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更时,华印去到书记家。书记又让他去喊春光。春光问半夜三更有啥事!华印说他也不知道。春光去到书记家,又问书记发生了啥事,书记头前走着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春光听他说得诡秘,就不再问了,跟着书记走了。华印也跟着走了。
书记领着他俩去往豆腐房。三人老远就看见豆腐房亮着灯光,听到了桶的“咣当”声。这时,春光便怀疑是豆腐房岀事了,又问书记豆腐房咋啦?书记不吭气,紧走几步,到豆腐房门口,摁亮了手灯。
此时,“小铜刀”在豆腐房正掂着桶往缸里倒水,忽见一道手电光照进屋,以为是“蝎子”提前来了,随口问:“你咋来恁早耶?”书记厉声道:“你说咋来恁早!”“小铜刀”一听是书记的声音,猛一抖,忙放下桶,转过身,惊慌地看着书记的脸。这时,春光和华印也过来了。三人进了屋。书记瞥一眼“小铜刀”,接着,把灯光移到了土牛上筐子里的豆子上,问:“这是你的豆子?”“小铜刀”说“是”!书记问:“队里规定一套泡多少斤豆?”“小铜刀”畏畏缩缩地说:“十三斤!”书记严厉地问:“你多泡豆子没有?”“小铜刀”脸色陡变,强打精神,说:“没有!”书记板着脸“哼”一声,摁灭了手灯,扫一眼华印和春光,说:“恁俩把’蝎子’喊来,对他说公社今天要在咱大队开现场会,大队管饭,要买他的豆腐,让他赶快来磨豆腐!”二人说“中”!此时,春光仍不知咋回事,问书记到底是咋嘞?书记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就别问恁些嘞!叫你干啥你干啥就妥嘞!”春光只得跟着华印走了。
二人高一脚低一脚地往“蝎子”家走。春光想从华印嘴里问出情况,就又问:“到底是咋嘞?”华印撇着嘴角“哼”一声,说:“你是副书记,问俺这小杆货!笑话俺!”话落音,听到小土牛的“吱吜”声,春光说:“’蝎子’来嘞!”二人便站在了路边。“蝎子”走到离他俩不远时,影影绰绰看见路边站俩人,吓一跳,站住了,喝问:“谁?”春光说:“我和华印!”“蝎子”这才放下心,问黑更半夜站这弄啥。华印说了大队要买他豆腐的话。“蝎子”喜出望外!三人便去豆腐房。
三人进了豆腐房。“蝎子”见书记在这儿,愣一下,知是啥事了。他停了车,故作吃惊,问:“这是咋啦?”没人搭理他!此时,“小铜刀”已猜准是自己多泡豆子的事了,吓得战战兢兢,退到锅台跟前,圪蹴着,哭丧着脸,吸起了烟!汪书记用手灯照着“蝎子”的豆子,问:“这豆是多少斤?”“蝎子”明知他问的是干豆的斤数,却故意和书记打别,以显示自己不向着干部,便说:“不知道!”书记气着说:“你一套泡多少斤豆子就不知道呀!”“蝎子”这才假装如梦方醒般地“啊”一声,说:“你说的是干豆子斤数呀?嘿嘿嘿……我刚才还以为你问的是湿豆子斤数呢!我哪知道一斤干豆子能泡多少斤湿豆子呀!”说罢,稍停,说:“我泡了十三斤干豆子,队里让一套泡恁些斤!”说着,扭头故意问“小铜刀”:“队里是规定恁些斤吧?反正我记个八九不离十是恁些斤!”“小铜刀”没有搭理他!书记扭头问春光:“队里规定的是十三斤吗?”春光点着头“嗯”-声。书记用手灯照着“小铜刀”的豆子,看着“小铜刀”的脸,说:“恁俩都泡十三斤豆,你的豆咋比他的豆多恁些呀?”“蝎子”明知瞒不过,却要瞒,以显示和“小铜刀”是一势的。他指着“小铜刀”的豆子,看着“小铜刀”,责怪道:“你把它泡恁长时间弄啥哩?唵!泡的时间长,豆就发得大,不就看上去显得多吗?”华印捏起两个筐里的豆,放在一起,看着豆,说:“啥发得大呀!这不是一般大吗?唵!”书记瞪着“蝎子”,责怪道:“你给他打啥圆场呀?