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为过,有心生非!
就在刘湘要陪柳武出去时,听得一群四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者貌如中年,身材瘦长,眼冷眉细。
见他们进来,刘湘反而重新坐下,冷脸问道:“黄家贤,你不带着你这些警犬去各处督察,来此何干?”
为首的黄家贤敷衍拱手:“刘都统,你也知道我负有此次搜索督察之责,正因如此,才来此处,有何问题吗?”
刘湘冷冷说道:“那你就督察呗。小方,领我们督察处黄副都统好好看看,再好好汇报一下你们的搜查过程和记录,也好让副都统指点一下你们的专业技能,去吧。”
黄家贤也不回话,只是同小组长小方走出去四处查看。
中堂上柳武问道:“刘叔,这谁呀?这么下你的台?”
刘湘一摆手,像是要赶一只苍蝇:“这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狗。当年同我一样都是你老爹的部下,你老爹开始时对其也很是照顾,后来发现这小子心术不正,才有些不待见可也没亏待,只是有一次严重失职,脱岗办私事时,让被监视的重要嫌犯走脱,被你父亲严惩后就开始记恨起来。
后来调到别处,因人品问题,虽厮混多年却并不得意;只是因为三年前的国变,他巴结上了新换的政务司大人,到政务司纠察处任了从七品的纠察副都统,从此抖了起来。因为是内部纠察人员,所以借势找碴,很是为难我们这些曾是你父亲的老部下。
这次借机寻衅,不仅仅是报复你父对他责罚之仇,更是为了下我脸面。
贤侄啊,让你碰上这些糟心事,是刘叔之过呀。”
柳武:“刘叔何须自责,小人处处都有,他这是想要父责子还吗?我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
刘湘:“有你刘叔在,岂会让贤侄出头。放心,你刘叔可不是泥捏的,定会让他好看。”
二人说话的功夫,就见组长小方请他们过去,说是要再查一次暗箱。
二人来到左边石室,柳武也不说话直接打开。
看着里面二个小皮袋,黄家贤向小方问道:“这二个宝囊里面检查过吗?”
不等小方开口,刘湘冷言问道:“为什么要检查里面的东西?那条规定要对这样的小宝囊进行内部检查?它们是能藏人还是能藏那件东西呢?这符合我们要查的那件东西外形和大小吗?还是你不知道它不是宝囊而把它们认做了上师们的纳物袋了?你要是确认这是纳物袋你就亲自打开检查,到时你可要陪这家主人二只纳物袋了。还要查吗?”
黄家贤脸色转阴,沉默一会,又看看检查记录说道:“这个就算了。不过柳武,在子夜前后,你说一直呆在家里,谁能证明?”
也不要柳武回答,刘湘哈哈大笑道:“我说黄不贤,你不是在督察处呆的脑子进水了吧?连你从前的老本行都忘你姥姥家了?小方,你就给你的前辈讲讲这个最基本的律法问题。”
小方上前朗声答道:“大楚修律十三节第五条规定:嫌疑人(注:在大理院未定罪前,所有嫌疑人都不是犯人)有不在场或独处无人证明者,不须嫌疑人自己举证,而应由刑司、检司人员举证。”
刘湘又是哈哈一笑:“听到没?我的黄副都统?基本律法常识啊。小方,答得好,回去再奖励你。还有什么要督察的,说。”
黄家贤再看了一下记录,不死心但还是咬牙向小方问道:“传音圭为什么不做扣押?”
小方答道:“已经对里面的通讯内容进行过检查,都是日常通话,没发现今晚有别的通讯痕迹,所以不予扣押。”
黄家贤:“你不知道有同源子母圭的存在吗?不知道可以远程互通互换吗?不知道通讯痕迹可以删除吗?”
见此,柳武急忙摘下传音圭塞进小方手中。
见柳武如此机警,刘湘又哈哈一笑:“这不是扣押了吗?通传下去,就说奉政法司督察处黄家贤副都统亲命,扣押明溪南苑所有人员的传音圭。”这显然是要把问题闹大。
随后对柳武说道:“放心,没问题的话,三天内老叔亲自给你送回来,保证完损无缺。还有什么问题吗,黄副都统?没问题啊?我倒有个疑点需要你们督察督察,来来来。”说着拉着黄家贤出了石洞,来到墙边,指着爬绳说道:“你看这里有通往上面的绳子,上面还发现了这家主人的许多脚印,这可是个大大的疑点,你不得亲自上去看看、闻闻?”
见没碴可找、也没法栽脏陷害的黄家贤挣开刘湘的大手,阴沉着脸转身就向外走,刘湘则在后面一路大笑着跟着进了中堂。
柳武随后进去,却见那条尚未入阶的黑毛大狗,正围着木盆低头嗅着里面的金鱼,柳武不免心头一阵紧张,刚要上前赶开,就见刘湘一脚将它踢出大堂,掠过黄家贤的头顶,哀嚎着在堂外地上翻滚着。
刘湘指狗大骂:“你这养不熟的土狗,还想偷吃主人的东西?外面的小子们,怎么这么不当心,连一条畜生都管不好,要你们何用!”
随后又对就要走出大堂的黄家贤说道:“黄副都统,这里还有一条锦鱼你没督察呢。要不要亲手检查一下,看看它肚子里是不是藏了人还是藏了那件东西?”
柳武又是感觉心要停顿,心说:“我的好刘叔,你这是打脸打得过爽了吧?这要是让人试手还不要了你侄子的小命了?”
还好,丢了大脸面的黄家贤只是一言不发、黑着脸向外走了出去,柳武这才暗中长出了口气。
见黄家贤狼狈而去,心情无比畅快的刘湘命令小方带人走后,让柳武拿了东西,他要亲自送出封锁线。
柳武急忙将锦鱼用细绳穿腮提起,背上已准备好,并经过检查、装着灵米、灵肉、灵乳、灵酒的宝囊同刘湘一起关门离开自家,向着小区外面走去。
一路走,刘湘一边发出情不自禁的笑声,一边向柳武炫耀痛打恶狗耳光的畅快。而柳武则在内心想着:“刘叔哎,你是痛快了,可也差点让我心脏发病了”。
不过倒是因了刘叔才能这般轻松过关,否则要是只有黄家贤来督察,估计今晚就要栽了。
对于记恨别人且手中有权的小人,骨头里都得挑出毛病,即使没有问题他也会让你有问题的,随便暗中藏点什么嫌疑物,将人物扣押,那怕扣押一二个时辰,他柳武就没法进行下面的计划,那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被捕获罪事小,关键他和他的义子都将就此了命。
看来这些年的问礼拜节还是管用的,今后还要多多联络拜访。
只是想到要面对过分操心自己婚事、想替表侄女拉媒保纤的赵婶,他就会头痛。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实在豪无心思去结亲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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