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去世的时候,父亲要守制的人,现在父亲没了,等以后,你要为她守制!”曾之贤回头,见吴老姨娘已经从房里走出,看着他们姐弟,曾之贤对弟弟轻声说。
“守制?那不就是说,她是爹爹的?”曾之梧的眼先是睁大,接着惊讶地问:“我从不晓得,爹爹是庶出!”
“以后你就知道了!”曾之贤蹲下,把弟弟的衣服再理一理,声音依旧平静地道:“阿弟,我们没有爹娘了,以后所依靠的只有祖母,老姨娘这里,我们只有心记得!”
吴老姨娘本就伤心欲绝,此时听到曾之贤这样说话,用帕子捂住嘴,无声地哭泣起来。可是曾之贤的话,她无法反对,也无力反对,毕竟自己只是个姨娘,无法庇护这对姐弟!
“我晓得了,姐姐,以后我会孝敬祖母,心里记得老姨娘的!”曾之梧对自己姐姐郑重点头,吴老姨娘再无按捺不住,走上前来把曾之梧的脸摸一摸:“好哥儿,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里就够了!”
也许是血缘天性,曾之梧往吴老姨娘这边靠了靠,接着就站直身子,就这样靠了一靠,吴老姨娘已经得到巨大满足。曾之贤看着自己亲祖母,屈膝行礼:“爹爹他,一直惦着您,说等这回任满,再谋一任外任,就把您接到任上,让您过几年好日子!”
吴老姨娘眼里的泪已经滴落在曾之梧脸上,哽咽不已。过了许久才道:“有这句话,我知足了,知足了。上天这样对我,也许是惩罚我当初所为。哥儿,你要好好读书,要孝敬你的祖母,尊重你的姐姐,和哥哥们都处好,以后,更要娶一房好媳妇,知道吗?”
曾之梧点头,接着就道:“姐姐也是这样说,老姨娘,我记得您,会记得您!”曾之贤把弟弟的手握住,轻声道:“老姨娘,我们就告辞了,您以后,多多保重!”
保重,吴老姨娘瞧着孙儿们往前面去,只举得心都被谁挖掉了一块,从此之后,也许,再没有从此了。这日子,就像那古井一样,无波的让人心悸。
“你和你老姨娘多说会儿话也没什么。”曾之贤姐弟回到曾老夫人上房时,脸上泪痕没干。曾老夫人见了,就对曾之贤道。
“多谢祖母了,只是规矩在这里,以后孙女这有什么好东西,往祖母这边送时,定不会忘记老姨娘的!”对为妾的生母,祖母,这个尺度总要拿捏好,既不能让嫡母或者嫡祖母觉得待那边太亲热,又不能让她们觉得太无情,毕竟生养一场,得些孝敬也是应当的。
这句话,曾之贤已经想了一路,此时适时说出,果然让曾老夫人脸上放松:“果然,你和你爹爹一样,都是好孩子。夜了,你们去歇息吧。嫣然是我身边得用的,我从此把她给你,你以后有事情,可以问她!”
这是正式把嫣然给曾之贤,而不是原先说的借用几日,嫣然听了这话就过来给曾之贤磕头,曾之贤急忙拉住她:“嫣然姐姐客气了,您是祖母身边得用的人,以后,还要多提点我才是!”
“服侍大小姐是我的福分,哪敢提提点二字!”嫣然的话让曾老夫人面容欢喜,就让嫣然服侍他们下去歇息。曾之贤走出门时看着黑暗中的侯府,这回府第一天总算过了,以后的日子大概就是如此,小心地讨祖母的欢心,好好地把弟弟养大。石家的亲事,成婚也要在三年后,那时弟弟已经十岁,也懂一些事了。
曾二老爷夫妻的灵柩在半个月后到达,灵柩依旧瘄在城外庵里,等待吉日再行发丧。曾之贤姐弟到庵里守灵,阴阳生择了四月二十八的日子下葬。也有不少亲友前来吊唁送殡,石安做为半子,也跑前跑后,谨尽半子之责。这让曾之贤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又添上了几分安慰,况且守灵时候,虽然遮遮掩掩,彼此也看清了面容。
石安觉得,曾之贤是个清秀温柔的女子,曾之贤瞧见石安是个清俊稳重的少年,都不是那形貌丑恶的,这就够了,足够他们想念到洞房花烛之夜,揭开盖头时,彼此相视一笑,成为夫妻。
出了殡,曾三老爷也把曾二老爷那些打捞上来的财物全数运回京,曾二老爷这一任地方肥美,即便是清官,宦囊也有一万多两,再加上这一路得到的各色礼物,刚好凑足两万两。
曾三老爷说到做到,开了本帐,扣掉三成,剩下的全交给曾之贤。这让曾之贤不晓得说什么好。曾老夫人见三儿子竟然做出这样事,气的把他叫来骂:“这事说来也是为公,那些地方上的使用并没让你出银子,我瞧过账,都是走公中的,也去了近万两,你倒好,拿着公中钱财花了,转手把你哥哥的产业吞了三成,传出去,你让人家怎么瞧我们?”