唵!”“蝎子”装着已经尽力的样子,退到一边。书记瞪着“小铜刀”,厉声问:“说!你是不是多泡豆子嘞?”“小铜刀”把烟捂在嘴角里,扭着头,不吭气。春光这时才知书记知“小铜刀”多泡豆子了、来逮他的!他又看看俩人的豆子,见“小铜刀”的豆确实多,一时也不知咋说好。书记见“小铜刀”不吭气,恼火了,道:“你不承认多泡了豆?是吧?”说着,看着华印,说:“找根绳!捆走他!明天先游街!再送公社!”“小铜刀”知不说不中了,这才说:“是、是多泡了豆子!”华印问:“多泡多少斤?”“小铜刀”说七斤!春光想想,跳到“小铜刀”跟前,指着他,按照书记的意思,斥责道:“’小铜刀’!你咋干这事呢?唵!你这不是剥削队里吗?唵!”说罢,狠狠地咽口唾沫,看着书记,说:“你看这样中不中?咱也别让他游街、把他送公社嘞!咱按他磨过的套数,罚他!”书记瞪着春光,说:“你咋光从经济上看问题,不从政治上看问题呢?唵!”春光见自己避重就轻的小计谋救不了“小铜刀”,便想把责任揽自己身上,说:“这事怨我,事前没讲清不准多加豆!要处理就处理我!”书记狠狠地瞪着他,说:“这是政治路线性质的问题!要处理你,就得撤你的职、开除你的党籍!你担当起了吗?”春光便知“小铜刀”不知因为啥把书记得罪透了,也无法救他了,一时无语,退到一边。
“小铜刀”一听要游街,想自己还有个儿子没寻媒,游了街,成了赖人,哪个妮还寻儿子呀!于是他便捧着头“嘿嘿”地哭着说:“我哪辈子作孽啦,积到这辈子,去游街,丢人现眼呀!嘿……”“蝎子”装善人,走上前,劝“小铜刀”,说:“哭啥哭!又没偷谁抢谁,游街也丢不多大的人!”“小铜刀”止了哭,扭过去头,“哼哧”擤把鼻涕甩地上,“呼哧”两下鼻子,又捧起了头。
春光还想保“小铜刀”,又走上前,将书记的军,说:“你不知道咱队的情况!牲口瘦得像猴一样,又缺料,全靠吃两套豆腐渣长膘,到明年好春耕哩!你不叫他磨豆腐,牲口——”书记打断他的话,猛一声说:“咋!离了他’小铜刀’就没人磨豆腐啦?”春光知队里没旁人会磨豆腐,便逼他,道:“那!你给我找个磨豆腐把式吧?”书记想想,又猛一声说:“找不到再想别的法!也不能让’小铜刀’再磨豆腐!”华印说:“经济事小!政治事大!”春光知他们要把这事政治化,谁敢反对政治呀!于是便沉着脸,“嗯”一声,头一拗,退到了一边。豆腐房一时沉静了。停会儿,书记让华印把“小铜刀”押送到大队部、关进小屋,就回家了。华印就押着“小铜刀”走了。
豆腐房只剩春光和“蝎子”。春光让“蝎子”把“小铜刀”的豆子也磨了。“蝎子”问:“大队不是说要买豆腐吗?”春光说:“你没看那是书记为了让你推着豆子来这儿,好和’小铜刀’的豆子相比较,哄你哩吗?”“蝎子”不吭声了!春光忽然想:“小铜刀”多泡豆子的事是谁汇报给书记的呢?别人不会管那事,可能是“蝎子”汇报的,便试探着问:“你约摸着是谁把’小铜刀’多泡豆子的事捅给书记的呢?”“蝎子”舀瓢水,扭脸往豆子上泼着说:“谁知是哪个赖种干的缺德事耶!”春光听他说恁狠的话,也就不怀疑他了,叹一声,回家了。
次日,“小铜刀”被治安主任和一个民兵押着游街。民兵“嘡嘡”地敲着锣,“小铜刀”勾着头在头前走着吆喝着:“我磨豆腐!多泡豆子!剥削国家……”社员们开门见是他,又“哐当”关了门!几个小孩子追着看,都吃过他的热豆腐,认识他,问:“你咋不吆喝’热豆腐’啦?”那民兵回头驱赶着他们说:“去……爬一边去!”小孩子们哄笑着跑开了!
此时,“蝎子”在程庄街上欢快地吆喝着“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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