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一直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
当手术的门打开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之间带着很明显的急促。
“医生,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紧张,即便现在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是他紧攥着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医生看了一眼,脸上也不好看,面前的就是陆少。
他清楚的知道,陆老太太在陆嘉许心里的地位,但是作为医生,他也只能如实说了。
“陆老太太原本心脏就不好,这次又中风了,这次送来之后,已经晕了过去,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
后面的话,医生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但是什么?”陆嘉许伸手,捏住了医生的肩膀。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厉,医生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深吸了一口气:“陆老太太有可能会一直在床上,也有可能好,但是现在还说不准......”
“什么叫说不准?你做的手术,怎么能说不准?”他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陆少,我已经尽力了,陆老太太送来的太晚了啊,如果早送来五分钟,也是能够度过这次的啊......”
五分钟.........
旁边的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花园里打扫的时候,陆老太太悄无声息的晕倒了,那个时候,早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如果早一点抬头,及时发现陆老太太,说不定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了。
手不由得握紧了,身子也逐渐变得冰凉。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有些深沉的黑眸。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盯着他。
黑色的眸底,带着失望,悲伤,还有一丝丝戒备。
看到他这种眼神儿的时候,心里忽然就猛的一颤,有些害怕。
“奶奶她,去找你了?”他的声音沉沉的,问着。
迟疑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你跟奶奶说了什么?奶奶她怎么会中风?”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送来的这么晚?
但是后半句话,他却没说出来。
或许,他心里还有一点希望,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一旦把话说绝了,那么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彻底断绝了。
看着他这幅模样,她就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
眸子微微垂了垂,嘴角都带了一抹凉意。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故意的?”她直接说。
“夏夏,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呢?我看到奶奶晕倒的时候,奶奶就已经这样了。”她说。
可是,这种解释,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忽然中风?
舌尖儿微微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有些过于激动了,或许可以再等等。
等奶奶醒过来,一切都清楚了。
“夏夏,我最近太累了,对不起。”他率先道歉。
“我知道,我也没怪你。”
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色,眸中带了红血丝,瓷白的小脸儿上浮现出了一抹担忧:“公司,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还好。”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已经快要过年了,别的公司都已经开始放假了,你也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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