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那个春天的傍晚,patrick在下班后陪我来到chinatown,我拎着一个旅行箱(另一个还放在张莹家),随他一起再次到了stantenisland。
知道我住到了另一个岛上,西蒙跟我开玩笑说怎么这么巧啊,偏偏在你需要住处的时候认识了他,你该不会是故意找的吧?我说真不是故意的,没有什么事是巧合,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上帝肯定觉得我在纽约的日子太苦了,就把他当礼物送给了我。
“我昨天重返华尔街了,参加了一个红酒和巧克力的party。”我告诉他。
“我们也可以开一个小party。我们去买酒和巧克力吧!”他提议道。说走就走,我们穿上外衣就下楼去超市。
自从搬到stantenisland后,我的起床时间就提前到了早晨七点十五。当我还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当我洗脸化妆的时候,他会为我们做早餐,基本上是pencakes或者涂着黄油蓝莓酱的面包片。我简直爱死他做的pencakes了,总是说第二天还要吃同样的。吃过早餐后我们一起去坐渡轮和地铁去上学和上班。在路上的时间很长,于是用看书或者玩手机游戏来打发时间。中午我们常常约着吃午餐。晚上,再一起结伴回家。
我很庆幸现在上学终于不会迟到了,好几次我还是最早到的那一个。
上学的路上,发现纽约的樱花开了。我一下子又开始想念北京,想念玉渊潭公园的樱花。北京的桃花应该也开了吧?我想起那年春天,我走过开花的桃树,纷纷扬扬的桃花落了我一身。
我对他讲我最喜欢的是旅行,那时天上蔓延着大朵大朵的云,空气里都是火辣辣的异族风情。我的维族朋友带我去吃大盘鸡和酸奶,过马路时,看到了漂亮的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妇女和留着长须穿一身长褂的器宇轩昂的老头儿,这让我久久难忘。
我记得那天晚上新疆的朋友陪我走了两个小时,从城市的一头走到另一头。而我只觉得走了一个小时。可能在走路的过程中,时间变慢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有活力有风情,那河水淌得湍急,声音响亮。有一段路没有路灯。我们路过一大片居民区,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河水发出的声响。它们不断在我脑中徘徊,直至又被我重新记起。
我的朋友,我们应该有一天一起去新疆看看。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地方,我们没有去过。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地方,我们应该去。这个世界有多少个迷人的、陌生的地方,我们应该征服它们!在它们的土地上留下我们的足迹和笑容!这样也不算白活!那些政治、意识形态算什么!你一个微笑就能把我融化!此刻,我感受到的是人性!人类的共同的命运——孤独,以及不再孤独的可能性。
我对他提起与我曾经的挚友一起共度过的青春。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异国他乡突然想起来曾经的往事,突然感到悲从中来。他是我整个青春期里唯一的真正的心灵知音。我们的友情只持续了半年时间,却记忆深刻,就像用刀划过皮肤。他曾经说过要偷渡出中国。现在不用偷渡了。我已经在这里。
中间有那么长的一段日子,我们分别都是如何过来的?这些年里,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事,实现了某些我们最想实现的理想。“那时候,我最最想实现的理想之一,就是能来纽约。”我对他说道,又像是对自己说,同时,也希望曾经的朋友能听到。
“但也许,我们永远也回不到曾经的友谊了。”
“哦。”他叹息了一下。
某个夜晚,我接着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个男孩,她没有记住他的脸,只记住了他的手。那双温柔的、勾人心魄的手。所有的过程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奇幻、绯恻的梦。那是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一切像流水般,又像是他在抚摸花瓣。房间里在流淌着的不是音乐,而是两个人发出的轻轻的呼吸。音乐何时停下来的,谁也没有注意到。
她记得他的指尖是如何抚摸过她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她才发现小腿上有一小块疤痕。可能是某次不小心磕伤后留下来的。在他的手下,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件艺术品、一幅丝绸或同种珍贵、雅致、需要被好好对待的物品。
他轻吻着,像一滴墨慢慢洇开,像春天的夜晚轻轻飘落的樱花,像初夏天际微微融化的晚霞,像嫩黄色的小鸟身上的柔顺的羽毛,还有雪花轻触脸颊的瞬间。所有这些同时发生,就是梦中的感觉。这样极乐而竟无负担的享受过程,只有可能出现在她曾经的想象和天堂里。
奇怪的是那时好像没有时间的概念。归根结底,在梦里是没有时间的。只有从红色窗帘外透过的几丝天光。
那时他们常窝在床边听歌,在网上看dvd,聊着一些不重要的话,有时候也各自捧一本书看。他突然被她逗得笑起来。她奇怪地瞪着他,他说因为你每个单词都说得很慢,一句话说完就显得特别郑重其事。
他说他不喜欢他的家乡。那个淳朴的、适合户外运动、拥有广袤土地的地方。他根本不想回那里。
在咖啡馆里,他走出去抽烟。过了很久很久,远远长于抽一根烟的时候,他回来了。他很不好意思地递给她一张小纸条。那上面是纤细的英文,字体略带弧度地向左倾着。她匆匆浏览了一遍。上面写着他爱她,尽管可能不是很深的爱。他说在她面前他很紧张,因为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他走的时候恋恋不舍。她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戴上白色的羊绒围巾,穿上呢子大衣,她离开了咖啡馆,心满意足。
“他是个同性恋。”我补充道,“不过他说他也喜欢女孩。他说女孩很美。”
“你的故事很多吗?”我的新朋友问我。
二
“今天晚上想看什么电影?”他递给我一杯卡布其诺,温柔地问。每晚回到家煮好咖啡后,他都会亲手端给我。不管我在哪儿,都会端到我面前。
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这么温柔,如此体贴。
主要是,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常常一个人刚想说什么,另一个人就说了出来。跟他在一起我老觉得像跟另一个自己在一起。
这段时间我们已经一起看了许多华语电影,《黄飞鸿》《色戒》《中南海保镖》《红樱桃》等,还有我和宁最喜欢的reprise。我想了想说:“《窈窕淑女》怎么样?”
“theraininspainstaysmainlyintheplain…”
我情不自禁笑起来,用中文复述了一遍,“西班牙的雨落在平原上……”我恍然觉得时光过得很久又很快。
从玻璃的天花板上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又下雨了。记忆中惆怅的时候,总是在下雨。
我想起了许多许多往事。碍于英语,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讲述。也许,就这么沉默着也好。我的脸上肯定又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我常常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中无法自拔,像个低能儿。
他走进房间,抱着一条毯子,轻轻地盖在我身上。我向他投去感动的一瞥。这个屋子多么温暖,沙发多么舒适,我真想让时间停住,永远待在这里——等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啊!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是当下的、暂时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迷失在“花花世界”里吗?我可不是来这儿定居的!美国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直到这些话像烙铁一样印进我的脑袋。
千万,千万不要忘了阶级斗争!我的脑子里突然涌起一句口号,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会把patrick跟阶级斗争联系在一起呢?我摇摇头,或许我想得太多了?肯定是以前间谍小说看多了,现在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他在用资本主义的温情砸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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