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小土岗,沿途的荒野,让一行押送着一辆辒辌车的人,极尽严肃。
铁铉横俨然走在最后,此行虽然普通,但是面对所有对他们“括易一室”有着覆灭之心的人,却是举步维艰,形势严峻。
如今事态也恶化,他所统辖的缇骑完好无损,却也是最后的屏障,明越的曝露,导致“北城”这支隐藏在暗处的奇兵,失去了最好的时机。然而敌人却不会等你部署完善才来袭击你,所以此行危机重重,在往前并是一处乱葬岗,孤坟冢立,青烟袅袅,遍地白骨半埋,有的甚至暴露在外,十分的凄厉。这并非是简单的一次送葬,而是欲牵引出潜藏在深处背后推送的人,铁铉横本来想将被甘修雎所折杀的这人送去据传府,但中途又变卦,因为他从甘修雎仅瞟一眼的离去,嗅到了一丝警醒。原来他杀了他,并不是失误所致,而是早有此打算,只不过他率先提议,致使甘修雎不好拂逆他的意思,毕竟他出至外室一系,虽然两室也联手,但这根深蒂固的嫌隙却是心有芥蒂,所以才未置可否,任凭带走这个血肉模糊,断勿生气的人。
果然他的判断没有错,隐隐转过土岗时,一时紧促肃杀,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躺在辒辌车上那个满身血污的人,被车身一晃,滑到边角,碰触了车辕的木栏,一时觉得诧异,并有一人上前去察看。
铁铉横立马加快脚步,飞奔到车后,忽闻一人惊愕的呼道:“铁大人…”话未落,并凭空压来一道气浪,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瞬间并阻隔了他们的去路。
“喝…”铁铉横剧烈的拉扯开不能动弹的气劲,硬是转动扎实的身骨,跃到辒辌车上,对着天空一拳轰出。
诸位缇骑卫一时辨不清生了什么,见到铁铉横如临大敌,方知有劲敌来袭,齐齐围拢了过去。
铁铉横只觉凌空一道吸扯之力笼罩他的全身,仿佛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甚至他的强势一拳,也仅仅是扣虱瘙痒,根本就不值一提。
天空突然一阵压制的颤紊抖动,铁铉横微微一颤,连同车身破裂,被震落至一边。纷飞的木屑连带人影幢幢,滚滚乱飞,这时并看到一道似孤鸿踏雪无痕的身影从空中飞掠下来,一下子抓起碎裂的车上之人,瞬间并消失不见。
其余的缇骑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劲气所袭扰,顿时四散震倒,耳中闷鸣不止,许久也爬不起来。
铁铉横并不是泛泛之辈,却被一击而倒,摔落在地,此人掳走尸体,可谓是早有预谋,但他却不能追击,因为甫及落地,就吐血受伤,脏腑遭受剧烈的重创,连提一口气胸口就灼痛非常。他们竟然未及照面就也被披靡伏倒,来者究竟修为到了何等的境界,如果施以辣手,他们断无可以活命的可能,想来就心悸难抑。
北静荒厄冷峻的看了一眼阖目卧躺着的金瓠犀,觉得此刻的她,很恬静素雅,居俏的她竟然可以这般的平静,他抱她回来时,感觉她的脉搏很弱,立即就皱起了眉头,心头不禁埋怨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怎么能这样不顾自己的生死。”然而看到她一颦一蹙,都无法怪责的模样,又释然了。
“北静…”突然躺在床上的金瓠犀一声清俏的惊呼,从床榻上蹦了起来,见到北静荒厄凝然注视的脸,顿时诧异,双眉一郁,扑倒在床角。
北静荒厄不及规避的扶住,他的手穿过金瓠犀的腋下,将她搂住,一时四目相对,仿佛山重水复,极尽稠绵。
“呵,原来你在梦中也惦念及我啊!”北静荒厄冷峻的面孔突然融化一般,如沐春风的笑了,而且调侃而道,“倒是让鄙人有些惊讶啊!”
金瓠犀觉得一阵心柔,紧靠的这个男子的胸膛,仅能倚靠的坚实,不禁羞红了耳烧,一时忘记他还搂抱着她,未及放下了。
“你,没事吧!”金瓠犀愁黛了一下眉山,对着北静荒厄如此之近的问道。
北静荒厄望着这个怀中的女子,一时恍惚,直到重新审视了她一眼,才觉清秀如她,也是这般的靓丽绝色,以前未及细看,现在离得如此之近,还可以感觉到她如兰如馨的气息,随即专注的瞧着,竟然没有回答。
“嗯,”金瓠犀觉到了异常,并轻轻拍了拍北静荒厄搂抱着她的手,娇嗔的道:“你可以放手了。”
“不放又如何!”北静荒厄强势的凑近,对着她泛趣逼迫的道。
“你,”金瓠犀本想怒的,但北静荒厄却也然放手,将她扶靠床角,并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冷峻,仿佛刚才的那一切并不是他一般。
“金姑娘,你本来就受伤了,不好好养着,却要到处乱跑,真的是嫌命长了么!”北静荒厄冷冷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惹得本来很柔媚的气氛开始僵硬起来。
“这个人啊,总是这样伤情!”金瓠犀内心这样倾吐着,忍不住幽幽的道,“温柔如我,怎能轻易的红颜薄命嘞,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
北静荒厄不及她说完,冷凝的一目扫来,顷刻之间就擅定了金瓠犀将要说下去的话,只见她断断续续轻启着薄脆的唇,柔柔而道:“…的么!”
这一眼仿佛并是永远,金瓠犀噗噗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娇羞了她的容颜,纤薄而脆弱。
“老大这次有所疏忽,为何偏偏不顾虑及你了。”北静荒厄冷峻的面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瞬间让金瓠犀明白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把她当做最重要的人,所以不负初心,毅然决然的喜欢上他,算是美满幸福的吧!
“先生,你这是对我有所歉意了么!”金瓠犀楚楚可怜的疑似换了一张面容,可盐可甜的顿时让北静荒厄消受不了,难得甘修雎遭受了这么多年,是怎样的云淡风轻才能做到如此的宠辱不惊,不悲不喜。
北静荒厄装作看不见,突然听到金瓠犀“扑哧”一笑,并偶有想起的道:“小越还未曾伤愈,不知他此刻如何?”
“是那个误杀菁平的人么!”金瓠犀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黯,哀怨的道。这一声如似喃喃自语的倾述,顷刻之间就撞击了闻动而心生怜悯之心的人。
“小越也觉得深深歉意。”北静荒厄看到她的脸已经黯然失色,并觉得仿佛似褪去了铅华一般,留下一张本就素颜美丽的面孔,极具殇雪慕离。
金瓠犀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因为这是各自心中还来不及安抚的痛,一定要有所偿还,那么他们也一报还一报,没有什么可以亏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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