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安和闻舟尧都说他喝醉了,林俞觉得自己没有。他知道自己醉了是什么模样,那是一种全身像是被拖拽住了,在深夜入眠,在凌晨头痛欲裂中清醒那样不断反复的过程。但他现在只是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的,顶多算微醺。
闻舟尧吃好后放下碗筷,着旁边垂头不语的人。
“难受”他问。
林俞摇摇头“不难受。”然后又点头,“但是睡大马路会难受。”
林俞心想怎么能让他睡大马路呢,他哥也太过分了。
闻舟尧把人头抬起来,着他眼尾的那抹红。
“不睡马路,逗你的。”他说。
林俞睁眼去他,他凑近了些,想要清他说的是真是假。闻舟尧一向不假辞色,但林俞依然在很多时候猜不透他到底是真的有气还是只是随口威胁他两句。
“好吧。”林俞眯着眼睛,总觉得他哥的脸有些晃。
他干脆双手横放在闻舟尧的锁骨位置,把他哥怼到椅背上靠着。他自己把脑袋磕到自己的手肘上,随意说“不是真的就行了,这么冷,睡马路不得冻感冒啊。”
他话落就感觉闻舟尧的手在自己的耳后打转。
然后听见他哥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这会儿倒是说什么都当真,没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了”林俞听见了,咕哝反驳。
他把手放下来,整个人上半身直接贴到他哥的胸前,半张脸贴着他哥的肩颈,像小时候还是奶团子那样的姿势试图挤进他哥怀里,嘴上说“我良心好着呢,少污蔑我啊。”
“林俞。”闻舟尧的声音有些沉,“你真的醉了。”
“没有。”林俞很认真否认,脸继续往下埋了一点,闷声说“我喝醉很吓人的,你根本没有见过。”
“你是挺吓人的,吓得快要钻我衣服里了。”
闻舟尧说着的时候,一只手绕过林俞的脖颈把他的脑袋抬起来了一点,另一只手绕过林俞的腰际,一用力把他整个人翻过来,让他岔开腿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闻舟尧的手下滑,搂住他臀下的位置,整个人抱着林俞站了起来。
整个过程也就两三秒的时间,非常干脆利落。
林俞手条件反射套住闻舟尧的肩膀,还有些懵。
他挂在人胸前,正面着闻舟尧的脸,奇怪“你抱我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闻舟尧反问。
林俞摇头,又问“我重吗”
闻舟尧“重。”
林俞“真的重吗”
闻舟尧“重。”
“真的吗”
闻舟尧长久了他一眼,“不重。”
林俞点点头,再次抱住闻舟尧的肩膀,把脑袋磕到人颈后拍拍他的背说“好了,走吧,上楼了。”
林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睁着眼睛着顶上的天花板,把昨天晚上自己的一切行为和话语清晰在脑子里播放了一遍,然后默默吐了口长气。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喝两杯倒退回五岁操。
鉴于闻舟尧默默忍受了他的幼稚行为,林俞第二天就主动提出回家了,他把从林德安那儿带回的佛像摆到了店里,然后专心窝在家里做牌匾,整个春节没再出门。
出了年,天气渐渐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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