“娘您这话就错了,谁不知道我爱银子,我这公平正道地拿了三成,到时若有个什么,侄女的嫁妆也能少出……”不等曾三老爷说完,曾老夫人就拿起引枕往他身上打去:“满口胡沁,你侄女订的亲,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难道还能少了她嫁妆不成?到时我们家脸面往哪里搁?你再如此,横竖你二哥也没了,我就把你大哥寻来,这家业三份分开,你自己过你自己的日子去,省的给我打嘴!”
“娘,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并不学那些伪君子行径,口里说着不爱财,可是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天才晓得!”听到要把家当三份分开,曾三老爷算盘珠子划拉一比划,就算出自家出外后,要多花多少银子,这会儿一家子吃穿住都是公中的,少说也能省下三四千银子,省的就是赚的,等以后分了家,自己的私房,未必不比大哥一家的产业少,那时才能勉强离开去过自己的日子。
“你,你这是跟谁学的,好好的侯府老爷,偏偏学这些!”曾老夫人被儿子气的捂住胸口,曾三老爷嘻嘻一笑:“娘,儿子既然惹您生气,就先走了!”说完曾三老爷一溜烟走了。
曾老夫人抚一下心口,仔细想了想,没奈何,这还得自己补给孙女,不然的话,传出去自家真是不要做人了。曾老夫人让丫鬟去请曾之贤过来,丫鬟方才出去,已有婆子来报:“侯爷来了!”
这有点不巧,不过见见侄女也不用回避,曾老夫人让人请侯爷进来。侯爷今年还不到四十,面皮白净,文质彬彬,更像文士而不是祖上因军功而封侯,见了曾老夫人,侯爷行礼问安后才道:“母亲近日可听到京中流言?”
“你这人问的什么话?别说我们家现有丧事,就算原先我也不大爱应酬的,上哪去听流言去?再说就算是流言,那些话,也没得污了耳朵。”
“娘说的是,原本儿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今日上朝出来时,听人说了几句,总觉得该和娘商量商量!”弟弟遇难,曾侯爷也请了一个月的假料理丧事,等丧事办完,也就回去销假。
“难道说,这流言,和我们家有关?”儿子如此郑重其事,曾老夫人早就猜到,忙让丫鬟去告诉曾之贤,让她不用过来。
“母亲虑的极是,正是和我们家有关。要说,是该和大侄女有关!”曾侯爷的话让曾老夫人的眉皱紧:“你大侄女规规矩矩在家守孝呢,哪里来的流言?”
“就是因了守孝,现在有人说,只怕大侄女命硬,克父克母,甚至还有人说,大侄女下巴尖削,不是有福气的长相,石府娶了大侄女,也会……”
“这都哪里来的胡说八道?你大侄女,你也见过的,下巴那里尖了?”曾老夫人努力克制,可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母亲说的很是,儿子也是这样说的,但儿子虑的是,只怕石府想借此退亲,亲事一退,以后大侄女也难寻到好的。”名头说的好听,侯府千金,却是父母双亡,外祖那边,也不是什么很有力的家族。曾之贤紧紧握住手中帕子,听到曾老夫人让自己回去的话,曾之贤本想转身,谁知却听到这么些话,这些流言,简直是往人伤口上撒盐。
嫣然没有曾之贤离门边离的近,自然听的没这么亲切,见曾之贤脸色煞白,急忙扶着她离开,等走出一截才道:“大小姐,侯爷和老夫人,也是为您好!”
这句话让曾之贤眼里又有了泪,嫣然急忙劝道:“大小姐,这世人的嘴,什么都能吃,当然什么都能说。只要石家那边不在意,您又何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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