怎么会送来这两种神物?大唐祥瑞,万世根基,我们得高兴啊!”程咬金揉揉眼睛,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长孙皇后忍着眼泪,心疼的走到李世民的身边:“是该高兴,有这两种神物,过不了几年陛下一定能做到粮满仓,天下安!”
“粮满仓,天下安!”李世民眼神大亮终于回过神来。
他伸手接过李丽质与小兕子手中的祥瑞,忍不住咧开嘴大笑:
“朕是福星,粮满仓,天下安!”
“娘满仓,天下安”小兕子眼睛弯成月牙儿,拍手奶声奶气的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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