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火场中受伤的是我,按理说我也该被请来做人证,现在我出去倒没什么,将军若是跟我一起出去,岂不是要被别人说我们故意以强凌弱?”南宫棠轻轻垂下眼去,“将军不必担心,我会把握好分寸。”
南宫棠说完没有看楼之寒脸上的表情如何,转身绕过前厅走进了公堂,楼之寒依然站在薄纱之后,定定的看着她。
“王大人,既然她们都在这儿搞喊冤了,本宫既是人证又是物证,能不能出来说两句话呢?”南宫棠的声音响起,立刻吸引了公堂上所有的目光。
文巧巧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南宫棠居然也会到这儿来,那她刚才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她听到了,她低着头看着何氏,她几乎是坐在公堂上,看到南宫棠来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后又有几分纠结,不知道南宫棠此时出现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
夏明轩在人群中看到南宫棠出面,神色也微微一顿,看到王大人对着南宫棠点了点头说出一个好字,便立刻大步走了进来。
“王大人,下官姗姗来迟,今日一早才听说母亲竟然被送到了官府,便匆忙赶了过来。”
南宫棠正要开口说话便被夏明轩打断,她转过身去看见夏明轩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眼神中透出几分疑惑和茫然,似乎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和姨娘做了什么,他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
“明轩,你可终于来了,你快跟公主好好说说,我和巧儿根本没有在将军府上行窃,我们俩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啊!”何氏一看到夏明轩整个人便扑了过去,幸好有一旁的衙役阻拦着,不然这会儿夏明轩估计已经被扑倒在地了。
南宫棠的话还没说出口,这一家子人已经热闹了起来,她索性闭口不言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看他们三个还能在这公堂上闹出什么花样来。
“大人,能否容我跟母亲说两句话。”夏明轩此时的态度谦卑恭敬,王大人自然也知道他是今年新科榜眼,脸色缓和了几分,点了点头,“说罢。”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夏明轩还没来得及开口,何氏边一连串的说了许多她是被冤枉的话,夏明轩见跟何氏说不了什么,便皱起眉头走到文巧巧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表哥,刚才婆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们没有偷东西,你跟公主说说吧,公主一定听你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公主,竟让我挺着大肚子在这衙门里过了一夜,我好怕啊表哥,你快救救我们……”文巧巧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南宫棠的脸色。
可南宫棠始终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旁,似乎他们怎么说都与她无关。
“肃静!”王大人又拍了惊堂木,何氏和文巧巧这才安静了几分,王大人皱着眉头看着夏明轩他们,“刚才你的母亲就一直说要等你来了才肯说话,现今公主也到了,将军府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大人,若是母亲和姨娘犯了错误,自然该罚,只是……只是现在人证物证都是来自将军府上,事实是否究竟如此,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真相。”
夏明轩拱手躬身,说的话看似讲道理,但其实还是在为何氏和文巧巧辩解,明明是对大人说的话,眼神却一直看向南宫棠,“昨日将军府上的喜宴是公主亲自请我们前去参加的,可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令我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否别有用心……”
“就是,肯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们!”何氏连忙在一旁帮腔,不过她想的栽赃陷害她们的肯定不是南宫棠,而是那个楼之寒。
“别有用心?”南宫棠往前一步,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我这双手便是在火场里受了伤,难道我们将军府上还有人别有用心害我自己?”
“公主受伤了?”夏明轩看到南宫棠的手,眼神一顿,连忙走到她面前,十分关切的问道,南宫棠皱起眉头后退两步,“不劳夏公子操心。”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夏明轩眼神中的关切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可南宫棠看在眼中只觉得厌恶,“有这个功夫,夏公子不如赶紧劝劝你母亲和姨娘早些认罪,对她们没什么坏处,若是在将军府上她们能老实承认,我也不至于把这事闹到衙门上来。”
“公主的意思是……”夏明轩眼神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昨天事发之时他一直在前院并不知道,何氏她们居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来,南宫棠现在这么跟他说应该是想再帮他一回,毕竟他听说把何氏和文巧巧送到衙门来的是将军的人。
打定了主意,他便转过身去劝何氏和文巧巧老实认罪,还要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就算做错了事只要认真改过,公主肯定不会为难我们的,以前公主就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也知道你们是无心之举,可公主还因此受伤了,于情于理都该好好认错改过才是……”
夏明轩的话在何氏耳中简直比圣旨还灵,他这么一说,何氏也不敢反抗了,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认了罪。
“若是早些认了罪也不必这么麻烦。”闹腾了一上午,本来一件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案子,被何氏硬生生拖到了现在,王大人早就不耐烦,“既然公主在这儿,如何处置她们二人,就请公主定夺吧。”
“多谢大人。”南宫棠点点头目光,从一旁的纱帘上一扫而过,楼之寒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又似乎根本没有注意他。
“既然两位都已经认了罪,若是按照刑法,老夫人和姨娘恐怕要在这牢狱里度过一段时日了,可眼下老夫人年纪大了,姨娘身怀有孕,我也不忍心让二位去吃那样的苦,不如选个折中的法子,把昨日将军府上的损失都赔偿了,这件事儿也就过去了。”
“赔,我们赔!”一听到能让她们免受牢狱之灾,何氏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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